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乱入
那是半个月前,自己用了三年的手机圆满退休了,不知道是存的毛片太多了,还是有色网站逛多了中了病毒。打个电话都卡的要命,于是斥巨资块买了个二手手机。
手机成色不错,看款式是男性才会用的。也不知道是上任主人保管的好,还是手机贩子技术高超,手机几乎很少有划痕或者摔伤的部分,插孔以及扬声器的小孔也清洗的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虽然有些老旧,但安叙估摸着也还能用两年。在自己厚脸皮的要求下,终于把价格砍到了600拿下。
拿着买来的手机一边下载软件一边嘀咕“晚饭要吃什么呢?”手机却突然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晚饭,吃什么都好,你胃不好不要吃太凉太辣的。”
安叙闻声差点将手中的手机给摔了出去,“我靠谁啊”“谁,当然是你的心上人了我的小笨蛋”安叙仔细查看手机原来是语音助手,似乎某个女孩将自己的声音录到了手机里,代替了语音助手,会根据自己的问话,回答出早已设计好的答案。
“这,无良店铺,出厂设置都没给我恢复。真坑爹”。嘴上虽然骂骂咧咧,可听着女孩关心的话,安叙觉得很有趣,便没有删除,反而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回答的很体贴也很有趣,最常听到的是一句“笨蛋,我超爱你的”他感觉到出来,女孩真的很爱那个男孩,每一句话都是用那极其温柔的语气叙说着。男孩经常会问的问题,她早已设置好了多重回答方式。男孩不好的习惯,她也有设计提醒。
安叙开始羡慕起男孩,心里不由得酸溜溜的。相信这两人以后一定过得会很幸福吧。安叙思至此处便不再询问语音助手,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可惜我不是他”随后关闭了语音助手并选择禁止启用,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自己则奔向了厕所。而手机屏幕却在此时亮了起来。女孩动听的声音再次传出,“可惜,你不是他”只是安叙当时并没有听到。
张庆,李荣,陆红雨,
假设那身穿嫁衣的女鬼便是李荣,那她的死与张庆,陆红雨两人是否会有关联。不过看陆红雨之前的反应,张庆似乎有很多事瞒着她。如果当面询问张庆未必会说实话。思来想去,自己与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只有这个手机而已。
语音助手是李荣录给张庆的,那她一定很爱张庆。即使做鬼也要和自己心爱之人结婚。想了想自己的容貌,又想了想张庆那该死的帅气。暗骂帅比都是渣男的同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浮现。
之前张庆和李荣极有可能是一对情侣,从手机语音来看,李荣绝对对张庆用情至深,而张庆依靠自己的俊朗的外貌游离于女人堆中,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终滥情的他事件被李荣发现,李荣或许当时接受不了打击意外身亡。
死后化为厉鬼来完成生前的执念,又将意外获得她生前遗物的自己,携带到此成为这场婚礼的见证人。
至于张庆滥情的证据。陆红雨说这诡异房间中的布置与他们两人新房的设计布局几乎一模一样,极有可能他总用同一种说辞来应付女人。而且看陆红雨的反应可以说很奇怪,如此诡异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跟自己住所摆设装饰相同的屋子,正常人应该会感受到诡异和恐怖才对吧。
而她的反应却是大吵大闹,十分愤怒甚至在如此恐怖阴森的地方,仍选择独自离开。极有可能张庆的花花公子行径,她早已心知肚明,明明即将结婚却发现两人精心设计的房间,已经在别处与某人一起早早完工。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吵闹,暂时忘记恐惧。这样想的话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其一女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论是杀死张庆还是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举行冥婚。都没理由把自己牵扯进来啊。总不会是缺司仪吧。其二被邀请过来这几人究竟有什么联系。
安叙,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还有,自己经历的这一切,给安叙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一场解密游戏,这些鬼不会马上杀人,反而会给出非常多的探索时间,照片预测也好,日记提示也好。收集线索,大胆推测似乎便可以活下去。可怕就怕自己的推测是错的。这些鬼东西只是抱着猫抓老鼠的心态在耍自己。
正在这时一阵急切的砸门声响起,惊出安叙一身冷汗,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因为过于出神思考而褪却的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昏暗的四周,不知什么时候一扇血红色的门扉出现在安叙的面前。没有墙壁没有支撑点,只有一扇血门矗立于黑暗之中。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与此同时安叙手中传来短信通知的声音。发信人未知,短信也只有短短两个字快跑。
安叙顿觉身体一寒,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那血门猛然打开一只苍白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脖颈,将其拖入这血色门扉之中。猝不及防间手机不慎跌落,啪咔一声摔在地上。随后门扉紧紧闭合,片刻后门扉竟重新打开。一道身影缓缓从中走出,捡起那掉落在地的手机。
