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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合欢的一句话让我回魂。
昨日说好的,我们要一起去天牢见见我那素未谋面的“母亲”,还有“父亲”。
用过午饭,芙清送来了一身宫装,告诉我太子殿下已经出发去天牢了,叫我换上衣服去天牢门口等着。
这是我第一次来天牢,心里压抑得很。我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指,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捧了一个坛子来了,我知道,该我上场了。
我接过坛子,低着头跟在桂宁身后,拐过几个弯,最终在一处干净宽敞的房间停下。
里面的宜丽穿戴整齐,她竟然还随身带着一把木梳。
我走近,抬起头,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问她是否喜欢观舞,我是自小学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有一双和我一样的杏花眼,只是她的眼睛里早已没了光。她的皮肤保养的很好,不曾见岁月的痕迹。
我脑海中闪过无数次我们见面的场景,紧张的手心出汗。
可是,她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像在看一枚弃子,眼睛里毫无波澜。
“富贵儿把你养的不错。”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看向我,语气中带着对富贵儿公公的赞赏。
就我这个身板……还叫不错?
关于我的这些年是如何生活的,她一句都没有提及。好像我的出现只能勾起她曾经是如何的一厢情愿,和晋王爷的那些“恩爱”日常,甚至把自己如何下药、有孕的细节描述的清清楚楚。
太子殿下气的浑身发抖,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上去打了她一巴掌。
我只觉得恶心。
她愣了愣,随后更是疯疯癫癫的大笑诚心要恶心人,太子殿下受不了捂着嘴出去了,我猜她大概去吐了吧。
她走后,我问宜丽,既然这么喜欢晋王爷,为何当初不要我?
她嗤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他都不要我了,还能要你?我留着你也没用,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这个人,原来是没心的。
亏我来之前还心存侥幸,幻想她会对我愧疚。
桂宁公公拿了她的罪状让她画押,我识相的退了出去。
我的任务完成了。
起初太子殿下让我去天牢,大概是想恶心宜丽的吧,没成想自己反倒被恶心的不行。
我转过身想离开,她却突然叫住我。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灿灿,我……富贵儿公公说,希望我的前途光明灿烂。”
“这些年,辛苦富贵儿了……”
她还是一句也没有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有些伤心,眼泪不自觉往下掉。
她看见我哭,似乎很生气,对我吼道,“ 你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都是皇室血脉,难道就不想去争一争那至尊之位吗?至少也要做个搅弄风云的人物!”
“就算是一枚棋子,你是不是也应该去了解它一下呢?你……了解我吗?”
“我把你生下来就是最好的了解。你是我生的,就该毫无保留的为我着想。”
“留在宫里,为奴为婢?”
“我就是要你低贱!你过得越凄惨,他们知道后就越痛苦!一个女儿就是高高在上的未国太子,另一个女儿却是命如草芥的低贱婢女,哈哈哈……他不是手眼通天么,怎么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受苦都不知道呢?”
她已经完全疯魔了。
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白衣墨发,上去就直接撕扯宜丽,想来是已经被逼疯了吧。
我的存在,我的悲苦童年,只不过是她用来刺激晋王爷的。我对她失望透了……
然而宜丽不怒反笑,对他说,“晋郎,你来啦?你快看看我给你生的女儿,看看她和你长得像嘛?”
原来,他是我的父亲。
我们一家人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样不堪的场面。
晋王爷红着眼眶转过头看我,他的眼神里有诧异,有愧疚,却没有……欣喜。
我明白,我的存在是他一生的污点。太子殿下的母亲才是他一生唯一的挚爱,太子殿下才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我也不想控制。这样混乱的场面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我。
大闹一场后,一行人就离开了天牢,直奔太子殿下的御书房。
对于那个“母亲”,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一同前去的还有襄王爷,他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鸿静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身着黑色衣服,用暗红色丝线绣着蟠龙,整个人精壮干练,完全不似晋王爷那般枯瘦脆弱。
晋王爷,也就是我的生父,就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整个人脆弱的如同一个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襄王爷自然是气愤异常,却因为皇上已经下旨,终身囚禁宜丽而对她无可奈何。
他们在商量宜丽的孩子们该如何处置。我还有两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我没有心思管旁人,太子看向我,我本能的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的身份尴尬的很。
太子殿下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晋王爷。
晋王爷收起了伤心,却是时时要看着太子殿下的眼色。
此时殿中就只有我的轻轻抽泣声。
半晌,还是太子殿下叹了口气,开口道,“你带她,回去吧。”
晋王爷只是轻轻应了声“是。”
太子殿下转头问我,“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么?”
我摇摇头,“没,没有了。”
太子挥了挥手,晋王爷便带了我出宫。
他在前,我在后,我们俩没有说一句话。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已经等在了宫门口。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尴尬的坐着。
我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的攥着裙摆。
他似乎有些不舒服,咳了好久,从随身带的锦袋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吃了。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很好看。
马车很慢,缓缓的走着。
我从小生活在宫里,没踏出过宫门一步,也从没坐过马车,听着外头热热闹闹的动静,感觉很好奇。
他看着我,开口问,“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好几遍了,可是没有人记得。
“十三。”
他好像有些诧异,“十三岁,不该是这样的个子,在宫里……经常挨饿么?”
我撇撇嘴,“姑姑说瘦小一点更适合跳舞。”
他不再说话,好像很累,闭着眼睛养神。
我偷偷掀开窗帘,贪婪着呼吸外面的味道,人味儿,烟味儿,人烟味儿。
真好。
马车在一处府宅门口停下,两座石狮子威严的立在两旁,大门之上黑匾金字,上书“晋王府”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