第5章 再遇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孩子们最喜欢的暑假。少年不顾好友言之恒的热情邀请去米国旅行,早早带着自己的背包和一束新鲜的雏菊来到老爷子的住所。
因之前跟奶奶约定过,放假要在小镇居住,刚好又被那个不靠谱的爹狠狠训了一顿,来到这儿也算是避免了一场父子大战。还没到大门口,就看到老太太一直四处张望,唯恐错过了自己的孙儿。
“宴儿,快来快来,奶奶给你拿背包,进去吃早饭。”车子还没停稳,老人家迫不及待上前,伸手去抓少年的书包。
“奶奶,您放着我自己来。”
说着拿起背包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就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撒娇:“我可想奶奶了,这两天身体怎么样?”
“你这个孩子,奶奶好着呢,天天盼着你来,早饭已经让老头子准备好了,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东西。”
“这,爷爷准备的早饭?”
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对啊,谁让他上次教训你的,除了奶奶,谁也不能说你一个字。”
到底是隔代亲,奶奶这是将左大少宠上了天。还好左宴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要不然得祸害多少人家的小姑娘。
话说俩人还没走进门,就感到一股冷飕飕的阴风从厨房飘来,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又生气了。少年双商奇高,知道此时要好好表现,否则这个暑假可别想好过。
“爷爷,早。我来准备早饭,您老歇着,歇着。哈哈,有什么活儿让孙儿来就好了。”讨好似的跟在老爷子身后,抬手接过筷子。
“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不敢收拾你了,吃过饭给我去跑个三千米。从现在开始,每天早晚都要长跑,哼。”
说完老爷子又怕奶奶念叨,赶紧到楼上的书房去了。早餐都是趁奶奶出去遛弯的时候偷偷下楼吃的。哎,老将也不行了呦。
“一切服从爷爷的安排,”
和奶奶一起吃过饭,少年便找了个借口出去完成爷爷交代的任务。就连老人家想要孙子陪着她去上山遛弯都拒绝了。左大少明白着呢,要是不完成老爷子的任务,晚上怕是连晚饭都没得吃,说不定真把自己扔到那个地方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少年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提前完成了今天的跑步任务,回来时还不忘给奶奶带一束新鲜的雏菊。
但是心里藏着事,思索着该怎么趁这个暑假去找线索。于是边走边思考,怎么跟老爷子提母亲这件事。走至小桥旁,便看到一个长发披肩,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桥上,满眼悲伤,顿时又觉得有些熟悉,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回过神时,自己已经站在了少女身旁。
“喂”
少年不好意思挠头,轻声打招呼。
正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的沐左,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便看见一个少年,满头大汗,手里还拿着一束雏菊。只是自己满脸泪水,并没有理会。
左宴看着脸色白皙的女孩,眼睛通红。猛然想到,他们见过的呀。但,怎么每次见她,老是在哭。
“那个,小妹妹,你是挨打了?” 问完又特别懊悔,哪有人一上来问这个的,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没挨打,想家人了。” 她,从未见过亲生父母。只是今天看电视,触景生情又不想被二老看到,所以才跑到这儿来的。
“这样啊,过完暑假不是可以回去吗,别哭了。要不哥哥请你吃冰激凌,我家在那边。” 长臂指向另外一个地方:“不是很远。”
“谢谢,我该回家了。”
“诶,我还没说完呢。”
奈何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他,少年无奈扶额,怎么每次遇到她,自己都这么鲁莽。
算了,先回去,否则老爷子若是在六点前没看到他出现在书房,惩罚又得翻倍。
不巧的是,紧赶慢赶,也不知是不是老爷子挑刺,少年按时回来,却还是被罚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刚五点钟,左宴已经出发开始了新一天的晨跑。由于昨晚被爷爷狠狠的教训,避免今天一大早变成炮灰,他很是自觉地在老爷子起来之前先悄悄的出去完成今日的任务。
呼呼呼,呼呼呼
一边深呼吸,一边加速。最后的冲刺,慢慢停下来换成慢走,看眼手腕上的时钟,刚好6点钟,回去还可以给老爷子和奶奶准备个早餐。边走边看着周围的风景,山脚下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像是一首悦耳的音符冲进耳朵里。
悠闲的慢步向老爷子的房子走,忽而停滞一座白色房子前。听到有人在哼唱英文歌曲,只是这歌太过悲伤,少年不自觉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在河边小路旁的一棵垂柳下,站着一位乌黑长发,身穿奶白色复古连衣裙,双手成祈祷状的女孩。
这不是昨天的那个看见他就跑的人吗,怎么大早上的在这里。左宴疑惑,移步过来。
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沐左并没有察觉面前的少年,好听的声音随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起哼唱,只是歌声太过悲伤,竟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流泪。
一只手不受控制摘掉女孩耳机,霎那间音乐停止,少女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缓缓睁开双眼,似乎还没有从悲伤中脱离出来,呆呆看着面前的少年。
“嘿,morning。”
少年微笑向沐左打招呼,阳光的模样让人犹如沐浴春风,脸颊因为运动带着些许红晕。
“Morning。”少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昨天我见过你,你还记得吗?在那边小桥上,我们在学校也见过,你忘了?”
“我,我不记得了。我该走了。”
沐左小朋友的孤僻症又犯了,尤其是自己在悲伤的时候根本不想看到任何人。
“诶诶诶,别走啊。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跑,说吧,今天又碰到什么事了?”
“没有,你别离我这么近。” 不着痕迹往后撤,她根本不习惯一个陌生人靠近。
“我说,你别动。是不是害怕我?”
奇怪,自己长的很吓人吗?小妹妹看到他跟见了豺狼似的,动不动就逃。
沐左哪里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少年不忍逗她,轻声道:“吃早餐了吗?”
“还没,我出来背单词。” 没想到俩人到哪都能遇见。
“喔,不巧,我也没有。不如你去我爷爷家,或者我去你家,反正都是要准备,省点事。”
“啊?这……”大哥哥这么热情的吗。可是外公看到会不高兴,何况他是个男生,自己从来没有交过任何一个异性朋友。
左宴见她拧眉,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提议道:“罢了,是我太鲁莽。走,我送你回家。以后别一个人单独出来,虽然这儿挺安全,但不排除有意外。”
主要是沐左太小,他平时出来遛弯到点没回去,老爷子都会派人出来找,何况是小女孩。
“好,好吧。”沐左不好拒绝,小声回答。
阳光普照,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小小的沐左,身材修长的左宴,都身着白衣,像是提前约定的一样,一起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夏天,会成为彼此最信赖的人,更不会想到这个夏天的分别来的如此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