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忠厚的林家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晚梨就醒来了,果然现代人起不来是因为睡得太晚。
林婆子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和一双没有穿的新布鞋给江晚梨,幸好两个人身高都差不多,脚也一样大,正好合适。
江晚梨将一半头发用木簪固定,下面一半头发随意披散着,用不太清晰的铜镜照了照,还不错,总算像个古代人了。
早饭两个人合作,林婆子腿脚不便只能负责指挥,江晚梨负责动手,很快玉米面糊糊和菜饼子就好了,还有一盘凉拌小青菜,味道还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江晚梨适应得很快。
饭后小阿武蹦蹦跳跳地过来说:“姑婆、江姨姨,下午别做饭啦,在我家吃饭,我奶要做好吃的。”
江晚梨好笑地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做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高兴?”阿武笑得像个偷腥的小猫:“有肉肉吃!姨姨,我得回去了,我要和姐姐去山上打猪草去了。”
江晚梨心里一动,反正也没事,不如出去熟悉熟悉环境,“那姨姨跟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那姨姨等我,我回去叫姐姐。”阿武一阵风跑回家去了。
没一会儿,阿武就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过来了,小姑娘叫桐花,是林德全的大儿子林明海的女儿,桐花害羞得叫了声:“姨姨!”江晚梨笑着应了一声,跟林婆子打了招呼,就和两个小的出了门。
现在即将秋收,可是天气干旱,路过田地,看到地里的庄稼都快干死了,可是庄稼人还在地里忙活着,北方水少,干旱的时候,只能干等着天下雨,完全地靠天吃饭。
进了山,桐花和阿武就开始打猪草,江晚梨背着背篓和镰刀四处转悠,昨天是第一次爬山,今天是人生第二次爬山,感觉还是很新奇。
江晚梨沿着踩出的山路往上走,桐花在后面忙叮嘱:“姨姨,不要太往里面去,深山有野兽。”
“知道了,我就在附近转转,一会来找你们。”
江晚梨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四处都是茂密的杂草,还有很多洋槐树,这种树耐旱,很容易活,春天还会结出洋槐花,做麦饭很好吃。
江晚梨想着想着都有点馋了,突然从草丛窜出来一只兔子,从江晚梨身边闪过,钻进了一棵洋槐树旁边的洞里。
江晚梨忙跑过去看,洞很深,什么都看不到,想了想,江晚梨拿出镰刀,在周围割了一些干草,再捡了一些树叶,一起放在洞口,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把背篓扣在洞口。
浓浓的烟冒了起来,等了好一会,一只兔子被熏了出来,猛地撞进了背篓里,江晚梨眼疾手快地抓起背篓,用身体盖住背篓上方。
江晚梨扯着嗓子喊阿武,阿武和桐花以为江晚梨出了什么事情,着急忙慌跑过来,就看到江晚梨怪异的姿势,江晚梨向阿武招手:“我抓住一只兔子,阿武把你的外衫脱下来盖上。”
阿武和桐花一脸惊喜:“姨姨你真厉害!你怎么抓到的?”阿武把外衫递给江晚梨,江晚梨小心用外衫压住背篓,“我用火熏出来的,走,我们回家!你们猪草弄满了吗?”
桐花说:“快了,姨姨等我们一会儿,马上就好。”没多久两个孩子就打好了猪草,和江晚梨一起回了林婆子家。
林婆子正坐在院子做鞋子,她准备给江晚梨再做一双新鞋。“婶子,我在山上抓到一只兔子。”
林婆子一脸惊喜,放下针线站起来看:“丫头本事大,竟然还是活的,兔子怎么抓住的?”她转头对阿武说:“阿武,去取刀和盆来,一会杀了给你奶拿过去加菜!”
