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秋月团
八月十四,袁慎带着一行人到了陈留郡附近的兰封,打算在这里一起过中秋。袁慎吩咐身边的墨砚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棠梨看着谢颜说:“女公子,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外面过节呢!也不知道家主和女君现下怎么样呢?”谢颜说:“就快到陈留郡了,我们跟着善见阿兄回来本就给他添了大麻烦,现下更应听从安排,你我着急归家,也该让大家好好过节不是?”谢颜带着棠梨一同下车,见到袁慎后说:“善见阿兄,我和棠梨想去街上逛逛,保证天黑前回来,可好?”袁慎看着面前的小女娘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说:“墨砚这里也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同你一道去吧。”谢颜听见后连忙拒绝,“不不不,不用了,善见阿兄送我回来已是麻烦,我和棠梨一起去就好了。”袁慎认真地说:“我既带你回来,就要负责你的安全。”谢颜低着头说:“那好吧。”于是袁慎墨砚在前面走,谢颜和棠梨就跟在后面。棠梨看见谢颜闷闷不乐的样子很疑惑,就问:“女公子不是想出来逛逛吗?怎么不高兴了?”谢颜拉了拉棠梨,示意她小点声,然后贴近棠梨耳边说:“我本是想和你一起出来买些月团同大家分食的,现在善见阿兄也一起出来了,我们还怎么买月团?”棠梨认真地说:“袁公子同我们一道怎么就不能买月团了?”谢颜说:“你怎么这样呆?我们买月团是想感谢大家,哎呀,反正就是不能让善见阿兄知道嘛!”谢颜其实知道袁慎和她们一起出来也能买月团,只是更想看到明早袁慎看到月团感到惊喜的反应,又没有办法跟棠梨说,心里就有些羞恼。
袁慎也发现了谢颜的不对劲,就停下来等着谢颜,等到谢颜走到旁边,袁慎问:“你不是想出来逛逛吗?怎么兴致不高?”谢颜扬起笑脸说:“没有啊,善见阿兄陪婳婳逛街,婳婳怎会不高兴?”谢颜看到一家卖月团的铺子,拉着袁慎走进去,谢颜一边挑着月团一边问:“善见阿兄,你喜欢什么样的月团?”袁慎随口说了一句:“我不喜甜食。”谢颜失落地说:“那好吧。”谢颜带着棠梨挑了许多月团,袁慎问:“这么多,你们吃得完?”谢颜点了点头说:“善见阿兄放心,婳婳和棠梨吃得完的。”袁慎站在一旁掏出银钱,谢颜拦了下来说:“善见阿兄,我买的东西自然应由我来付钱,你又不喜甜食,怎么能让你付钱呢?”说完赶紧让棠梨拿出自己的钱袋,手麻脚乱地付了钱,好像生怕袁慎跟她抢一样。买完了月团,四个人就回到了客栈。
到了中秋节,袁慎给袁家的侍从放了假,一起用过晚饭后,大家都可以自行活动。吃过晚饭,谢颜和棠梨一起去房间把昨天买的月团都拿了出来,分给了每个人,到最后就袁慎一个人没有,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严肃了。墨砚看着自己手上的月团,不知道该不该吃。墨砚把月团递给袁慎,开口说:“公子,用些月团吧。”谢颜马上拦了下来,说:“墨砚你自己吃就好,善见阿兄不喜甜食。”袁慎听见了,脸好像更黑了,偏偏谢颜还没有意识到,还拉着袁慎一起去街上看灯。
街上很多人,袁慎一直拉着谢颜,怕被人群冲散了。谢颜拉着袁慎到了一家小店铺门口,说:“善见阿兄,我们去这里买月团,我让棠梨问过了,这家月团有不那么甜的,你试试?”袁慎心里暖暖的,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他喜不喜欢、高不高兴,就连阿父阿母也不会特意为他准备些什么。袁慎嘴角微扬,跟着谢颜一起进去。等到回过神,棠梨和墨砚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两个人买了月团,在街上看了会儿灯,然后就回到客栈,趴在窗前看月亮。谢颜撑着脑袋说:“也不知道阿父阿母和阿兄们在家做什么,是不是也在看月亮?会不会想起我?还有舅父舅母,他们定是以为我已经到胶东了。善见阿兄是不是也想阿父阿母了?都是婳婳不好,要不是为了送我回来,善见阿兄也能和阿父阿母一起过节了。”袁慎看着月亮,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怪你,就算在家也没有团圆,在哪里不都一样?”谢颜转过头,看着袁慎说:“善见阿兄,你阿父阿母应是盼着你成才,才对你严格些。就像我阿父阿母一样,他们一样次兄像大兄一般出息,所以对他多加苛责。婳婳是女娘,不需要背负家族前途,所以就没有那么多烦恼。”袁慎说:“应当是吧。”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谢颜困意就来了,袁慎起身走到房门前说:“早些睡吧,明天还要接着赶路。”谢颜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直到第二天清早睡醒了,才看见棠梨躺在一边。
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好了干粮又准备出发了。又走了十天左右,终于到了谢府门口。谢颜却不敢下车了,她怕阿父阿母因为自己偷偷跑回来而责怪她。袁慎也看出来了,开口说:“怎么?怕你阿父阿母怪罪你?这样吧,你就说是我要来陈留郡,顺路邀你一同回来的。”谢颜马上回复道:“这怎么行!我求你带我回来,已是给你添了大麻烦,怎么能都赖在你头上?”谢颜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了车。门房看见谢颜都愣住了,急忙跑进去报告谢松。谢松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家女儿拉着袁慎一起走进门了。谢颜看见谢松,一下子就冲上去扑在谢松身上说:“阿父,婳婳回来了!”谢恒得到消息也出来了,谢松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谢恒就问:“婳婳,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谢颜从谢松身上下来,仰起头板着脸,看着谢恒说:“谢府是我家,我还不能回来不成?”谢恒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回来应该先说一声,我和长兄好去接你呀。”谢颜看着谢恒的样子,笑出声来。谢松注意到谢颜身边的袁慎,袁慎上前行礼,谢松也让人给袁慎安排了房间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