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恋的味道
傍晚六点,太阳开始收敛起自己的炽热,天边被它的余光映得发红,微风赶着时间给人们送来一些清凉。
“繁华”音乐会所的大门打开,霓虹灯趁着夜色尽情绽放它的美丽,一群刚下班的年轻人们陆续走进里面去,消消今天的疲惫。
7号音乐厅没有乐队的摇滚,没有DJ的激情,只有陆成一个人拿着吉他在唱着JAY的《明明就》,声音感性而伤情,在关键变调时掌握得十分到位,开始台下只有几个人,陆续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这些人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喝着颜色各异的酒。
四分十八秒过去,《明明就》在听众的鼓掌声中结束;他深鞠了一个躬,又是一片掌声,接着有人喊道:“再来!快!”,接着其他人都应声喊道“对!再来!”。
陆成转头看了看这个音乐厅的负责人,因为会所有规定:新手一天只有一次上台机会,一个月若不见有发展,立刻请走。
负责人点点头,示意可以唱。
陆成暗自高兴,放下吉他,《幻听》的伴奏响起,所有人停住了喧哗。
听众大部分是些19~28岁的年轻人,从他们的衣服可以看出要么是有钱家的孩子,要么就是高薪工作者。
他们虽年龄不等、出身不同,却几乎有一样的遭遇和心事——有的是被生活所迫,有的是被感情所伤。
陆成的每一首歌都唱出了他们需要发泄的心情,他们的心像被雨水滋润一般,感觉得到自己的新生活正在萌芽,需要自己去浇水照理,陆成的每一首歌都在告诉他们:不用为那些琐事去烦心、去堕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累了,洗洗脸、刷刷牙,多想想生活很美;爱了,伤了,就深呼吸,想想自己真正的她还在哪个城市等着自己。
这就是陆成的音乐给他们的感觉——小烦恼有何大不了,工作会累那是因为自己还没麻木、这个世界还没抛弃你;爱她很痛那是因为她在让自己变得成熟,教自己应该如何看懂一个人的心。
三个小时过去,陆成在众人的鼓掌下离开唱台,经理面带笑容迎着他走来,因为他仅用三个小时为音乐厅挣了两万多,经理决定让他留下来继续发展。
他乘着愉悦的心情走在路上拨打了薛彤的电话,
“喂,陆成。”她的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感觉,隐约中有些难过。
但陆成听不出来,而她也不再期望陆成听出来。
“刚睡醒啊?!”他的声音还是薛彤一开始听到的那么缓和有磁力,
“嗯,好饿!”
“那出来啊,我带你去吃东西!”陆成说道,语气除了缓和有磁力外,薛彤还听出了温暖的感觉,
“好,在哪?来接我!”
陆成高兴的挂了电话,一路上快跑着来到旅馆,带薛彤去吃了他最爱吃的拿铁蛋糕。
时间还不算晚,薛彤也不想这么快回家,暖和了肚子的她满意的带着陆成去河堤上,说是去赏月,可是天上除了几颗快下班的星星外再无其他东西。
她走在前面带着陆成,陆成问到:“你~最开心的事是什么?!”薛彤踢着乱创的花步走着,转过头来说:“我最开心的事,可能很难实现!”
“为什么?是什么,说来听听!”陆成的语气变得莫名的紧张,薛彤看到他的表情笑了起来,“你会帮我实现吗?”
“当然会,尽管说,不管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我都会让它变有可能!”陆成胸有成竹的拍打自己的胸膛,心里好希望她开心的事和自己有关,哪怕扯上一点边也好。
“可以让我开心的事~是~嗯~是…”薛彤慢慢的故意挑逗陆成,陆成紧张的笑着说“快说啊!”,他的表情紧张得激动,薛彤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是你!跟我说爱我!”,薛彤说完就转过身去,坐在堤坝上看着水缓缓流动,
陆成惊讶却又高兴的呆住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复杂心情,傻傻的呆着一动不动,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薛彤看到他呆住的样子有些失望,“早就知道,你不敢做!”,其实薛彤在说这句话时不对满意的答案抱任何希望,她只是试探的说说,要是成功那更好。
陆成听出了她的不开心,记得自己曾问过某个朋友,“怎样才是爱上一个人呢?”朋友说:“感觉,爱情并不是要到为她死的地步才叫爱,要是你的思想会不听控制的想到她,和她在一起时很希望有表现自己的机会;你会因她而难过或开心;看到她最糗的某事和某个动作时,你不但对这件事和动作不反感而且还很喜欢时,那你就是喜欢上她了!”
他就是这样——整个下午,因为早上她不开心而自己不开心;整个视线,总是会把她每个动作都记下来;整个思想,总是不经意想到她,他虽有些不太相信那感觉,但他总不能一直不相信吧,别人都做到了这地步。
他努力的深呼吸,不知吸了多少空气来补充勇气,他壮起胆子,对着河水大喊:“我~爱~你!薛彤,陆成一辈子爱~你!”
薛彤看着他喉咙快喊哑的样子感到幸福在温暖自己的心,“陆成,我听不到,可以再喊一遍吗?”
陆成这次没有感到羞怯,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坦白吧!他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扯开喉咙“我爱你,薛彤,陆成愿意一辈子守着你,帮你洗衣做饭…!”
