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力推荐一本古代言情小说一朝朱颜改作者是乐则行之,主角是施云安施行舟,主要讲述了:落魄公主施云安远嫁他国,却被姐妹害得容颜尽毁,囚于冷宫,心灰意冷之时,竟拥有了更美的一张脸。原来她母妃一族不同常人,至一年岁,便会更改容颜…
第2章 庶人姐弟寄居尹家
是日午后,施云安一边烧着热水,一边想着秦初。
秦初是她见过的第一位外国皇子,他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若能嫁于他,定能救母妃。
思着,施云安竟未注意水沸。
施行舟立马提下水壶,熄了炉子:“姐姐,想什么呢?”
施云安笑道:“在想我的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是谁?”
“秦初。”
秦初?郑国的三皇子…施行舟疑惑,姐姐久居深宫,为何想着陌生男子?
但施行舟未坦言,反而明知故问:“他是?”
“他是郑国的皇子,父皇对他很客气,要是我能嫁给他,母妃就能出来了!”
施云安说着,眼里冒着星星。
“可那样,姐姐就要去郑国,也见不到我们了……”
施云安拍拍他的肩,道:“傻孩子,若你想我,就来找我。我要是嫁了秦初,母妃母后还有你,都能硬气做人,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施行舟无奈,可惜他还太弱,无法保护家人,看着姐姐将一切压在陌生男子身上,心中不是滋味。
正谈着,一帮太监闯入院中,押住施云安。
施行舟匆忙拿起木棍,舞着道:“你们做什么?”
太监一笑:“陛下已知三公主冒犯郑三皇子,命奴们把您押去。”
眼见姐姐被押走,施行舟速速去搬救兵。
施云安的手脚被麻绳捆着,被太监推搡着至安阳殿。
殿门一开,她被一推,诶呦一声,摔倒在地,然后,门被关上。
施云安翻身坐起,见堂上坐着她父皇。
施旭清眉头紧锁,缓缓地走下台阶,他伸出手,将她拎起,二话不说,狠狠打了她一耳光:“小小年纪,就迫不及待找男人了?”
施云安的嘴角渗下鲜血:“对!”
“为什么想嫁给他?”
“因为他是郑国三皇子,能帮我打败你!”
“哈哈哈哈,打败朕?”
此时,皇后和施行舟硬闯入殿。
只听皇帝怒声,骂施云安道:“痴人说梦!”
沈皇后速速上前:“陛下莫生气。”
施行舟则掏出手绢,擦干施云安嘴角的鲜血,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皇帝推开皇后,指着地上的姐弟二人:“今天起,你们二人贬为庶人,逐出宫去!”
“皇上…”
皇后心中一寒,又想,出去之后,皇帝便管不到他们姐弟二人,也算幸事。
于是,施云安捂着脸,施行舟扶着她,依照皇帝的命令,走向宫门。
告别前,皇后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将它塞给施云安:“这块玉佩,你们拿着,去找尹夫人。”
施云安颤巍巍接过,哭问道:“尹夫人住哪儿?”
皇后从发上取下簪子,在木板上划下路线图。
尹夫人是沈皇后的姑姑,是一位寡妇。
姐弟二人按照皇后的指示,找到了尹家。
二人叩门,不一会儿,一位老妇打开了门,问道:“来者何事?”
施云安递上玉佩:“我们找尹夫人。”
“江婆婆,什么事?”
一清亮的男声从尹家里面传来,接着,一名十来岁的清秀少年走到门旁。
老妇将玉佩递给少年,道:“少爷,有人找夫人。”
少年接过玉佩,上头刻着个“沈”字。
于是,他将门大开,见到门口站着的两位。
“快请进。”少年说。
二人步入尹家,少年道:“我叫尹时景,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施云安。”
“我叫施行舟。”
尹时景惊讶道:“三公主,四皇子?”
说着便要行礼。
施云安连忙回礼:“尹少爷,我和弟弟已被贬为庶人。”
尹时景听闻,自秦妃失宠,三公主在后宫日子难过,没想到,他们竟被赶出王宫。
“少爷,日后可唤我云安?”施云安说。
尹时景点头道:“云安…”
施云安手儿一挥:“还有我弟弟,行舟。”
“行舟…”
尹时景望向施行舟,施行舟小小年纪,眼含锐光,看着聪明。
尹时景带二人来到主屋,至屋前,他停下,道:“稍等片刻,我去请示母亲。”
“好。”
施云安牵着弟弟,在门外等候。
尹家和京城的大宅院无法相比,但家中整洁宽敞,四处挂着字画,看着,很有文化。
不一会儿,主屋房门开了,里边走出一位两鬓有白的妇人,她就是尹夫人,尹夫人的模样,大约四十出头。
施云安听皇后提起过,尹夫人是沈将军的小妹,嫁于一位姓尹的医官。
这位医官无父无母,婚后买了此处的宅子,不料,新婚不久,医官便因病逝世。
沈将军本想让小妹回沈家,但尹夫人执意不肯,后来她收养了一位男孩,取名尹时景。
“三公主,四皇子,有失远迎。”
施云安听了,立马行礼:“尹夫人,我和行舟已是庶人,沈娘娘拜托您照顾我们…日后多有打扰了…”
尹夫人微微一笑:“不打扰,既是皇后所托,那我们便是一家人。”
“一家人…”
施云安期待地抬头,尹夫人和沈皇后有几分相似,她可以在宫外有一个家吗?
尹夫人朝尹时景招手,尹时景立马走来,尹夫人道:“他是我的儿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哥了。”
“大哥!”
