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致命詛咒
劉長回到宮中,跳下馬來,急急忙忙朝王后的寢宮趕過去,他不知道自己剛才與英布在外面的這一番打鬥,是否驚嚇到了王后雍容。可當他趕到王后的寢宮的時候,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王后的鳳床上,被褥亂做一團。劉長緊走進步,將被褥掀開,卻見裡面蜷縮著一具白骨,白骨的頭顱,竟然是今天剛剛被凌遲處死的京仇!
“王后——”劉長急得大叫一聲,這一聲大叫聚集了他全身的力量,幾乎衝破了他的肺管,撕裂了他的喉嚨,震碎了他的鋼牙,隨著這一聲大叫,京仇的那具白骨突然站立了起來,晃晃悠悠朝外面走去,幾聲冷笑之後,那具白骨就消失了,
劉長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正在這時,突然他聽到了王后雍容的聲音:“大王,醒醒,醒醒,您怎麼了?”
劉長轉過頭來,卻發現自己依然倚靠在几案上,眼前擺放著殘羹剩酒,周圍哪裡有英布和京仇的影子?8個矮個子也不見了蹤影,只有王后雍容站在身邊。見劉長悠悠醒來,雍容笑著說道:“大王,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剛才宮人跑去喊我,說您在睡夢中手腳亂舞,大呼小叫,他們不敢叫醒您,就跑去求我過來看看。我剛進門的時候,正巧聽見您聲嘶力竭地一聲大叫,我怕傷了您的元氣,所以趕緊叫醒了您。”
“是嗎,宮裡沒發生什麼事?”劉長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宮裡能有什麼事兒呢?”雍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咱們的孩子快要降生了,宮裡的人都喜氣洋洋的,做事也比平時多了十分的小心,哪裡會出事兒呢?”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劉長點了點頭說:“王后身子這麼重,還不顧寒冷來照顧我,萬一著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趕緊回寢宮去吧!我這裡沒事兒,僅僅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送走了王后,劉長再次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了。他總覺得剛才那個夢是那樣的真實,的的確確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可再看看四周,那又真真切切只是一個夢。而且,他怎麼也想不通——今天一天,無論是京仇本人還是夢裡見到的鬼魂,都曾經衝他笑過,京仇為什麼要笑呢?
面對這些一點兒頭緒沒有的問題,劉長想得頭都開始疼起來,他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琢磨這些事兒了。
第二天一早,劉長剛剛起床,喬春就急匆匆地前來覲見。一見到劉長,他就跪倒在地,長出了一口氣。劉長問他為何而來,喬春小聲告訴劉長:今天一早,他就聽說了兩個非常可怕的消息——找到京仇的那個顧朗死了,而且死得非常蹊蹺,聽說他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密室,第二天早晨家人喊他出來吃飯,怎麼喊也不應,只好破門而入,卻發現顧朗已經死了,他的腦袋已經被金錠砸爛了,死狀極慘。另外,昨天在獄中行刑的那個劊子手,昨天后半夜突然發瘋了,居然用刀將自己右手上的肉給剔了下來,家人發現時,他的整個右手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了。要不是家人及時把刀奪下來,還不知道這傢伙會把自己剔成個什麼樣呢!聽說這消息之後,喬春擔心劉長這邊有什麼差池,所以趕了過來,看到劉長安然無恙,他心裡這塊石頭才算落了地。
“哼,我會有什麼問題,再怎麼說,我也是高祖的兒子,咱好歹是龍種,妖魔鬼怪能奈我何?”劉長笑道,“至於顧朗和劊子手,雖然死得有些蹊蹺,但也不是無法解釋,依我看,這兩個人都得了失心瘋。顧朗奔波多年,為的就是拿到重賞,重賞到手,難免會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而那個劊子手就更不用說了,他一天就拿到了顧朗幾年才掙到的黃金,焉能不瘋?錢這東西,是最容易讓人迷失心竅的!”
聽了劉長的解釋,喬春卻並沒有高興起來,他湊近劉長,小聲說道:“大王,你可知道京仇昨天為什麼要接受凌遲之刑,而且行刑前還喝下了那多麼靈丹妙藥,行刑時又要求劊子手用鈍刀子?”
“一個鄉下女子,看著親人紛紛死去,又即將遭受凌遲酷刑,她被嚇傻了唄?”劉長答道。
“非也”,喬春答道:“昨晚回去,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於是我把家裡的老僕找來問了問,這一問,才知道京仇這個丫頭心腸原來格外狠毒,她做出的這些選擇,其實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她的冤魂變成一個普通術士無法對付的厲鬼!她時時刻刻想著報仇呢!”
“哦,”劉長感到有些詫異:“還有這種說法?”
喬春點了點頭,他告訴劉長:在淮南的鄉下,有這麼一種傳說:冤死的人會變成可怕的厲鬼,而這個厲鬼的可怕程度,跟死前遭遇的折磨有關,死前遭受的折磨越大,死後變成的厲鬼法力就越高,民間普通的驅鬼師,根本對付不了這種厲鬼!
劉長聽罷,搖了搖頭,笑道:“本王在戰場上殺人無數,孤魂野鬼見了本王,躲都來不及,這些平頭百姓就是變成鬼,又能奈我何?再說了,昨天晚上,我已經在夢中和京仇的惡鬼父親英布交過手了,雖然沒能將之擒下,但卻得到了天上8位金剛的幫助,最終將英布的鬼魂驅走了。正所謂吉人天佑,我想有這一番經歷之後,那英布和京仇的鬼魂就再也不敢來王宮搗亂了”
喬春聽得都傻了,他自己也琢磨不清劉長是不是在胡吹,按文采來說,劉長是編不出這麼奇怪的故事來的,但他說得跟真事兒一樣,莫非……
劉長朝喬春揮了揮手,說:“行了,喬中郎,別再疑神疑鬼的了。對了,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對相術有所研究,你抽空給我算算,我的孩子究竟何時降生吧,我都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