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古代言情小说千千万,迢迢未晚的月色黄昏最好看,该小说主角是阮渝清杭准,主要讲述了:君王与臣妻之间的虐心爱情—阮渝清是丞相庶女,可一朝被赐婚给了当朝皇帝的皇兄杭修,新婚之夜,阮渝清发现杭修的心上人竟是自己的嫡亲长姐!可长姐已经是当今陛下的皇后,又一次机缘巧合,阮渝清又发现皇帝杭准
第1章 初遇
“阿清,你爱我吗?”杭准虚弱地坐起来,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阮渝清的脸,无力地笑了笑,“看来我是真不行了,竟然连胳膊都抬不动了,我还想,再多摸摸你的脸。”
“我爱你阿准,我爱你,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所以你不要赶走我,不要一个人扛着,让我一直陪着你好吗?”阮渝清泣不成声,不断地说着爱他,眼泪像珠子一样,一滴一滴地掉。
我爱你,从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时候起,我就在悄悄的爱你了。
“阿清别哭,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阿清,以后的日子,一年四季,从你身边吹过的清风,下的每一场雨,落在你身上的雪,都会是我。
等风起,等花落,我们再相遇。
阮渝清是在马车上醒来的,她惊坐起身,撩开小窗的帘,外面已然是一片陌生的景色。她跌坐下来,眼泪无声地流下。
错有持花梦,不是持花人。这半世之梦,也是时候醒来了。
“你这名字不好,恐怕会平添是非。换个名字吧。”
“那,就叫宋月吧。”
“你的眉一直紧蹙着,我猜,你刚经历了痛苦的事情。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从头到尾,讲完了,就该放下了。”
这个故事,要从我第一次踏进那座地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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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丞相阮昌远携妻女觐见!”
李公公一声令下,阮渝清跟在长姐阮渝瑶屁股后面,学着长姐的端庄,踩着碎步子向前走。
阮渝清是当朝丞相家的庶女,按规矩是不能跟着父亲和嫡亲长姐进宫的,但这次父亲却破例让她跟着进宫,是她自己没有想到的。进宫之前,父亲专门找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她宫廷礼仪,可阮渝清并不领情。这个嬷嬷很是严厉,“二小姐,虽然你也是丞相府的千金,但你只是个庶女,我向来可一直都是给名门嫡女教规矩的,您可知足吧。”阮渝清说不过她,便在她休息的卧榻上泼粪水,最终气跑了嬷嬷。
阮昌远每每被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气的要死,怎奈这次太后专门说了让两个女儿都进宫,阮昌远无可奈何,只能带着什么都没学会的阮渝清进了宫。
而阮家嫡女阮渝瑶,自幼端庄有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更是太后早就属意的皇后人选。但是三年前陛下登基,朝局不稳,因此每天忙于朝政,迟迟没有纳妃立后,朝臣无数次奏请陛下广纳后宫,但一直被陛下用朝政繁忙推脱。
“这次进宫太后娘娘着重说让阮家两个女儿都进宫,为父觉得肯定是有旨意要给你们两姐妹,一会到了大殿上,一定要谨言慎行,举止端庄。”
“是,父亲。”阮渝瑶回应。
而此时的阮渝清正新鲜着皇宫里的高楼楼阁和莺莺燕燕,完全没听到父亲的嘱咐。
“阿清!”阮昌远生气,压着声音怒斥了阮渝清。
“哎呀我知道了父亲,我一定会少说话,做像长姐一样乖巧的小娘子。”阮渝清心不在焉地回着。目光仍停留在皇宫各处,心想这皇宫可真是气派,路边走过的宫女也都是肤如凝脂,怪不得戏文里的女子都想入宫为妃,男子都梦想成为皇帝,权倾朝野。
刚走到大殿,阮渝清的身后却出现了一队侍卫,吓得两姐妹都躲到父亲身后,这些侍卫直接跑进大殿,挡在了阮家父女面前。
“这是何意?”
阮昌远向前一步,镇静地询问带头的侍卫。
“丞相大人,方才陛下突然昏厥,我等是来护驾的,请丞相大人和两位千金入侧殿先行休息,等皇上身体恢复再觐见。”
阮渝清还没回过神,怎么陛下还没见到就要走了 就稀里糊涂跟着父亲去了偏殿。
“父亲,既然陛下身体不适,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宫,改日再觐见呢?”阮渝瑶问。
“陛下年岁不过二十五六,表面看身体不适突然昏厥,其中必定有别的问题。我须要去请求面见陛下,你们俩务必要呆在屋里不能出去,不要给阮家添麻烦。尤其是你,阿清,一定要听长姐的话。”阮昌远不放心地看着阮渝清。
阮渝清一边在屋里摸来摸去,一边应着“知道了父亲,我一定不惹事,好好跟着阿姐。”
阮昌远出去之后,阮渝清跑到长姐身边,问:“长姐,当今陛下不会是个短命鬼吧,父亲说陛下才二十五六,才这年纪就动不动就晕,长姐,要是你以后当了皇后,岂不是要守寡了?”
