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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霜 降

钟声响起,下晚课了。

拘樱挽着钟柔利的手,“吃饭?”

钟柔利勉强的笑了下:“我不太舒服,我不去了,你去吧。”

这时,有一个男子走过来,“拘樱,走?”

钟柔利:是那个叫褚有余的男子…

拘樱:“那我们走了。”

钟柔利目送二人,然后转身去了练武场,没有人在,她随意坐在石阶上胡思乱想,老师她好像不喜欢我…老师总是在夸拘樱,拘樱她漂亮,家境好,有天赋又比我努力…

钟柔利双手托腮,努力真的好难,好辛苦啊,她真的不知道拘樱是怎么雷打不动日出就能做到起床做导引术的,拘樱又努力又有基础,难怪老师会喜欢她。要是自己再努力一点,也不说没有努力,只是她的努力和拘樱的努力比起来,远不够啊…

不甘心,却又不想吃苦…钟柔利捶着自己,活该啊,难怪老师不喜欢你…

有人匆匆来到练武场瞥了眼捶自己的钟柔利,然后走了。

***

山林夜晚。

“抓到了吗?”

有人甩出一个东西。

男人立马接住了,太好了。他之前还挂念着稀薄的同门情,现在想想,那就是个屁。男人小心翼翼回到门房间,躺在床上,计算时辰,直到鸡鸣,他抖出袖子中的拇指大小的葫芦,拔开塞子,一缕白色的妖气从葫芦中窜出。

***

颜回:“听说晓东已经回来了,怎么样?”

泽雅:“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听知情人说,厌彦被休家主带回休家后,就跟下人一起练武,至于后来怎么样就不清楚了,后来晓东拿着画像让下人指认画中人是谁,下人说他们认识休家的小辈唯独一个,除了那个嚣张的休慕言少主外,还能有谁?”

颜回:“休家的少主?”

泽雅两眼放光,“是啊,休家的少主。”

啪——“休家的少主?!”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颜回、泽雅齐齐回头,来人是颜家的前任管事—泽熙。

泽雅站起来去扶泽熙,“奶奶,怎么来了?”

泽熙拄着拐杖,“入秋了,来给小姐送润清膏。别打岔,你们说到休家的少主,他怎么了?”

泽雅看着颜回,投去一个眼神,要不你说?泽雅扶着奶奶坐到软垫上。泽熙:“别想瞒着我,说!”

颜回:“是这样的,休家的少主,休慕言化名为厌彦成了颜家的弟子。”

泽熙:“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老人家显得很激动。

泽雅:“奶奶别生气,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泽熙动怒:“马上辞退他。”

颜回:“没有必要。”

泽熙:“小姐!老人拐杖杵地杵得邦邦响,他不过是来窃取颜家的秘密的,你让他留在这里,这是养虎为患啊!别说我不同意,颜家的那几个老顽固更不会同意的。”

泽雅看看颜回,看看奶奶,“这…”

颜回:“那帮老顽固知不知道无所谓,休慕言要是敢对颜家不利我会废了他。”

泽熙:“等他对颜家不利,已经晚了,谁知道休家在密谋什么,你想百年前的事情重演吗?”

泽雅见气氛越来越焦灼,弱弱的问:“奶,休家和颜家究竟有什么瓜葛啊?”泽雅看了看颜回,“小姐,你知道吗?”

颜回:“我不知道啊,”颜回也看着泽熙,“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泽熙:…老人叹气,“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休家先祖和我娘以及,她看着颜回,曾经的颜家主,曾经的葛家少主,四人少年时是好友,娘常常念叨,很怀念他们一起游历的时光,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闹了什么便扭,我娘闭口不言。”

“啊?”泽雅略显失望,“怎么不是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的狗血戏码?”

泽熙:“啊?”

颜回:?

泽雅:“咳,请忽略我的胡说八道。继续。”

颜回:“传言不是说,英雄休谟揭发了葛家少主妖的身份,他们才决裂的吗?”

