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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酒楼宴请

“一统香”是南城最大,最豪华最能体现顾客身份地位的酒楼,是整个南城饮食行业龙头。能进入一统香吃饭的人,都是极有身份及有地位的人,也就是说一统香只做上层人士的生意。

今天一统香被包了场。

包场的人当然是南城极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就是南城南宫世家的主人南宫庐。

南宫庐宴请的有和尚,有道士,尼姑,乞丐,书生还有一些背刀扛剑五花八门的看不出身份地位的人,这些人往日的身份显然有高有低,但今天都只有一个身份——南宫庐的客人。

只要是南宫庐的客人谁敢怠慢?

今天一统香的小二,杂工,伙计是最憋屈的一天,遇到和尚要喊菩萨,遇到道士要喊真人,遇到尼姑要喊姑姑,甚至遇到乞丐都要喊老爷。

百十号人聚集在一起,可让这些平时鼻子都翘上天的伙计们吃尽了苦头,光陪笑都赔得他们的脸抽筋。

老板下了一条死命令,今天谁要是坏了事,谁就捡铺盖走人!

开席时间是戌时,但才过申时这些奇形怪状的老爷老娘们都已经齐聚堂内。

八人座的八仙桌足足摆了二十桌,小二的些光抬瓜果酒水就已手脚发软。更要命的是这些老爷娘们的些道不和僧同桌,僧不和尼同桌,书生不和乞丐同桌,乞丐又不坐桌子非要蹲在地上。整个饭厅内乱得像一锅粥,弄得小二的些欲哭无泪。老板王得福不得不出面求爷爷告奶奶大厅才稍微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的老少爷们道人地打坐,和尚念佛,尼姑捻珠,书生摇扇吟诗,乞丐坐在地上找虱子边找虱子边把一口口浓痰吐在地上。

王大老板跑到后堂捶胸顿足,他实在是忍受不住那些乞丐坐在地上找虱子和随意将一口口的浓吐在地上,这么高贵淑雅的地方怎么能有这么低俗的人和这么龌龊的事,他实在是要疯了,南宫庐请的都是什么卵客人?

还好这时还好有人通报南宫庐到了。

南宫庐从门外缓步进来,一个白眉白须老和尚手执捻珠走在他身后,走在最后的是南宫家的少爷南宫遥远。

南宫庐看见饭厅内的情况,眉头微皱,但很快就换了一张笑脸。他抱拳作揖说道:南宫庐能请到各位仙师名侠到场不胜荣幸,今天请大家到此一聚第一是尽我南宫某人的地主之谊,第二就是有要事和大家商议。

南宫庐的话简明扼要,声如洪钟。

一个身配腰刀健壮如牛的男子操着一口纯正川蜀口音说道:妈拉个巴子,要吃就赶紧吃,要喝就赶紧喝,饭饱酒足老子就走,这么多废话,老子还要赶去春喜楼玩婊子,听说那里的婊子可正点得很!

一个在坐地上的乞丐停止了找虱子,他翻着白眼,呲着两颗大黄牙接口说道:是啊,要吃赶紧吃,要喝赶紧喝,我可是来混吃混喝的,不是来和你商量是要事,你的什么要事关我球事。

南宫庐没有理会一些人的嘲笑。

南宫庐走向佩刀大汉道:你是川籍人,叫谢祖先?

大汉听到南宫庐的问话得意仰头不回答!

看汉子的动作就知道南宫庐猜对了。

南宫庐继续道:听说你的一刀可以砍断一棵三人合抱的罗汉松?

谢祖先得意的道:别说三人合抱,就是四人合抱的也就一刀,多半刀都不用。

南宫庐:你接到我的请帖没有?

谢祖先诧异的将目光落到南宫庐身上:什么请帖,老子能来是给你面子,还要什么请帖?

南宫庐:老夫从来不宴请无用之人,你有何资格不请自来?

谢祖先面红筋胀:你竟然说老子是无用之人,老子一刀能砍下三颗人头,你这种拳头大的脑袋老子一刀至少可以砍下五六颗。

南宫庐微笑:听说你之前的名字叫谢老三,后来拜一个三流刀客为师,练了几年刀。你自认为自己的刀法天下无敌以后,便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谢祖先,寓意为谢谢你的祖先保佑你让练成了这天下无双的刀法?

谢祖仙狞笑说道:还算你有点见识。

南宫庐:何不用你那把破刀砍我试试?

谢祖先愣了一下,拔刀向南宫庐的头顶砍下去。

南宫庐左手一抄托住了谢祖先的持刀手腕。

“咯”的一声响,谢祖先杀猪般的惨嚎起来,厚重的大刀落在地上,他双手的腕骨已折断。

南宫庐放开手:捡起你的刀滚!