咳咳咳,安叙一边咳嗽一边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脑袋。打量了一下周围。“脖子好疼啊?我这tm又到哪了,遭这罪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过如果说我被鬼杀了,我是变成鬼和他们干架呢,还是说可以有几率穿越异界,去开后宫搜罗美女顺便拯救世界。”
安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观察着周围,这是一间普通的有些陈旧的教室。黑板之上还写着乘法口诀,大约三十个课桌,课桌之上摆放着很多杂乱的书本。“小学课本?”安叙一边翻看书本一边用手拿向桌子上一个普通的卡通水杯。手指刚刚触碰杯子便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杯子里的水竟然是热的,而且书本上并没有陈集的灰尘。”
安叙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快走两步,看向窗外。不大的黄土操场之上空无一人。窗外午后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照射在安叙不断发白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丝暖意。
安叙此时可以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眼神。水杯是热的说明有学生刚刚打过水,说明不久之前有人来过。操场上没人。说明也许还并未到下课时间。
也就是说,安叙扭动僵硬的脖子,下一刻便被吓得跌坐在地。原本空空如也的教室内,不知何时坐满了学生,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的他们,脸上却挂着统一的微笑。一双双泛着幽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们就在这里,一直都在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可只是眨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一切却又全部消失不见。安叙不敢多待拖着发抖的双腿一步步向教室外挪去,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安叙终于挪到教室门口。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颤巍巍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那单薄的木门却纹丝不动。
随后安叙只觉有人从背后用力拽住自己的脖领,一双双寒冷刺骨的小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脚膝盖。安叙一时间无法动作,随着身后一股巨力传来他整个人摔倒在地。看不见任何东西,任何人可却偏偏能明确的感受到。一双双冰冷的手掌以极快的速度勒住了他的脖颈。
窒息感让他的手脚更加用力的挣扎,可那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将他死死束缚无法移动无法逃脱无法呼吸,脑袋发涨的同时,不断传来阵阵刺痛,意识慢慢涣散。
正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教室里的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也正是下课铃响起的瞬间,阴风呼啸而过,教室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安叙终于可以呼吸进新鲜的空气。手脚的束缚感也消失不见。他捂着自己已经青肿的脖子,一边干呕一边踉踉跄跄向教室外走去。
而当安叙迈出教室那一刻,看起来破烂的木门再次紧紧关闭。安叙瞬间背靠墙壁瘫倒在地,双腿不停的发颤浑身上下没有了一丝力气。“冷静,冷静,先找条干裤子,作为男人至少得死的有尊严。”安叙颤抖着说着,似乎是想要用这些不着边际话来驱散心中的恐惧。
安叙忽然感觉自己背后一凉,一双冰凉的小手就这样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安叙身子轻轻颤了颤,他的身后可是墙壁啊又是从哪里来的手?想到这安叙猛然回头,一张张黑白照片陈列在自己身后墙壁之上。照片上的学生仿佛具备生命一般,一双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还在不停的眨动。慢慢所有人的嘴角开始缓缓上扬,漏出了可怖诡异的微笑。仿佛只要他们想便能随时从墙壁上的照片窜出。
安叙强压住心中恐惧仔细看了眼那挂满黑白遗照的走廊墙壁。一张张会动的黑白照片下面都标注着名字。尤其有三个人的名字格外醒目,文龙,文虎,文豹。这三人眉眼间有些相似可能是亲兄弟,只是三人的体型却差别很大,文龙身体健壮,文虎是个瘦高个。文豹则是一个大胖子。
安叙大致浏览了一遍墙壁上所有的黑白照片,直到照片中的鬼影即将再次碰触到安叙身体时方才离去。“老旧教室照片中款式陈旧的校服。时间线与雪儿的十分接近。可为什么墙上没他们姐妹俩的照片,是猜错了吗?还是说他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当中了”
小学教学楼只有三层楼,一层四个教室。可奇怪的是只有刚刚自己莫名出现那间教室墙壁上挂满了会动的黑白遗照。其余班级并未发现。
“只有教室?老师办公的地方在哪里?校长室又在哪里。不行,自己还得下楼去看看,教学楼两侧是不是其他楼栋。自己需要更多的信息,只是一味地躲避逃跑解决不了问题。”
可刚刚走到教学楼搂门口,几双冰凉的小手扯住了他“哥哥,哥哥,陪我们玩游戏好不好。”安叙猛然砖头,几个湿哒哒浑身泥泞的小孩子拦住了他。
安叙和蔼一笑“哥哥大了不能玩游戏了。古往今来,多少仁人志士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国家以牺牲生命,为了完成时代赋予的使命,他们用鲜血谱写生命的赞歌。他们以国事为己任,临难不屈,舍生取义,使我们的命运历经劫难而绵延不息。