泽雅:“传言啊,谁又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事人都不在世了。”

泽熙:“传闻怎么会是空穴来风了?还是谨慎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颜回:“就先这样吧,他现在已经躺床上了,看看休慕言还能搞出什么小动作。”

泽熙:“小姐!”

颜回抱着手有些不在乎,“我会护着颜家的。”

泽熙:“这…”

***

祝笛梵、杨泰器二人已经去上课了,就剩两个伤残人士躺在床上。

休慕言旁光瞄了一眼司夜,“哟,怎么还过敏了?”

司夜满脸红疹,瘙痒难耐,“怎么会突然就过敏了?”

休慕言:“现在已经寒露时节了,蚊子都冻死了吧?”

司夜投去怀疑的目光,“你…”

休慕言笑,“谁让你向我投暗器了,威胁,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司夜直起腰,坐起来,“不,不可能的,他应该不会知道的。”

休慕言也坐了起来,看着司夜,“所以你怎么就过敏了?司夜,你究竟对什么东西过敏?就这么不能说吗?”

二人隔着一张床对峙,司夜用手扣了扣了脖子,我也很想知道,要不,休慕言你告诉我?说着,他继续躺起来了,过敏了,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休慕言看着躺平的司夜,手压在被子上,真是特别的体质…

***

白息慎站在众人面前,“今日是最后一节课,往后的几日你们自行修炼等到考核日就好。”

众人:“好的,老师。”

白息慎:“你们还记得你们的入学面试的题目吗?”

肃穆:“记得!”

白息慎:“其中一道问的是你们对妖的看法。大家记得颜家的祖训吗?”

众人:“博学,审视,明辨,慎思。”

白息慎点头,“作为术士要博学,日常能审视自己,要有一双明辨的眼睛,思考要周全。提问,术士为什么要除妖了?”

肃穆:“妖是害人的。”

拘樱:“妖应该也有好的。”

白息慎:“如果你们捉到妖会怎么处理?”

杨泰器不耐烦,“杀就完事了,妖吃人,术士杀妖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祝笛梵:“嗯…也不能这么说,也有妖不吃人。”

众人争吵,妖的本性是良善还是邪恶…

白息慎无奈笑了一下:“我说你们啊,我都没有套框,你们自己就把自己套进去了,难道就只有两个选择吗?妖难道不能又善又邪?”

“什么?!”

白息慎:“就好比人,你能一言蔽之吗?你能单纯的一个善或者恶来概括人类吗?”

众人:“这…”

白息慎:“我是想说,不管是人也好,妖也好,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当时的环境决定的,博学,审视,明辨,慎思,这八字是颜家给予你们的无上的财富。”

“笨蛋们,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妖该不该杀?它坏不坏?你们应该自己去看,而不是别人来告诉你。”

众人拱手:“是,老师。”

白息慎:“好了,自休吧。”

***

傍晚,司夜出去吃饭了,祝笛梵和杨泰器放学后说了下午的上课内容,妖该不该杀?应该自己去做决定,而不是别人来告诉你。哈哈哈!司夜止不住的兴奋,他真敢讲,颜家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司夜出了休息区去了就餐区,似乎在找什么人,最后去了练武场,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白衣的女子。

钟柔利屏息凝神,调动法力,身体开始飘起来,稳住,稳住,她暗示自己,看似稳妥的飞在半空,飞行了一小段时间,前方突然闪出一棵树,钟柔利吓得瞪大眼睛,来不及了!她撤下法力,从半空坠落。

树枝揽住了钟柔利,她一边大叫一边下落,最后咚的一声着地了,脸上的身上满是擦伤,她颤颤巍巍站起来,还好她现在还飞不高,不然她目前学不会转弯,不是一头撞树上撞死就是从半空摔下摔死。她正想往回走,一柄冰凉的剑碰到了她后脖颈,“谁?”

男人:“别管我是谁,要想活命的话,就替我去办一件事。”

钟柔利犹豫,“我?”她那么弱,她能做成什么?剑尖刺破她的皮肤,刺痛让她清醒,“不伤害人性命?”

