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分合合,才是生活!
人生最欢乐的事情之一,是相聚;人生最难过的事情之一,是分离!
苏宁很快渡过了两年多快乐时光,五年级,小学升初中的年级(作者按:三年后改制九年制义务教育小学走了六年级)今年,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学习成绩好于往届,同学们考试的时候发挥尤其的好,班上有一半多同学考取了区重点高中,有七八个同学还考取了县重点高中,竟然有多达三位同学达到了省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总分二百四十分,苏宁竟然以二百三十九分的成绩被省重点高中录取。可是,苏宁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学,只有初一至初三,连高中都没有的这样一所普通中学。老师和同学都很哀叹的摇了摇头,无奈的不知该如何与苏宁沟通。
毕业典礼的时候,同学们和老师告别时,大多数同学都哭的很伤心,纷纷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有的感谢老师的教育与培养,有的感谢老师经常给大家讲励志的故事,激励同学们好好学习,相互帮助……总之,感谢老师的理由很多,而苏宁却坐在那里一动没有动,等到了苏宁发言的时候,大家感觉苏宁会感谢老师的帮助,感谢同学们的帮助等等感人肺腑的话语,可是老师、同学们等来的却是一首诗:《梦想》
苏宁走上前台,给老师和同学们深深的鞠了一躬,黄老师,及各位任课老师,您们好!同学们谢谢你们!我,~我想朗读一首诗,诗的题目叫《梦想》 :
紧紧地抓住梦想,
因为,一旦梦想破灭,
人生将是断翅的鸟儿,
再也不能飞翔!
紧紧地抓住梦想,
因为一旦梦想消失,
人生犹如一片荒原,
终年雪地冰霜!
人生,别信靠,
无论过去的曾经多么可爱!
让死亡的过去永远埋葬!
行动,就在此时行动起来!
坚定自己的心灵,
按照命运的指引!
如果失败了,
让它去吧!
站起来、再次努力前行,
直至梦想成真!
山路弯曲,
如生命之过程,
虽然坎坷,
却可以带着我们到达山顶!
让缤纷世界呈现在眼前!
努力,加油!
世界终究是属于我们!
这首诗,后来成为了黄老师所教班级的毕业典礼诗,黄老师在每一次的毕业典礼上都会用她那柔绵绵如春风细雨般的声音朗读着这首诗。
无论多么的不舍,哪怕天已黑,同学们点上蜡烛唱起一首又一首歌,朗诵着一首又一首诗,说着一句又一句不舍,不会因为如此,时间就会停留,不会因为不舍,时光就会留住,分别还是来临,一个个的拥抱,一个个的洒泪而别,最后剩下的只有那如母亲般,带着我们渡过了三年欢乐时光的班主任老师。在黄老师最后转身的那一刻,却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
“你,你还没有回家?”
“我在等你!”
“今天不要做事吗?”
“我来兑现我曾经的承诺。”
“什么承诺?”
“邀请你去我家做一次家访。”
黄老师走过来牵着苏宁的手,“走吧!今天去你家做家访!”
那一个夜晚,黄老师没有回学校,而是住宿在苏宁家,那天苏宁和黄老师聊了很多很多。
早上吃过饭,黄老师要回学校去了,苏宁送黄老师到村口,临别时苏宁满脸通红,羞涩的问道:“黄老师,我,~我,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
黄老师看着苏宁很久很久,也许有几分钟的样子,苏宁感觉那是过去了半个世纪,就在苏宁快要失望的时候,耳边传来咯咯咯的笑声,在笑声中带着磁性的声音里传出两个字“可以!”
