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遗诏是假的
正在这时,李将军带着郑皇后走了进来。图云看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遗诏二皇子也已看过,皇后娘娘你也不要再怀疑了,我知道你想让二皇子上位,可总得按父皇遗诏行事吧?”
“呸。”郑皇后一口唾沫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图云道:“先皇决不可能传位于你,你这是自欺欺人。”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图云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趁着两人对峙,清河赶紧用手指了一下“图”字,然后用手在最后一笔处划了一“勾”,墨白瞬间秒懂,他刚想张口,只见清河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今天,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还在参加父皇的葬礼呢。”说完,图云转身安排手下,“服侍郑皇后、二皇子和公主休息吧。”
清河看了一下,明为服侍,实则监视,还好她和墨白留了一部分人在皇宫外。
“皇后,二皇子,我们也先休息吧!至少目前我们是安全的,一切等明日我们随机应变吧。”清河长舒一口气道。
可实际上谁也睡不着,就这样,眼睁睁的等到天亮。
天朝门,郑皇后、墨白、图云三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下面身着白衣素服的文武百官跪在地上,现场肃穆充满了悲哀,却又隐隐透着股杀气。
“国不可一日无君,李相,还是由你来宣读一下先皇的遗诏吧。”图云皇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李相走上前,双手恭敬地举起遗诏,缓缓打开,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南傲国玺,赐予图云,军队由图卡统帅,朕死后,回南地而葬。”
众臣面面相觑,可圣旨已下,众臣也只得遵从,双手作揖正欲朝拜,却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厉喝:“慢着,此遗诏是假的。”
“假的。”朝臣们倒吸口凉气,议论纷纷,“怎么会是假的?”
听闻遗诏是假的,图云转身看向清河,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大声道:“公主说话可要有证据,这份遗诏是皇上偶感风寒后口谕,御前文官亲自撰写,张内侍在旁边亲眼所见,况且张内侍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人,你可以怀疑我,张内侍你总不能也怀疑吧?”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看向张内侍,他赶紧低下了头,清河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张内侍虽是先皇身边最信任的人,可面对威逼利诱,我想很少有人能够承受得住,你说是也不是?”说到这儿,清河顿了顿,一声厉喝:“张内侍。”
吓得张内侍浑身一哆嗦,嘴唇也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公主这话是何意?老奴听不懂。”声音里底气不足。
“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呢?”清河趁势追问道。
“老奴是真不懂,还望公主明示。”张内侍摆明了要死抗到底。
“好好好,好得很。既然如此,图云皇子可敢让写诏书的御前文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起验证遗诏真假。”清河语气坚定,目光里充满了自信。
郑皇后听到儿子和公主底气十足地反驳,顿时也有了底气,后背不由得挺了挺,看向图云的眼神也犀利不少。
“有何不敢?但不知二皇子想怎么验证?”图云强装镇定道。
“这样,可将先皇先前批阅的奏折拿出来,字迹比对,一比对便知是真是假?”墨白说着看向图云。
“好,那就遂了二皇子心意,也好解除大家的疑虑,本王定会让你们心服口服。”图云看着张内侍道,“去将父皇阅过的奏折抱过来。”
看到张内侍和身后的内侍抱来奏折,墨白挺直脊背昂声道:“请李相、王将军、周御史上前共同比对验证。”
就这样,三人将奏折打开与遗诏开始进行比对,张内侍、御前文官和底下众臣耐心等待着,清河斜睨了一眼御前文官,此人表面看似平静,双手却在体前用力交握,不时还会搓搓掌心,这说明他的内心惴惴不安,清河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人实在看不出来遗诏有何不妥之处,这下可急坏了墨白,而图云皇子明显放松了神情,洋洋自得地看着眼前的“图卡”皇子。
墨白向清河投去了求助的目光,清河知道他们这样看肯定是看不出问题来的。于是,她走上前要求加入比对小组,或许是图云感觉到了胜券在握,丝毫未将清河放在眼里,一个外人能看出什么?于是,轻蔑地冲清河一笑:“公主请便。”说完便不再理睬。
清河一字一行认真比对,不得不说,这个御前文官真是高手,寻常人等根本发现不了。若不是她从小喜爱临摹一些书法大家的作品,对字的笔划有着天生的敏感,还真的就让图云得逞了,虽然她知道问题所在,但也得装作刚刚接触。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清河将遗诏上的两个“图”字和之前奏折上的“图”字用笔圈了出来,三名大臣和图卡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落笔之外有着细微的区别,奏折所有图字均带勾,而遗诏这两个“图”字却没有,若不是清河指出,根本发现不了。
四人皆是一惊,旁边的图云看到四人表情,心当下一沉,但立马强装镇定道:“几位看完,若无异议,还请早日宣读遗诏,定立国君之事。”
“这恐怕不行,遗诏是假的。”墨白大声道,其余三人皆表情凝重,众臣看到这个样子,也能猜到一二。
“图卡皇子,你不要信口开河,说遗诏是假,可有证据。”图云上前一步,紧盯图卡双眼,怒声道。
“当然有,大家请看。”说着,墨白拿起遗诏和奏折,给众臣解释道:“图字最后落笔,请大家仔细看。” 就这样,遗诏和奏折在大臣中间转了一圈,经此提点,大家都看出了问题所在。而一旁的张内侍和御前文官早已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图云急了,他怒声道:“那又怎样?我在雨墨三年质子,为南傲争取了缓冲的机会,南傲才能成为今天的局面,而你什么都没干,凭什么继承大统?”
“疯了,大皇子疯了,这是不孝啊!”
“是啊,更是不忠。”
听着朝臣们的议论,图云眼露凶光,既然如此,他只能宫变。只见他大喝一声:“禁卫军何在?”
“属下在。”李将军抱拳上前一步。
“今天在这里的人,谁也别想出去。”图云目光微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