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9章 人与神明
跟夏笑雯约法三章并将她打发走后，于晔才知道这个房子里住的就是那几个人渣中的其中一个。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于晔让龙巳把他带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人睡得正香，全然不知刚才客厅里发生了什么，好像也没有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有丝毫愧疚和害怕。
如此的有恃无恐。
于晔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睡梦中的人，然后就让龙巳带着自己离开了。
黑玄早已离开，回去的路上只有于晔和龙巳两人。
“我这样做对吗？”
于晔将勾魂锁召唤出来，边慢慢往前走，边低声问旁边的龙巳。
龙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于晔沉默片刻，然后眼神坚定道：“至少没错。”
龙巳笑了：“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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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于晔照常去上班，下了班后又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就带着龙巳出门了。
又到了加班时间。
虽然同意了夏笑雯复仇的请求，但是于晔和她约法三章：夏笑雯弄人时于晔必须在场，除了复仇对象不得伤害无辜的人，弄完人必须马上跟着于晔回地府。
虽然龙巳说地府是为公正而生的地方，不会对他的行为做出惩罚，但是于晔哪里不明白这是龙巳和黑玄在安慰自己。
世间一切皆有缘法，善善恶恶终会平衡，地府不是维护公正的地方，而是维持平衡的机关。
他们做的是让人忘却今生爱恨、审判人的一生的工作，忘却一切，重新开始，今世作恶的人来世历劫，今世行善的人来世享福。
看似没有毛病，终得平衡。
但是于晔并不认同。
他由人成鬼，保留着记忆，明白对人来说重要的是什么。地府要的是平衡，但是人活一世，要的不是今生受苦，来世享福，要的是轰轰烈烈，无愧于心。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他有各色的情感，有独特的经历和记忆，还有对未来可以变得更好的美好愿景。
如果一个人一出生，他的一生便已经注定，那注定享福的人和注定受苦的人都何需再努力？
就比如今生注定受苦的人，他们没有前世记忆，并不知道自己今生注定苦楚，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直到死去的一瞬间才幡然醒悟，那样绝望而无力，若是一开始就明白命运不可违，那他们还会满怀希望努力生活吗？显然不会的。
至少于晔扪心自问，如果他知道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命已注定，那他会直接摆烂，等待死亡的到来。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只将人轮轮回回重复错误的一生生看成是蚂蚁可悲的命运，看似慈悲，实则残忍。
他们超脱轮回，保留着最重要的记忆，自然不会重复同样的错误。既然如此，他们就没有资格评判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如何如何，若是记忆犹在，人是最伟大的造物，神明算什么？只不过是一群无情无感的冷血动物罢了。
虽然已经没有了人类正常的体征，但是于晔自认为人，他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看待这所谓平衡的一切，只觉得愤怒且无力。
因此，就算知道下场，他也无愧于心。
对待神明，他更是不屑一顾。这样的胆大包天，若是教人知道了，不知该作何感想。
然而，于晔不知道的是，某人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只会仰天大笑。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于晔等到了如约而至的夏笑雯。
夏笑雯对于晔可谓是感恩戴德，看见于晔后，先恭敬的施了一礼。
“不必如此，”于晔摆了摆手，对她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就打算这么杀了他吗？”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那个人渣刚从外面浪回来，正在浴室洗澡，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
一鬼一妖一人站在客厅，都隐去了身形，常人根本看不到。
黑玄昨晚是受命而来，今天是没到的。
夏笑雯盯着浴室中的人影，身上的黑雾忍不住的翻滚：“自然！”
于晔轻笑一声：“不觉得太便宜他了？”
闻言，愤恨的夏笑雯和懒散的龙巳都惊讶的看向于晔。
夏笑雯满脸疑惑，脸上写着“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生气”。
而龙巳则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于晔，而后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起来。
于晔不满的看了一眼龙巳，接着对夏笑雯说道：“死亡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并不是什么很重的惩罚。”
我都舍职陪你来教训他们了，他们总不能就这么一死了之吧？那多不好玩儿！
于晔青春阳光的脸颊下，是一颗逐渐阴暗的心。
不知为何，他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似曾相识，无边的愤怒像野草一般笼罩着他。
夏晓雯小心翼翼的问他：“那据大人所说，该怎么惩罚这些人呢？”
于晔微微一笑，用最温柔的笑容，说出最残酷的话：“那当然是让他成为自己看不上的人，再让他经历一遍他做过的畜生事，最后再收割了他的性命。”
夏晓雯听得目瞪口呆又激动非常，那表情，矛盾中又透着自然，配上青白色的脸色，真是可怖之极。
“好！那就按大人所说的办！”
“不过……要怎么办到这种事呢？”
这个问题把于晔问倒了。
是啊，这样做固然大快人心，但是……他做不到啊！
不知怎的，于晔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龙巳。
龙巳见他看向自己，挑起了眉毛。
于晔有些尴尬，对龙巳道：“你会吗？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进入了一个幻境，那种程度的幻境其实就可以了，只是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你弄出来的还是那只鬼弄出来的。”
龙巳似笑非笑，又开始戏精上身：“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蛇精，这种事情……”
于晔也知道自己在难为人，失落的叹了口气：“也是，这种逆天的法术……”
“易如反掌。”
“没事的，我可以……啊？”
于晔正想说我可以悄悄求助黑玄，听到龙巳这话，愣住了：“你会？”
龙巳回答的非常肯定：“当然！”
于晔欣喜道：“那太好了！”
“如果你会的话，那就……开始吧。”
三只一齐看向走进卧室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