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2章 把戏
教室内。
阳光透过玻璃窗，笼罩着女孩儿，蝶翼似的睫毛，幽幽闭着。教室里，空落落的。
难得，司兮然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学校。
“兮兮。”同桌余思垚轻轻戳了戳她的膝盖。
动作很轻，还是把人成功叫醒了。
“大礼堂去吗？听说有个S高中毕业的学长要来演讲，人长的可帅了，去看看吧。”
S高中，国内数得上的高中学府，每年往C大，A大输送上百的新鲜血液。
余思垚不给人拒绝的时间，拉着司兮然的胳膊，把人搀走了，临走还不忘叩了几下林珏的桌子，叫醒了同样睡着的人。
余思垚，司兮然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从幼儿园一路同班同学甚至同桌到现在。
所以，也只得是她，才能让司兮然忍着没发起床气。
三人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排边角的位置，虽然偏了点，但好在可以俯瞰整个环形礼堂。
“这就是你说的帅哥？”
丹凤眼睨了一下台上，刚好与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对峙，后者眼尾忽而漾起，眼角勾出极好看的弧度，不过几秒，先移开了。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请的是梁梓陌学长。”余思垚一时尴尬，怎么让两个死对头碰了面。
林珏不耐的瞥了一眼台下：“怎么回事？”侧脸看向司兮然。
“没什么…一个故友，几年不见，越发人模狗样了。”司兮然兴致缺缺，林珏也只好住嘴。
“哎~兮兮，你看旁边那站着的是不是孟芊婳？她怎么是优秀学生代表?”余思垚的声音不大，还是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是啊，年级第一不是付岑吗？”
“你懂什么？孟学姐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再说了，人家学习也很好的好吗？”
隔了两排，两个高一新生在窃窃私语，司兮然支着脑袋听着，有些无聊。
嘟嘟。
一条微信发了过来，那人的头像是一款赛车。
有时间吗？今天我打比赛，来看一场。
司兮然抬头看了眼还在侃侃而谈的梁梓陌，回了个“嗯”发了过去。
“兮兮，你不看了？”
余思垚抬眸望着她，杏眼水灵通透，就那么望着她。
“嗯，有点事儿，出去一趟。”
司兮然顺眸看了眼跟着站起来的林珏：“走吗？”
“嗯。Eric给我布置了一首新曲子，谱子还没练会。”
林珏低下头，把脖子上的黑白格子围巾绕了下来，弯腰缠着裹到了司兮然脖子上。
Eric是林珏的钢琴外教，从三岁就开始传授给他乐理知识。
修长骨感的指节捏了捏司兮然的手，有点儿凉。
“冷吗？”
“还行。”司兮然蹭了蹭脖子上的围巾。
礼堂的空调开的不够足，坐在后面，确实不太能吹得到。
余思垚盯着就差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我说…两位可以离开了，挡着我空调了。”
桃花眼不知何时也凝在这里，皱了皱。
………
“等一下！司兮然学姐。”
一个学妹喘着气跑过来，赶上了快要走出校门的两个人。
然后，两个人跟着她来到学校专门的候客室，见到了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所以，小学妹嘴里嚷着出了天大的事，就是某个人滥用职权，通过校长通知她，仅仅只是为了想见她一面？
真是草了，她还以为打群架被发现要被开除了。
“好久不见。”
梁梓陌是淡如水的性子，骨子里的清贵，通过语气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司兮然直勾勾的盯着那双桃花眸，不悦的蹙眉。
林珏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扯了一把她的胳膊，挡在身前，遮住了对方看过来的视线。
“司同学，梁先生是我们学校的来给我们学校开讲座的，你注意分寸。”
孟芊婳文文弱弱的提了一句。
忍住不适才忽略掉林珏和司兮然像看智障的眼神，又开了口：“兮然，你能帮我熟悉一下演讲稿吗？”
顶着年级主任的威压，司兮然冷哼一声，跟着她去了。
年级主任热情的和梁梓陌搭着话，得到的回应却了了几句。
林珏倚着沙发微阖着眼，修长的腿交叠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点。