男人:“不伤人性命?你的小命都快不保了,还管那么多?”

剑尖往下压了几分,温热的血顺着衣服流下来,“好痛…”她应该拒绝吗?然后…她晕过去了。

司夜将剑绕回腰间,转身走了。

最后天逐渐黑了,气温降低,钟柔利被冻醒了,忍着浑身的疼痛摸黑回了宿舍。

***

霜降。

一大早,外面就一阵喧哗,等到学生们练完导引术,休息时,平常冷淡安静的颜家,下人开始四处走动。

“怎么回事?好喧哗啊。”

“对啊,颜家不是一向讲究静吗?”

“对啊…”

练武场的学员们看见不断有下人到中庭去。

忽然看见了熟人,肃穆大喊,“单如是!你们要去哪里?”

结成队伍的三人听见喊声,停了下来,单如是:“今天霜降,颜家主为我们准备了驱寒祛湿的羊肉粉和羊肉汤,没人通知你们吗?”

肃穆:“这…没有啊!”

比单如是略高一点的男子,“也是,你们甲班的,光练武就够了,吃什么肉啊!”

肃穆:“兄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练武归练武,吃饭归吃饭,这不是一回事啊。如是啊。那你们是去哪里吃肉啊!”

单如是和肃穆一样,同为负责人,他不在意的笑笑,“就在厨房。”

杨泰器转了下长枪,问:“免费还是收费?”

单如是:“免费。”然后挥了挥手,领着自家兄弟走了。

杨泰器将长枪一抛,长枪回到原处,“那兄弟我先走一步!”

祝笛梵:“kao,居然不带上我!狗贼!”说着也跑起来。

肃穆大吼一声:“兄弟姐妹们!今天厨房有免费的羊肉粉,同窗们,快去!!!”

“什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肃穆开始跑起来,众人看见跑开的肃穆,于是,乌泱泱一大片开始奔跑。

休慕言端着一碗羊肉汤,汤里有一丝一丝的碎肉,上面飘着几缕葱花,碗中热气腾腾,他在二楼,倚着栏杆,看着楼下蹦跑的人们,他悠哉的抿了一口汤,真不知道他们在跑什么?

“厌彦,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通知甲班学员过来吃粉吗?”

白息慎走上楼来,就看见休慕言爬在栏杆上。

休慕言笑了下,示意白息慎往下看。

白息慎:“哦,来了呀。”白息慎往碗中吹了一下,满意的叹了声,“美味。”

休慕言似乎想起什么,“给我们打饭的大妈们脸上五颜六色的的灰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是不相信蹭的,后来发现基本每个人脸上都有。”他回忆起,每个人脸上犹如野兽一般的花纹。

白息慎:“哦?你说那个呀。”他笑了下,“是指他们脸上的青、白、红、黑和黄五色吗?”

休慕言:“五色?”他回想了下,“嗯,是的。”

白息慎:“传闻中,这世界本来是没有颜色的,有一位天神补天后,留下青、白、红、黑和黄这五色,五色又生出万物的颜色,所以,民间认为五色可以驱邪、续命。”

休慕言背靠墙:“驱邪我可以理解,续命是不是有点牵强?”

白息慎:“何止?还有好运招财之类的功效。”

休慕言:“人民朴实无华的愿望啊,招财?这年头啥玩意都能招财?”

白息慎:“每年的霜降,颜家主就会购买几百斤的羊肉,煮上一碗热腾腾的粉,熬上飘香的骨头汤,在山脚,和厨房设置免费派送点。从日出开始,到第二日的日落结束。”

“每当这天,山脚下的居民就会到山下寻一碗羊肉粉。”

休慕言:“颜家主?说起来,我们也是颜家的弟子了,怎么从来没见过颜家主一面?”

白息慎沉思,“嗯…颜家的下人的弟子则在厨房喝汤吃肉。”

休慕言投入不解的目光:?