谢祖先没有捡刀,他的手暂时是用不了刀的,他踉跄跑到楼梯口。

“站住”南宫庐喊道。

谢祖先站住。

南宫庐:明日卯时之前离开南城,否则杀无赦!

谢祖先面露痛苦色,汗流如雨咬着牙噔噔下楼。

南宫庐回头看着呲着黄牙但是已经笑不出的乞丐缓缓说道:你是丐帮三袋长老顾知己?

乞丐不敢再翻白眼,他机械点头。

南宫庐:你可否有老夫的请帖?

顾知己吃吃的道:暂时没有。

南宫庐:意思是以后会有?

顾知己赶紧摇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道乌光从白眉白须老和尚的手中射出,直射顾知己的嘴巴。

“嗒!”的一声脆响,一颗佛珠落在顾知己面前的地上,顾知己双手捂嘴呜呜惨叫,接着双手放开朝地上吐了一口血,两颗黄牙随着血一起吐在了地上。

老和尚单手捻珠闭目念经看都不看顾知己一眼。

南宫庐看着顾知己:你的事我已经写信给你的执法长老,丐帮的门户应该由他自行清理,滚!

顾知己连滚带爬的奔出大厅。

南宫庐没有再看顾知己一眼,就像刚从这道门爬出去的是一条狗。

几个乞丐识趣的从地上站起准备走,显然他们也没有接到南宫庐的请帖。

南宫庐:丐帮的朋友请留下!

南宫庐声音威严 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命令。

几个乞丐你看我,我看你,像傻子一样摸索着在四个书生打扮男子的身旁坐下,几个书生表情像吞了一把的绿苍蝇但又不敢拒绝。

“杭州黄氏三雄站起来”!南宫庐声若惊雷。

角落一桌“涮”的站起三个穿绿衣披头散发,身材和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男人。

很显然三人是孪生兄弟。

三人左腰带上都配着一模一样的弯刀。

南宫庐走向三人。

三人右手同时搭在刀把上。

“你们就是杭州三雄?”南宫庐目光从三人脸上闪过。

最左边一个男子:我是老大黄金

中间一个:我是老二黄银

最右边的一个:我是老三黄铜

南宫庐:令堂一胎生三可谓祖德造化,但是却偏偏生了三条豺狼,三头畜生,你们三头猪狗不如的东西还妄称三雄!

老三看老二,老二看老大。

老大显然没有拔刀的意思,老二和老三只好目视前方。

黄金额头和手背青筋凸显:阁下此话怎讲?

南宫庐至怀中拿出一把梳子,梳子上血迹斑斑。

南宫庐问黄金:肖家巷的王寡妇认识吗?

黄金:不认识。

南宫庐:再说一句记不得?

黄金:她是你的什么人?

南宫庐:她是寡妇,一个坚守妇道,丈夫死了十年而未改嫁的妇人楷模!

黄金:你要为她报仇?

南宫庐:是!

黄金抽出了刀。

黄金的刀抽出黄银和黄铜的刀也同时抽出!

黄金看看黄银和黄铜:我三兄弟一定要保住黄家香火不断,谁有机会谁就立走,不可恋战!

南宫庐转身喊道:遥远!

南宫遥远来到南宫庐面前躬身而立。

南宫庐看着南宫遥远:南宫家花雨剑法你已经学得十之六七,之前你年龄太小,我不让你涉及江湖之事,更不让你杀人,怕你过早杀人以后杀气太重走上邪路。几天前你在百寿街与那无名小辈一战,听说剑都被人家给夺了,这是我南宫家从所未有的。

南宫遥远低头不说话。

南宫庐:爹想了,今后凡是你觉得有悖道义该杀之人尽可杀之,今日爹就让你用这三个畜生的血来洗你的剑!

南宫遥远垂首答应:是!

南宫遥远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南宫庐向南宫遥远道:你到楼下等他们,这里是聚财旺地,不可在此杀人。你要记住记住,今后一定要在该杀人的地方,该杀人的时间,杀该杀的人!

南宫遥远转身而去。

南宫遥远走到楼梯口处,南宫庐突然叫住他。

南宫庐;记住,每一战都要尽全身之技,哪怕站在你面前的是三岁孩童,也要当他是自己凭生最强的对手,记住永远不要看轻自己的对手,看轻对手等于看轻自己的生命。

南宫遥远躬身答道:孩儿谨记!