苏宁抬起头,看着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这一年母亲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擦擦桌子,扫扫地,给自己做点吃的,边做边休息,还是可以做好这些事情。苏宁总是让妈妈将那些零碎放在那里,等他回家再做。妈妈说,做点活儿,活动活动身体,有利于身体快速恢复,这一年,苏宁成为了初中一年级的学生。
中学距离苏宁的家有七八里的路程,苏宁从家到学校,一个来回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所以中午已经不可能再赶回家了,只能做一个早出晚归的走读生。唉!如果能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这样每天早晚回家就可以多做好多事情。
这一年苏宁喜欢上打篮球,边前卫。这一年春节,家里又杀猪了,这一年苏宁家里终于配制了两件现代化的产物,一台用十五元买来的半导体收音机和一辆花三十五块钱,从旧货市场买回来的自行车,收音机可以陪妈妈打发时间,自行车自然就是苏宁上学用的交通工具了。一辆只有大架、轮毂、和链条,没有刹车、没有铃铛、没有护泥板,勉强可以骑的自行车,脚底板当刹车片,比走路快了很多,春节多了一件事,学会骑自行车。这一年,又一次认识了很多同学,以前的同学没有一位是和自己同校。同学们都是书信往来,苏宁是班级收到信件最多的人,也是寄信最多的人。这一年苏宁十三岁。
悠然去年考取了县重点高中,离家比较远,两个星期才回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一次,春节的时候悠然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位女同学。苏宁和悠然两人一起说了很多这一学期的感受,悠然已经上初二,整个寒假悠然都是除了自己做作业外帮助苏宁预习来年的课程。那位女同学生气的回家去了。苏宁开玩笑的说,春节过后你如何交代呢?悠然洒然一笑道,兄弟是永远的。
还是这一年,苏宁的人生因为预料之外的事情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也许,以前给予苏宁也许只是一种考验吧!
正月初二一大早,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有穿军装的,有穿中山装的,还有穿唐装的,随着小汽车吱嘎的刹车片的声音,剩下的就是脚步声,这些人行色匆匆,忙忙碌碌,脚跟不沾地面的走着。一位威严、穿着军装的高个壮汉,走到母亲身边,“依婷,苦了你和孩子,大哥来接你回家!”
母亲抬起头,“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苏宁远远的看到这么多人围着母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丢掉了手里的自行车,冲到母亲身边挡住母亲,“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围住我妈妈?”
一位老人走过来满含泪水的道:“你是小苏宁?”
“你又是谁?”此刻的苏宁紧张的无法形容,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却死死护住母亲,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一旦有人想对母亲不利,大有拼命的姿态。
“我是你爷爷!”
苏宁打断老人的话道:“我没有爷爷,又用手指着壮汉道,“你又是谁?”
“我是你舅舅。”
“哼!我不管你们是谁,请马上离开,不要为难我母亲,有什么事情找我谈。”一脸不容侵犯的样子。又不太感相信的扭过头道:“妈,这是真的吗?”苏宁低声问母亲。
“这些是真的!”
“那,为什么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出面帮助我们,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他们就出现了。”
所有都沉默了,没有人能够一下子解释的清楚,造成这场悲剧的不仅仅是苏宁一家,时代的问题,如何解释?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苏宁的问题。
苏宁知道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反而平静了下来道:“你们都走吧,在最困难的时候,我和母亲都熬过来了,现在我们很好。”
“孩子啊!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比你们好过,那个时候我们根本不敢来寻找你们,如果来找到你们,会给你们带来灾难的。”老者道。
“都别说了,你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会照顾好母亲,不劳你们费心!不送!”苏宁固执的拉起母亲的手,走进房间,关上门。不再理会门外的喧闹。母亲微笑着抚摸着苏宁的脑袋。“我们家宁儿长大了。”
无法与苏宁沟通的众人,在门外也是束手无策,只有母亲,和苏宁说着话,“宁儿,不是爷爷和舅舅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而是管不了我们,如果他们管我们,来找到我们,给我们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你爷爷说的没错。乖孩子啊!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母亲对不起你。乖孩子,去吧,去把门打开,和舅舅,爷爷他们好好聊聊,也许你能找到答案。”
苏宁第一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位卧病在床多年的母亲。还是听话的打开了那道隔绝着三代人的破旧大门。
世界每天都在更新,一切都是新的,而我,还在旧的荒野里游走,请给我一分阳光,让我感知寒夜中的温暖,请赋予我一分真情,让我感知亲情的花絮,这个世界每刻都在更新,而我,还在旧的世界里冷遇,因为我在等你,等鲜花盛开的春天!春天就在眼前,我却要将春天拒绝与大门之外!也许是因为八年多时间里的辛酸,使得自己封闭了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