白息慎:“好吧,好吧,颜家主很忙,在颜家很少见到,我比早几年到颜家,说实话吧,我也没有见过,但是据说,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女人。”

休慕言:“我记下来了,回头告状去。”

白息慎:“?!啊,不是…”

休慕言喝完汤了,抱着肚子笑,然后拍拍白息慎的肩膀,“开玩笑的,白老师。”

白息慎:“滚。小B崽子。”

休慕言:“然后呢?你还没有说,那五色粉怎么来的?”

白息慎:“中曲山知道吗?主座山峰就叫中曲,里面供奉颜家的真神。平常那里的山门是关的,但是这一日会打开,而颜家最尊贵的人,也是我们称为小姐的人,她会做菩萨扮相,在颜家的佛像下,为颜家上下祈福。直到亥时结束。”

休慕言:“不是,一个外姓的人,也能进出颜家的中曲,未免过于儿戏?”

白息慎:“呵,谁说她是外姓的?”

休慕言惊讶:“你知道?!她姓颜?她叫什么?是家主的女儿?”

白息慎看他激动的样子,笑:“不,我不知道,我推测的。小姐姓不姓颜,对你很重要?”

休慕言收起表情,“我只是好奇,你们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还为她马首是瞻,不是奇怪吗?”

白息慎:“哦?本来是不服的…但是”

休慕言看懂他的欲言又止,“但是被揍了?”

白息慎:“哈哈!”白息慎尴尬的挠头。

休慕言:“也就是说,他们脸上的五色粉是小姐抹的?”

白息慎:“对。”

休慕言:“但是还有一点很奇怪,好像接受福气的女子居多?”他环顾了下四周,脸上有五色粉的人越来越多,男子很少,女子居多。

白息慎:“这…”他咳了下,然后笑,“这点,保密。你不妨去中曲看一下,听说颜家的神灵的很,只要你许愿了,什么都能实现。”

休慕言:?

白息慎说完,就悠哉的下楼了。

***

凭着那点好奇,休慕言慢慢朝后山走去,嗯?他远远望去,那里一直有人在排队,仿若长龙,看不见头。所以,他果断掉头了。

“嘿!兄弟。”有人拍了下休慕言肩膀。

“晓东。”

晓东嘿嘿一笑,脸上的五色粉扑簌簌往下掉。

休慕言:“你也去求福了?”

晓东满脸幸福,“对,小姐发福,怎么能不去呢?”

休慕言有些意外:“你很尊敬她。”

晓东指了指排队的人群,“不止我,还有他们。”队伍中,有男有女。

休慕言:“颜家人怎么还信神?”

晓东:“总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很正常的。啊!”他突然拔高音量,然后推着休慕言往人群“走,别跟我闲聊了,你快去排队,小姐的祈福只到亥时,多一刻钟,她都不会多呆,快去!快去!”晓东催促道。

“啊?!可是….”

“别不好意思!以后就习惯了,我们是正经的祈福仪式。”

….

架不住晓东热情,生拉硬拽,休慕言便被架在队伍后,晓东朝休慕言挥手,休慕言尴尬的笑着,想着等晓东没影了,就开溜,天开始黑了,下人提着灯笼前来将地灯点亮,休慕言转身看身后又排了大概十来个人,他犹豫了下,对身后的学员说:“二十文钱,帮我排个队。”

年轻的女学员看了看前面高大帅气的男子,有些羞涩,“可以不要钱。”

休慕言:“嗯?那多谢了。”

前面的下人听见了交易,回头瞪了眼离去的休慕言,真神才不会保佑他。

***

钟柔利在厨房,这里吃粉的人还是很多,她脸上和众人一样的五色粉,她低头吃着羊肉粉,葱香和肉香在舌尖绽放,山间在降温,屋里大家在热气腾腾的吃着粉,他们都是面熟却没有深交的人,热气很快驱散了手脚的冰冷,前几日受的伤也在慢慢变好,今天,她还收到了来自老师的祝福,她吸了一口粉,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掉进了碗里,她放过自己了,放过不聪慧的自己,放过了不是特别能吃苦的自己,老师不喜欢的自己,惨遭暗算的自己。

愿,从今以后,我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

过来一个时辰了,休慕言闲逛结束回到了中曲,找到了那个女子,拿出红绳栓的铜钱,二十文。

女子穿着斗篷,摇头,“我不需要。”然后抬起期待的眼神看着休慕言,“如果有什么是我需要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休慕言:“甲班,厌彦。”

女子退出队伍,休慕言忽然朝女子伸手,像是要触碰她的脸。

女子有些害羞,但是并没有躲开,“怎么了?”