南宫庐接着说道:今日一战为父绝不看一眼,也更不会有任何人助战,生死胜负全看你自己。

南宫遥远下楼。

南宫庐转向黄氏三兄弟:我儿南宫遥远替老夫拿你三人性命,如他技不如人死于你等手中,你三人可自行离开,就当我儿替你等偿了寡妇的命,今后你三人绝不可为非作歹,否则老夫非取你三人性命!

黄氏三兄弟转身下楼去。

有人离席而起,要跟随下楼观战。

南宫庐:大家原位就坐!

众人悻悻坐下。

南宫庐和白眉长须老和尚在大厅正前方的一张桌上坐下。

大厅内鸦雀无声。

楼下已经传来激烈的刀剑碰撞之声。 厅内之人都闭目静坐,聆听楼下的战况。

盏茶时间楼下传来一声惨叫,南宫庐眼皮跳动了一下,抬起茶杯的停顿在空中微微颤抖。

刀剑碰撞之声又响起,较之刚才更为密集,显然战斗更加激烈。

南宫庐终于将茶杯送至嘴前轻轻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将茶杯落放回桌上 但手未离杯而是将杯抓得更紧。

又传来一声惨叫,刀剑碰撞之声停止。 堂内有人站起,伸长脖子向楼梯口张望。

南宫庐缓缓抬起杯。

长眉白须老和尚手执念珠,眼观鼻,鼻观心。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南宫庐,眼中隐隐有同情之色。

刀剑之声再次传入堂内,只是不是从楼下传来的,而是从距离较远的某个地方传来,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后听不见。

众人睁眼望向南宫庐。

老板王得福来悄声的问是否可以上酒菜。

南宫庐:稍等,还有最重要的客人未到。

王得福:不知道这个重要客人什么时候到?

南宫庐:不知道。

王得福退下。

南宫庐离坐,去到角落一个闭目端坐的黑衣僧人面前微微躬身双抱拳:弟子南宫庐见过大师。

僧人睁开双眼,起身合什高宣佛号。

与他同坐的七名僧人离座而起肃穆而立。

南宫庐恭敬的说道:弟子高攀,请大师移驾与弟子同桌!

僧人面带微笑:贫僧山野和尚,无功无德,无名无相,不敢与南宫施主这样的人杰同桌而坐,贫僧前来不过想带弟子们讨碗斋饭果腹,不敢过多打扰施主。

南宫庐:大师的话让弟子惭愧,紫瑶山皆空大师佛心万相,胸纳万物百川,功德名相在大师的眼中已经不过已似浮云尘土而已。

在座的人听到皆空大师四个字不禁哗然离坐而起,要一睹这条首尾不见的神龙风采。

邻座的一个年轻道士冷哼一声道:当年佛祖菩提树参悟成佛,紫云山上无菩提,也未听说有什么活菩萨。

被称皆空大师抚须微笑:道人之言及是,释迦牟尼佛祖为古今第一智慧之人,吾等无佛祖无上之智慧,无佛祖修佛之决心,所以无功无德无相,并非什么活菩萨不过一个和尚而已。

道人:佛门讲究的是清心修为,四大皆空,普渡众生,而尔等秃驴出入江湖红尘播名传威,实与修佛之道相悖!

南宫庐听到道士之言转身向道士抱拳:阁下可是武当掌门红阳道长的高徒赵一方?

年轻道士身不离座环抱双手,抬起头哼了一声,不说一句话,显得极度的傲慢无礼。

南宫庐脸色丝毫未变,再次向道士抱拳作鞠诚恳说道:请阁下移步与我等同桌。

赵一方冷笑:秃驴当活佛,你等也糊涂之人 不配与我等同桌,告辞!

赵一方说着离座而起,转身下楼,跟随他的五个道士紧跟其后。

赵一方走到楼梯口处。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武当山尽出龟儿子,二十年前魔教荼毒江湖,天下豪杰奋起反抗,唯独你武当道士王八一样躲在山上,坐看江湖生灵涂炭,以为可以自保护,不曾想当魔教最后还是占你老巢,你武当山的一群老小乌龟弃壳逃跑,丢尽批脸。要不是少林、峨眉、丐帮、南宫世家等名门大派联合攻上武当,将魔教残余逼杀于莲花峰顶,将你这帮乌龟的壳龟抢回拱手还回,你这帮牛鼻子现在早就成了掐指看相混口饭吃的江湖骗子。

赵一方闻言抽出背上的一把黄穗飘飘的剑,目光带着杀气在堂内搜索着,要找出说话之人!