像他要这种出国读书的学生，学校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谢司同学了。”
司兮然跟在孟芊婳身后走出来，挑挑眉，下一秒却被突然抱了一下。
她蓦然愣了一下，这什么奇葩操作。
主持人跑来喊孟芊婳，下一项该她演讲了。
“她今天脑子被夹了？”
林珏附耳贴过去，轻声问了句。温热的气息打到耳垂，晕了些红上去，但没半点不适。
孟芊婳与司兮然三年不合，几乎全校人都知道。
“没安好心。”
司兮然扯开口袋让林珏看，动作随意，但不惹人注意。
孟芊婳的演讲稿，叠的老老实实的，放在她兜里，纤细的手指掂量着，握在手心。
司兮然迈着步子接近那个周身清贵的男人，喊了他的名字：“梁梓陌。”
年级主任瞪了她一眼，似乎是怪她没有礼貌。
桃花眼愣了一下，漂亮的瞳孔在女孩儿搂着他的那一刻蓦的收缩。
“好久不见。”司兮然踮脚轻言。周围香水味缠绕。
前调是柠檬的清新，中调则是茶叶的涩甜，后调还带着点檀木香。
在香水彻底把她笼罩之前，司兮然退了出来。
“不好了，孟同学的演讲稿丢了。”
主持人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后面跟着眼尾含泪的孟芊婳，像是忍了很久，泪才没砸下来。
嘟嘟嘟。
手机铃声不适事宜的响了起来。司兮然点了拨通键。
“不是，大姐，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您影子呢？”
“等着。”司兮然也不解释，掐断了电话。
耳边，男人的低声浅笑闷闷的传过来: 得，你这臭脾气。
“你不能走！”
孟芊婳拦在司兮然面前，哭的花枝乱颤，拽着她的手，生怕司兮然逃了一样。
“孟同学，麻烦你自重。”
林珏伸手扯出司兮然的手指，一把拍掉孟芊婳的那只手。而后笑的痞气。
“不好意思，我这人下手没轻重，打人不分男女。”
也没什么，就是比较护犊子。
梁梓陌被冷落在一旁，不太舒服的蹙了一下眉头。
“我怀疑司同学拿了我的演讲稿。”
此话一出，司兮然和林珏的视线便默契的碰了一下。
校长闻声也赶过来了，有人偷演讲稿，这件事情还被当着外人的面抖落出来，传出去实在不雅，必须严惩作案者。
“你怀疑，我拿了演讲稿？”司兮然看着周围越围越多的人群，笑的坦然。
“空口无凭，证据呢？”
“证据在你的口袋里。”孟芊婳盯着司兮然口袋的那片凸起，笃定的说。“给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我说不呢？”
司兮然挑挑眉，丹凤眸肆泄着挑衅。
“那就是你做贼心虚。”孟芊婳一口咬定。
“就是，看看呗，真的没偷就证明自己。”
“看样子是偷了，才心虚。”
……
一旁人言嘈杂。
“校长。诬告他人偷盗，引起大众舆论，导致他人精神问题，按照校规应该怎么处理。”
司兮然开口，却抛出来这个问题。
人群中，清清瘦瘦的男生抱着自己的课本，扶了一下眼镜，不知道为何，大家都自觉给他让出位置。
“回家反省两个月，写一万字检讨当众道歉，另外补偿精神损失费。”
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过来，轻飘飘的，不带丝毫感情。没人敢发表言论，眼前这人可是付岑啊，比学神还牛逼的存在。
两只口袋都翻了过来，底朝天。
一颗青苹果味棒棒糖滚到了地上，除此，再无其他。
“不可能……我明明…”孟芊婳顿时语塞，眸子里满是惶恐。
“你明明亲手把东西放到了我口袋里，怎么会不见了，对吧？”
司兮然伸手扯着孟芊婳的校服领子，把人拽到身边，附耳，如恶魔低吟。
“你要找的东西现在在梁先生口袋里，要我帮你翻出来指认吗？”
孟芊婳猛地瘫倒在地，眼神涣散，拽着司兮然的校服裤子，指腹泛红。“不要…司兮然，我求你！”
林珏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推开，嫌恶的掏出纸巾，蹭了蹭指节，而后蹲下。
“演讲稿在梁先生这里。”司兮然笑着眯着眼看着梁梓陌。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我以为，孟同学做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最后会沦落到什么下场”林珏淡漠的吐出几个字，眸子里满是疏离。
两道声音在孟芊婳脑海里重叠，敲响了神最后的审判钟。
整个候客厅。满是人语，杂无其源。
只有梁梓陌和角落里的付岑，自始至终保持着不该有的从容。
…………
“好玩吗？”梁梓陌忽的俯身贴耳问了句，琥珀色的眸子，潋滟着细碎的星光，别样的认真。
“你觉得呢？”司兮然抵着目光，盯了回去，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