桐花一脸不忍地说:“姑婆,兔子不能养着吗?”林婆子笑着解释:“野兔子养不活。”
林婆子干脆利落地杀了兔子,收拾好之后,江晚梨扶着她,和两个孩子一起去了林德全家,离得也不太远,就隔了四五家人。
林德全家现在只有王桂花在,其他人都下地去了。
王桂花热情地迎进了林婆子和江晚梨,给他们倒了茶,一看江晚梨就知道她家境不错,皮肤白皙,手指纤细修长,白白嫩嫩的,“江姑娘,别嫌弃,乡下没有啥好茶叶。”
江晚梨微笑着说:“桂花婶子客气了,茶叶很好。”
寒暄了一阵,王桂花就去做饭了,江晚梨要帮忙,被她拦住了,死活不让:“哪有让客人做饭的理儿!你安心坐着喝茶。”江晚梨只好作罢。
未末时分在地里干活的人回来了,林德福家就在隔壁,没一会也都过来了,两家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
林家人对江晚梨都很客气周到,林婆子对众人都一 一介绍了,没想到同一辈的人,除了林明海比江晚梨大几个月,其余都比她小。
但因为常年在田间劳动,使得他们看起来像三十多岁。
除了林德全小儿子林明瑞在镇上念私塾,其他人都在。看得出来林家人正如林婆子说的都是忠厚老实本分人,只不过林德全忠厚里透着睿智。
几个媳妇和林德福妻子崔莲一起帮王桂花在厨房忙活,不多时就做好了饭,古人都吃两顿饭,一般第二顿饭在申初(3点刚过)才吃。
吃饭男女分开坐了两桌,四个菜,两荤两素,分量都很足。
这里是北方,主食是面食,除了菜,每个人面前都还有一碗杂粮面。阿武眼睛弯弯,吃得一脸满足,平时菜只有一盘青菜,面也不能敞开了吃饱,今天和过年一样吃得好。
席上,桐花的龙凤胎弟弟阿强和林德福的孙子大毛,听说今天的兔子肉是江晚梨抓来的,几个小家伙一起闹着明天也要跟着江晚梨去山上抓兔子。
江晚梨笑着答应了。
林德全的二儿子林明坚,憨憨地挠了挠头说:“晚梨姐,明天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我会打猎,反正地里也没多少活了。”他也想进山打猎了。
林德福的小儿子林明启才18岁,虽说刚结婚,正是喜欢玩闹的年纪,也跟着说:“晚梨姐,我也想去。”
江晚梨大气地一挥手:“都去!”小孩子们一阵欢呼!
第二日吃过早饭,林明坚和林明启就带着四个小的过来叫江晚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大毛是个闲不住的,看见鸟窝就要爬上去看有没有鸟蛋,下了树就找兔子窝,今天他们人多,就选了山西边一条平时人比较少的进山路。
到了半山腰的地方,终于被大毛找到一个兔子洞,江晚梨按照昨天的方法,在洞口点燃了杂草,熏出来好几只,可惜都很小,看起来只有一个多月大。
“放了吧,太小了,养不活。”林明启对大毛说,大毛一脸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几个兔子闪电般跑不见了。
众人失望地准备再去别处,突然江晚梨在兔子洞旁边发现了一点裸露在外的植物根茎,看着有点熟悉,她上前用镰刀挖了出来,这不是土豆吗?
以前没见过土豆长在地里的样子,原来它的叶子长这样。“姨姨,这是什么?”桐花好奇地问。
“这是土豆啊,你没吃过?”江晚梨奇怪地问。
林启明激动地说:“这个能吃?”这年头粮食最金贵。
“嗯,好吃,有很多种做法。”
“那还等什么,我们挖吧,这里好大一片呢。”林明启对林明坚说:“三哥,我和阿强先回家去拿锄头,你们先挖。”
“嗯,你们快去吧!”
林明启和阿武回到家,王桂花正在家里喂猪,听说山上有能吃的土豆,连忙拿了锄头也和他们一起上山来了。
有了锄头,他们挖起来快多了,几个大人负责挖,孩子们负责装,别看阿强才十岁,但比同龄人壮实,干起活来有模有样。
快到下午吃饭前,这一大片土豆总算挖完了,山里杂草太多,土豆都不是很大,目测这一大片有500斤的样子。
林明坚两兄弟背了两趟,剩下的江晚梨和王桂花一人背了几十斤,其实江晚梨力气很大,她想多背一些,但他们不让。几个小的留在山脚下继续打了一会猪草才回来。
虽说土豆是大家一起挖的,但林明坚他们觉得土豆是江晚梨发现的,土豆就是她的,就把土豆都背到了林婆子家。
江晚梨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以为他们觉得林婆子家更近一些。
林婆子看着这一大堆的土豆,瞪大眼睛问江晚梨:“丫头,这真能吃?”林婆子不是不相信江晚梨,只是太惊讶了。
江晚梨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以前经常吃,一会我做个土豆宴,大家都尝尝。”
林婆子当即拍板:“把全家人都叫来,今天都在我这吃饭。”
大毛开心得崩了起来,他最喜欢热闹了。江晚梨和王桂花在厨房忙活了起来,懂事的桐花也帮忙洗起了土豆。
没一会儿,两家人又一起到了林婆子家,女人们在江晚梨的指挥下,削土豆皮的削土豆片,切土豆的切土豆,忙得不亦乐乎。
林德全他们则是拿着土豆稀奇,说着闲话。
林德全对林婆子说:“姐,江丫头不一般,昨天上山抓到兔子,今天又发现了能吃的粮食,这是个有福气的。”
林婆子满脸得意:“那可不,我的眼光能差了?”
说着,众人就闻到了从厨房散发出来的一阵阵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