一条人影从大堂的角落掠起,落在赵一方面前半尺远的地方。

大家这才看清楚是一个穿破烂灰衣,蓬头坎面,长着榔头一样大的酒糟鼻的老者。

老者身高比年轻道士高出半个头,这时他通红硕大的酒糟鼻就活生生的杵在赵一方的眼皮上。

赵一方连退两步。

老头怪笑道:你他妈的,二十年前是一群乌龟,想不到二十年后养的也他妈是一群王八。

在座的人有人接口:不是王八,是王八蛋,接着有人哄笑出声。

显然在座的很多人都对赵一方的骄傲、轻慢十分的不满。

赵一方目露凶光,后撤一步,提起握剑的手,准备使出剑招。哪里知道,他脚步后撤半步,老者的身子就像他影子一样跟随道士前进了半步,他和老者的距离还是原来的距离。

剑乃长兵器,在有限的空间和距离内根本使不出招。赵一方又被吓退,身体向楼梯后仰倒下去。老者右手探出,抓住赵一方左手手腕,一提一甩,赵一方的身体在空中围着楼梯口旁边的一根木柱子绕了半圈向堂内飞去,眼看赵一方的身体就要落地,但就在这时他身体奇迹般的悬浮在空中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他开始舞动着手中的剑,剑势越来越快,渐渐的银白色的剑光逐渐的形成一个球在老头头顶飞舞盘旋。

老者背靠梁柱蹲在地上,悠闲的从腰间拔出一根旱烟袋含在嘴中,点着火大口的吸烟起来。

银球悬浮在空中快速旋转,老者悠闲的抽着旱烟。

老者的一袋烟没有抽完,赵一方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老者一口清痰吐在地上,道士终于落在地上,步履踉跄气喘如牛,站都站不稳。

老者看着道士笑道:真人的头转晕了?

一方红着脸不说话。

座间有人窃窃私语:道士既已发功为什么不攻,这种剑法如攻上去,那老头子岂不是要被绞杀成肉酱?

一个脸上尽是寿斑,人中都老得开始收缩的青衣老人回答:看见老者坐的位置没有,梁柱和地面形成了一个夹角,酒糟鼻老头就坐在夹角之间,道士如球,巨大旋转的球,球旋转着进入狭小的夹角间,触碰到物体旋转就会受限制而左蹦右跳失去方向。道士这颗“球”是道士的身体和剑高速旋转而形成的形态上的球,这颗球进入到夹角中随便碰到梁柱或者地面,身体和剑都要受到阻碍,旋转速度就要变慢,形态上的球体就要受到破坏,这时破绽就要百出,高手相争别说百处破绽,就是一处破绽就要人命。

有人接着问:那这岂不是一种很无用的剑法?

有人回答:这种剑法是武当一百年前就已失传的 “柔水”剑法的雏形,柔水剑法是武当第一百七十二代掌门黄传形所创,这套剑法静如深潭暗藏杀机,动若长河连绵不断一泻千里,怒若瀑灌九天惊天动地。武当凭借这套剑法独占剑道巅峰一甲子,武当也因此兴盛了一甲子。

有人问: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为什么会失传呢?

黄传形是一个善于专研之人,且思想独特,他掌教之后,命令封存了武当所有武功典籍,鼓励大家自修武道,目的不让教徒受先人武学的禁锢。短短二十年,武当教徒新创了上百种剑道心法,真可谓百花齐放!可惜无一套剑法能超越黄传形的“水剑”

黄传形古稀之年着手撰写“水剑”剑谱。

如此巅峰剑法定不可众而学之。从黄传形撰写剑谱开始,其座下七大弟子,为争取能学“水剑”剑法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耻争宠,丑态尽出,遭到天下人的耻笑,当时黄传形撰写剑谱未得十之其一,七大弟子的行为让黄传形心灰意冷,将其撰写的剑谱附之一炬全部烧毁。

既然剑谱全毁,此青毛道士为什么又能练就“水”剑雏形?

当年在黄传形撰写剑谱时为其磨墨执灯的道童智慧聪颖具有过目不忘之能,在为黄传形磨墨执灯的过程中将黄传形撰写出的剑谱默记在心。

三十年后黄传形跨鹤,道童将记在心中剑谱写出,剑谱被收藏在武当典库中。但来后也未发现武当有人使用过这“水”之剑法。这青毛道士及有可能选学了这种剑法,学得个头就以为无敌于天下,所以今天才会出尽洋相。

问答谈论之人声音洪亮,毫无避讳,所有的话赵一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左右为难,极为尴尬。

南宫庐微笑而来,伸手搭在赵一方肩上:请阁下入座,今日客人太多,招呼不全还望阁下见谅。

赵一方向南宫庐行礼后带着随行的众道士默默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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