休慕言:“赶跑了一只虫子。多谢。”

女子最后看了休慕言一眼,“不客气。”

女子走了,队伍继续前行,后面又排起来人。

居然还有人在排队?那位小姐竟如此神秘吗?总不能真是为了求福吧?山下的寺庙这么多,不见得这里是最灵的,只有可能是为那位小姐来了。

约过来一柱香,轮到休慕言了。

他走过山门,再走过一条狭窄的路,前面是一处巨大的空地,没有山顶,远处是绵延的山脉,太阳已经落了,光线变得昏暗,那人还剩一个剪影,头发长到腰间,衣摆到脚下,白色薄纱披在肩上,她两手在胸前转了半圈,左手在腹前平放,右手竖在胸前,拇指贴近食指。

只看得见她侧脸,她微微颔首,虔诚祈祷。

她结的是万福印。

“老师。”

颜回左手和右手交叠,左手食指轻拍右手食指,礼毕,她转身。“怎么了?”

休慕言停在阶梯下,再往上走,就该跪在她面前的垫子上了。“颜家的真神也会庇护外姓的弟子吗?”他轻轻问。

颜回站在远处回答,“但凡进了颜家的门,注册了颜家的弟子手册,颜家的神都会庇佑小辈。”

休慕言上前一步,掀开袍子,跪在前面的垫子上,他双手合十,然后弯腰磕头,掌心向上,平放在头两侧,他直起腰,抬着头看着身前的颜回问,“我许了一个愿望,神会帮我实现吗?”

颜回手指沾了下五色粉,走到休慕言面前,左手和右手掌心相对,指尖轻碰三次,她弯腰看着休慕言,“闭眼。”

“为什么?”

“睁眼,就不灵了。”

休慕言:“我不喜欢闭眼。”

颜回:“随你。”颜回反手在休慕言脸上抹上五色粉,“但得无心,顿息诸缘,莫生妄想。无人无我,无贪嗔,无憎爱,无胜负。”

休慕言听着话问:“不生妄想?无贪嗔,无憎爱,无胜负,人生岂不无趣?”

颜回:“只是个祝愿。”

休慕言抬着头,看着颜回笑:“我不想要这个祝愿,太遥远了,下人都说小姐你是颜家最尊贵最有权威的人?我问他们小姐姓名,他们却不知道,我又问小姐和颜家、颜家主什么关系,他们也答不上来。我刚才许的愿就是希望小姐能解答我的疑惑,那么我的愿望能实现吗?”

颜回:…

休慕言叹气,“诶,颜家的真神果然不保护我这个外姓的弟子,连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嗯?”

颜回突然双手捧起休慕言的脸,他脸上全是五色粉,她忽然低头,闭眼,轻轻触碰了下他的额头。

!!!他想推开她。

轻轻一触,二人就分开了,颜回退后,放下他的脸。

休慕言皱着眉站起来,“你…”

“我姓颜。”颜回的声音响起。

休慕言:“嗯?!”他以为她不会说的。她姓颜?!那她和颜家什么关系?“你是颜家的少主吗?你叫什么?”

外面有人进来了。

颜回手指都是五个颜色的,她依旧结着印:“说多了,就不神秘了,想知道的话,用你的秘密来交换,你并不姓厌,对吧?”

休慕言不在乎:“被你发现了。”

实在是他气质出挑,学识、法术都高人一等,实在不像个流浪儿。休慕言转身出了门,来的是一个男子,男子跪在垫子上,休慕言看见颜回重复之前的步骤,她正往男子脸上抹五色粉。

休慕言略带嫌弃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他边走边从腰间拿出手帕查了查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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