“阿清休要胡说,这话可不是你能随意议论的。”阮渝瑶急忙捂住阮渝清的嘴,皱起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又没有别人,阿姐,太后属意你为皇后的事情天下皆知,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短命鬼吗?”阮渝清掰开阿姐的手,好奇地问。
“大胆,竟然非议陛下。”屋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吓的两姐妹叫出声音。
“屋外是何人?”阮渝瑶十分冷静,隔着门窗问。
“我们是丞相府千金,你这般偷听,莫不是登徒子所为?可真是大胆。”阮渝清也不甘示弱。
“我竟不知,丞相府的千金就可以非议当今陛下。”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快步进入屋内,并迅速关上门。阮渝清盯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他的头发用竹簪束起,身上穿着白色华服,姿态闲雅,气宇轩昂,但细观其脸色,却是略显孤瘦苍白,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瞳仁灵动,甚是好看。连画上的美男都逊他些许,阮渝清心想。
“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别人的房间岂是你可以擅闯的?”阮渝瑶拂袖怒斥。
“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怎么就成你们的了。还有,刚才是谁说陛下是短命鬼的,听那个声音应该不是你,那就应该是你身后这个小娘子了。”男子上下打量着阮渝清。
阮渝清丝毫不慌张,向前一步,询问:“你又是谁,敢对我们无理,让我爹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鄙人名叫宋月,也是今天来入朝觐见的,在宫里迷了路,才不小心闯入,之时只是没想到,听到了不该听的。”宋月上下打量着阮渝清,让阮渝清十分不舒服,“喂,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反正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就算是你告到陛下面前,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诋毁陛下,倒是你,我看你这个人很是奇怪,行为乖张,你的脑袋一定比我的先掉。”
宋月听后丝毫不显惊慌,说:“我的脑袋一般人还真的拿不了,倒是你,在皇宫就敢非议皇上,我看你的脑袋更得小心。屋子里面就我们三人又如何,你信不信,我们三个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一定会相信我。”
“你这个人口气倒是不小,皇上为什么相信你,总不能是因为你这张脸生的俊俏,就信你是个君子吧。”“休要胡言。”阮渝瑶听着自己的妹妹口出狂言,赶紧厉声阻止。
“这位娘子说我生的好看,我真的好看吗?”
阮渝清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说:“的确是比戏文里和字画上的男子俊俏一分,但眉目间平添了几分狡猾,让人不适。”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月哈哈大笑,“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娘子,平生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丞相千金,读的书不应该是四书五经吗,丞相会允许你读戏文?”
阮渝瑶发觉眼前的人可能不是等闲之辈,怕时间久了会出事,就说“宋公子闯入我们房间的行为我和家妹不予追究了,还请公子赶紧离开,莫要留人口舌。”
“让我走可以,”宋月看了这姐妹二人一样,把目光放到阮渝清身上,便伸手指着她,“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我告诉你,我叫……”“她是丞相府嫡女阮渝瑶。”还没等阮渝清说完,阮渝瑶便打断她,先说出口。阮渝清先是震惊地看了长姐一眼,和长姐对视后,便闭上了嘴。
“既然如此我便离开了,后会有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宋月打开门,确认周围没人后,很快跑了出去。
“长姐刚才为什么要说谎?”阮渝清虽然刚才很识相地闭上了嘴,但是还是不明白。“因为阮渝瑶是丞相嫡女,他以为你是嫡女,以后就算想报复你,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倒是你,父亲让你少说话,你就是不听。差点被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了长姐。”阮渝清撇着嘴,“还不是那个讨厌鬼咄咄逼人。”
“那人必不是等闲之辈,皇上身体不适,宫中戒备森严,他还能在宫中来去自如,身份一定非同寻常,你下次必不能再多嘴了。”
过了一会,阮昌远推开门进来,说皇上身体不适,今天不见任何人,便带着两个女儿出了宫。
此时的杭准便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他摘下头上的木簪,放在手中细细地看着。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直都没变。”
杭准还是皇子的时候,如今的太后,即当时的宋妃,便已经为了让他当上皇帝而不断筹谋。
一日,杭准奉宋妃之命,来为丞相阮昌远祝寿。可阮昌远好像对杭修更为满意,满屋的男子都在举杯畅饮,把酒言欢,杭修被丞相请到离他最近的座位上,所有人都是一副巴结的姿态围着杭修,而他只能自己在一边孤独地坐着。杭准可以看到杭修那副挑衅的姿态,纵然心中委屈,却也无可奈何,便默默地想要退出坐席。
此时,他看到大厅角落的书架后面似乎有个影子闪过,跑出了门外,杭准没有多想,立刻跟了过去。
“难道是贼人。”杭准一个空翻,直接截到这个人面前,却惊讶地发现,眼前只是个女娃娃。
这个小女孩瞧着不过八九岁,可眉宇间有一股轻灵之气,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杭准立马放下了防备。
“你是何人?”