不知怎么回事,陆成突然感到心似敞开了一样,感觉宽广无比,春天的蓬勃生气溢上心头。
“我说了,那你呢?”陆成现在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试探性的问到。
薛彤带着样子苦、意思却是甜的笑看着陆成“你真傻!”
“哪里傻?”
陆成竟不相信自己傻,可能是他太简单,简单到对自己的感觉都有戒心。
薛彤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转过头来伸出右手,陆成绽开准备已久的笑容跑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好温暖。
凉风掠过他们脸上的羞涩感觉清凉清凉的,他们沿着堤坝怀着同样的心情向前走着,流水的声音拨动着他们每一刻跳动的心情,他们因为17岁的萌芽而没有说话,只是走着,不知要走多久,但堤坝是有尽头的。
“你要拉着我走多远啊!”薛彤打破了17岁的沉默,她有很多话要跟现在是她的陆成说,可不想就这样走着。
“啊!那~在这坐坐吧!”陆成从站着到坐下整个过程都拉着薛彤的手,像小孩子一样生怕自己最爱的她走掉。
薛彤靠在他的旁边,手紧握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体温彼此交融。
“抱着我!”薛彤撒娇道,她不知过来了多久,终于又感受到了有人靠的那种安全感,陆成自是不会放过,从刚开始看到她那一刻,他就想着有那么一天可以抱着她。
“陆成,你说会对我好,但要怎么对我好?!”
陆成看了看她的眼睛,又把视线转到带着墨黑的天空上,“不知道!”
薛彤听到真有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可是又不忍心,露出满不开心需要他安慰的表情“怎么这样!连怎么对我好都不知道,还敢说你爱我,陆成,我讨厌你!”
薛彤越说越激动,想要挣开他的手,可她总是挣不开,因为陆成的手紧紧扣着,好不容易才牵到她的手,陆成怎肯轻易放开。
可是,陆成,我很懒的,你真的~会和我一辈子吗?”每对情侣在开始之前总是要许下一些诺言,薛彤是绝不会让他们例外的。
“没关系,我很勤快!”陆成文静的样子现在有些不老实,让薛彤看了很滑稽,而她竟喜欢上了这滑稽。
“勤快!我可看不出来,你连被子都不会叠,怎么照顾我?!”薛彤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得到他之后总是喜欢尽量揭他的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这样的——有些人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找他麻烦、揭他的丑。
“那是意外!不算!”陆成也真不害臊,还说得挺有理,不过说真的,喜欢上她后他发现自己偏离了自己的生活状态,连性格也随之而变了。
“意外!那也算意外啊!我家陆成的脸皮真厚,以后怎么带你出去啊!”薛彤带着调皮的表情,捏了他的脸皮,连叹息都是很滑稽。
“你家?”
“啊!是啊,你是我家的,你不愿意?”薛彤皱起眉头、咬着嘴唇问到,
“愿意!当然愿意!”
薛彤听到回答很满意的、似上司对手下说话的口气一样的说“这才乖嘛!”
薛彤更用力往他的怀里钻,生怕他怀里的温暖会跑掉,而陆成则抱得更紧,他们就这样彼此相依着,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夜晚,尽管今天的温度已攀上了29度。
“陆成,我叫你少爷吧?”薛彤每句话的语气都带有撒娇的味道,每个音符都在勾引着陆成。
“为什么?”陆成也倒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只是他想弄明白这个称呼有何特别含义。
“我想对你好啊,我要照顾少爷你一辈子好!”薛彤靠在他的怀里,半缩着脖子仰视着陆成,她看到原来他的下巴也很美。
陆成点点头,说到“那,我叫你少奶奶啊?!”
薛彤听到立刻坐直来“不要!难听死了,你叫我皇妃!”
陆成总是搞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说的每句话都出乎他的意料,但值得庆贺的是她的每句话都是向他们幸福的方向发展。
“皇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陆少的了!”薛彤满意的点点头,但很快脸色又变了样,看来又是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来了。
“不行不行!”她说到,
“为什么?!”陆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说这些。
“你是我的初恋,你要给我写信!”薛彤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骗我的吧!我会是你的初恋!?”
薛彤听到他竟不信自己,故意弄出不开心的表情生气道“真的是!竟然不信我,那我走了。”她欲起身要走,陆成抱住了她,看着她点点头。
薛彤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感觉自己的新生活开始萌芽,她对这份突然来到的新生活满是憧憬。
“看!我的下巴像没骨头一样…!”薛彤大声喊道,生怕陆成的耳朵是盖的一样。“嗯?看看…”陆成伸出手去摸她的下巴轻轻的摇着,
“真的啊!你是特异人吧!”陆成甚是惊讶,她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好新奇。
“轻点,会掉的!”薛彤撒娇着,
“明明就很轻啊,你下巴是水泥做的啊!”
“不是,肉!新鲜肉!你要好好保护,怎么可以拿来乱玩呢!”
“是是是!皇妃,好好爱护你!”
“啊!混蛋!”
陆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吻了她的下巴,这一口是陆成预谋了好久的,这下终于得到了。
“尝尝新鲜肉嘛!”
陆成站起来跑着,薛彤则傻傻的跟在后面,他们在堤坝上彼此追逐、相拥、说着属于他们的甜言蜜语、以后的幸福生活。
河水发出的细腻流水声在为他们的微电影谱曲,天上的几颗一眨一眨的星星在为他们前进的路照亮、指引方向,这个夏天的蝉虫发出清脆的鸣叫见证了他们的开始,他们的生活终于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