所以你们的年轻学生也应该运用自己的脑力、体力,积极投身到国家建设当中。虽然你们还小。但也不应该在痴迷于游戏,现在你们便应该立马回教室,去奋笔疾书,好好学习,去为祖国而奋斗!去吧,去教室里学习吧。”
几名学生一脸懵逼,不明觉厉“哥。他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迷糊”“不知道啊,虽然不知道他在说啥,但感觉我们应该听他的,去教室好好学习才行”“听,听个屁,爱玩不玩。走我们去找别人去”
看着三个浑身湿透满是泥泞,眼眶中只有眼白的鬼影慢慢走远,安叙激动的内心方才放下“靠,吓死我了,还好还好知识改变命运。回去一定点两份芝士蛋糕好好补补,呸,是多读两份书好好看看”
“芝士蛋糕?那是什么是什么好吃的吗?哥哥你是不是把他们给骗了,骗人可不乖。”好听的声音从安叙身后传来。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自言自语的臭毛病,这次可把自己给害惨了。“谁啊”安叙颤巍巍回过头。一个长相清秀,模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不知何时站在安叙的身后,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男孩的眼睛明亮,除了身上衣物看起来有些老旧,其余与常人无异。
“完蛋玩意,看这模样多多少少是个精英怪”安叙可不认为,这种诡异的地方会出现正常人。“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哥哥可没有撒谎,不信的话你可以出道数学题考考我。”
“我叫陈学,耳东陈,好学的学。哥哥你呢,至于题还是算了吧,学习实在太枯燥了。”安叙闻言明显一愣,随后一改平时轻浮的模样,转而认真说道“陈学吗?好名字。哥哥可没骗人。好好学习知识。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
还未等陈学答复,阴测测的笑声从安叙背后传来。“陈学你在这里啊,走一起去比赛爬树啊?”不知何时安叙身后又出现了几名浑身湿漉漉满身泥泞的学生。“好啊,我绝对会是第一名,哥哥再见。”“嗯,再见,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随后几名满身泥泞眼眶中只有眼白的学生,亲昵的拉着陈学的手缓缓走出了教学楼。眼前的一幕说不出的诡异。安叙眉头轻轻皱起随后也走出了教学楼。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安叙的身上暖暖的,四周高山环绕植被稀疏。这座破旧的教学楼坐落在山腰略显平坦之处。不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几颗斜斜的柳树。教学楼右侧有着几间简陋的瓦屋,校门口有条蜿蜒的土路,通往山脚下的村庄。
荒村鬼校吗?也真是够了。缓步向教学楼右侧的瓦房。幸运的是瓦房旁都写着标注,教师间,校长室。轻轻拉了拉锈迹斑斑的门锁,啪咔一声锁开了。
“你竟然私自闯入校长的办公室,你死定了。我这就去告诉校长”安叙猛的转过头却发现三名小孩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这三名孩子自己好像在照片墙上见过“没,我只是看着这锁有些锈了,我想给换个新的。”
“这我们可不管,除非你和我们玩游戏,如果你赢了,我们就保密,如果你输了,就要留在这里一直陪我们玩游戏。”经过雪儿事件,他对鬼没有一点信任感。安叙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问道我们要玩什么游戏?
那三名孩子闻言很是开心连忙介绍“哥哥你蒙住眼睛,我们三个人边唱歌边围着你转圈圈,哥哥负责叫出自己身后之人的名字,猜对了,哥哥赢,猜错了我们赢。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听起来不错,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那名胖胖的孩子抢先开口“我叫文龙”瘦瘦高高的孩子笑道“我叫文豹”身材健硕的孩子说“我叫文虎我们三个是三兄弟。现在让我们开始玩吧。”安叙嘴上和蔼的说道“嗯开始吧”心里却一阵后怕。这三个人所说的名字跟学校照片墙上完全不符合,也就是他们三人互换了名字。既然名字是错的,那这游戏安叙便永远不可能赢。果真鬼话连篇。
诡异的歌谣在安叙身旁环绕,随着歌谣缓缓停下,安叙准确无误叫出了身后之人真正的名字。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摘下蒙眼的布条。再回首四周空无一人。自己猜对了,可心中的不安感却未减轻分毫。抬脚走入校长室,瓦屋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两张桌子,两把木凳,一个木质的老式沙发。
桌子上放满了教案,安叙拿起一一查看,快速筛选有用的东西。但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教案认真,有对孩子的整体评估,有针对每个孩子的改造计划,让自卑的重拾信心。让调皮的充分发挥他们的运动神经,朝着体育生方向发展。
“奇怪为什么没有找到陈学的资料?”安叙一边说一遍仔细翻找,最终在右手抽屉夹层中找到了一本日记。安叙激动的翻开,可这日记不知是何原因,被人撕了很多只有零星几页。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村庄,这里山路崎岖交通不便,我是新调过来的,说实话倒没什么不适应,毕竟哪里的村庄都差不多。可学生都是不同的,我希望我的每一名学生都可以走出大山。看看更大的世界。
这里民风淳朴,我很喜欢,只是这里的出生存活率并不高,尤其是女孩出生存活率很低,而且即使到达十多岁也会有很多患病离世。这或许是一种某种不知名的疾病。
“不知名的疾病吗”安叙一时陷入沉思,缓缓合上残缺不全的日记,一个吊坠从日记夹层中掉出。翠绿色的吊坠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安叙俯下身子想要将其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