“那边有人!”这时,在院中巡视的家丁发现了此处的动静,也以为是盗贼,于是往这里跑来。
“嘘,求求你别告诉父亲,否则父亲又要打我了。”女娃娃央求道。
杭准拉起女孩的手,一路奔跑,躲开了家丁,到无人处之后,杭准松开女孩的手,回想起刚才的话,问:“你刚才说你父亲会打你,你父亲是谁?”
“我父亲就是当朝的大丞相。”
“丞相他对你不好吗?经常打你吗?”
“父亲才没有对我不好,平时父亲最疼我了!只是每次我乱跑惹事和不认真习字的时候,父亲就会拿柳枝抽我,可疼了。”小女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观望了一圈后说,“这个院子是大夫人的别院,一会被她发现了她一定会告诉父亲的,你跟我来。”
杭准跟着小女孩在钻进了后院的竹林,在竹林尽处的墙下有个小石洞。
“哥哥,你可以带我出去买蜜饯吗?父亲总不让我吃,他说怕我长胖,还说阮家的女儿本是尊贵,可若是长胖毁了仪态和容貌,便不再高贵了。”
杭准本是来此祝寿,无意与府中他人过多接触,便想着拒绝眼前的女孩。
“哥哥,求求你了。今日父亲寿宴,府上的人应该会留到很晚,只要你在府中宾客散尽之前把我送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世家女子像你这样的年纪,应该都在学琴艺,练绣技,或者读书习女德,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
小女孩听后,生气的撇起小嘴,“你刚才帮了我,我还以为你同父亲不一样,原来也只会让我学琴刺绣,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出去玩了。”
“你这么小,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罢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于是,两个身份尊贵的人,就这么从狭小的狗洞中钻了出去。
后来,杭准度过了十五年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以至于后来的很多年,他都在怀念那一天。
离开了母妃对争皇权的不断施压,不见宫中人的势力冷漠,也暂时忘却了父皇对他优柔寡断,过于仁慈的不满,杭准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真正的人间。
小女孩带着他,跑过城隍庙的月老台,经过姻缘树,踏过窄窄的小石桥。在很宽的街道上,他看到嬉闹的孩子,情投意合的男女,路边卖糖人的老人,乘马车缓缓经过的官人,做买卖的小贩。后来他们停在一家卖蜜饯的铺子前,杭准给她买了喜爱的蜜饯。看着眼前的女孩吃到蜜饯时满足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可这真正的人生,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体验。
一直到夜幕降临,杭准把吃饱喝足的女孩送到出来时的狗洞处。
“你下次可不要再自己钻狗洞跑出去了。”
“好,我等哥哥再来找我,那时我便与你一起还从这里出去偷偷出去。”女孩的嘴里塞满了蜜饯,一边咀嚼一边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我的乳名叫阿宋。我的家离这里很远,而且我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思出来玩。”
“阿宋哥哥,那你也太可怜了。不过,今日你请我吃了蜜饯,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小女孩从布袋中掏出一个木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就送给你做礼物吧。”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木簪,刚刚雕刻成形,甚至仔细抚摸还有一点剌手。
“好。”
回宫之后,杭准重新打磨了木簪,后日日戴在头上。
后来,杭准得知,丞相家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年纪相仿,都是九岁。
“我那日真是喜昏头了,竟也忘记问问这个小娃娃的名字。”
杭准再也没出过宫,后来登基,太后曾挑了一些样貌才情过人的世家女子让杭准选妃。
可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循规蹈矩,世俗无趣。
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喜欢吃蜜饯,会钻狗洞的女娃娃。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