施云安立马喊了声,施行舟也跟着道。
施云安没想到,宫外的生活如此畅快,她再不用溜进御膳房拿糕点,再也不用听施枝的恶言。
而且,她现在还有大哥罩着。
姐弟俩的生活,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沈将军府有设一学堂,专供族中少年学习,尹夫人将两姐弟安排进去,一天学文识字,一天习武练剑,如此至十日,就有一日休假。
施云安虽未正式念过书,但也习得几字。夫子问的问题,她能瞎答几句,夫子布置的作业,她也能勉强混过去。
但是施行舟却不能,每每夫子请他回答问题,他闷了半天,只能挤出一二字。
夫子多次同尹时景抱怨:“行舟用功,却不是读书的料。”
尹时景就会说:“行舟年纪小,日后会有长进的。”
虽然施行舟表现得不敏捷,但,又异常好学。
一日,将军府请了军营中人,讲授行军战术。施云安听得云里雾里,她靠墙而坐,尹时景坐在她前面,施行舟坐在她旁边,不知不觉,她眯上眼,睡了过去。
军官见施行舟听得入迷,便点他起来回答。
听到施行舟被点名,施云安惊醒。
沈家二房长子沈优之道:“将军,你可点错了人。虽然畅所欲言,题目无固定答案,但,他是我们这儿著名的小哑巴。”
果然,施行舟如往常一样,半天答不出一个屁。
沈优之道:“将军,同你说过了,他不行的。”
施云安小声安慰道:“行舟,你别担心,你比他们小,这很正常。”
施行舟点点头,施云安差点儿真以为,她弟弟的脑子有问题。
直到有天,她在房间里找到几张地图。其中,郑国地图上的墨迹还未干透。
图上标记着宋郑两地开战时,郑国的动作。
这问题,正是军官那日所提,施云安忍不住怀疑:“难道,施行舟在隐瞒?”
恰巧,施行舟练完剑,一进房门,发觉施云安拿着地图。
施云安放下地图,望向一脸无辜的施行舟,问道:“那日为何不说?”
施行舟擦了擦汗,坐到椅子上,道:“我说了又能如何?”
“打肿沈优之的脸啊!”
施行舟笑笑,倒了杯茶。
施云安恍然大悟:“你在故意装傻?”
“不能说装傻吧。”
“为什么这么做?”
施行舟坦白道:“那是沈家的学堂,我们寄人篱下,又怎好将沈家子弟的风头占尽?”
施云安自叹不如:“要是我有你的思想觉悟,咱们应该还在宫里混着!”
施行舟一笑,道:“如今来了尹家,天高皇帝远,我们姐弟落得清闲,唯一憾事,便是离开了母后与勉君,其它并无不好。”
施云安点头,施行舟补充道:“姐姐可别戳穿我,此时,当暗则暗,要他们注意不到,才是好的。”
施行舟和施云安不同,一出生,就父不疼娘不爱,寄养在沈皇后膝下。
沈皇后固然好,可施旭清厌他恨他,宫里人瞧不起他,明处暗处的羞辱数不胜数。
施云安虽然后来落魄,可在此之前,享受了五年的好生活,好东西都见识过,拥有过,别人苦心经营的,她可以不屑,也不必看人脸色。
所以,时至今日,她仍然行事乖张,不顾他人眼光。
施行舟也不想姐姐心思复杂,故将许多事烂在心底。
譬如,施旭清下令,不让他上学一事,正因施行舟在课堂上出了次风头。
施行舟不想再回那龙潭虎穴,叮嘱施云安道:“若父皇知晓我们姐弟在外头过得这样好,定然会破坏。”
施云安深深赞同,他的父皇,治国一般,心眼儿只有芝麻大小,每次撞见他姐弟二人欢笑,便想出新法子惹他们不爽。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日散学,姐弟俩和尹时景走在街上,至一偏僻小道,从天而降几个持刀大汉。
“糟糕,我们好像被堵了。”施云安拔下钗子,紧紧握在手中。
在宫里,她被御膳房堵过不几次,可从未有人持刀…
尹时景拔出长剑:“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蒙面大汉冷哼道:“奉我家主人之令,取你身旁两位少年郎的性命,刀剑无眼,你若是识趣,莫管这桩闲事!”
“你说的少年郎,是我尹时景的义弟义妹,岂有弃置不顾之理?”
施云安问道:“大汉们,我施云安安分守己,不知你家主人是谁…云安又怎么得罪了?”
施行舟从怀中取出匕首,道:“姐姐,莫和他们废话。”
蒙面大汉手儿一招,身后的壮士便冲上前,尹时景三步一人,施行舟则毫无惧色,起刀落手毫不犹豫,施云安没有利器,只能一边加油,一边补钗。
一壮士乏力应对,喊道:“头儿,不是说稳操胜券吗?”
蒙面大汉未曾想到,十几岁的尹时景武功竟如此高强,小少年郎施行舟更是残忍嗜血,还有施云安那女子,补刀积极,叫声吵闹…
“退!退!退走!”蒙面大汉喊着,带着一帮兄弟翻墙而去,临行前,朝尸体丢了把火。
尹时景立马踩灭尸体上的火,施行舟在一旁,快速扒开一张尸体的衣服,全然不顾一旁未出阁的姐姐。
施云安红着脸,掀开尸体的面纱,映入眼帘的,是张白嫩小脸,她不禁柔声叹道:“好生俊俏。”
尹时景吐槽道:“什么时候了?还品味凶手的长相…”
“真的…”施云安不服气,又掀开一个面纱,惊喜道,“这个更俊!”
尹时景不禁好奇,将尸体的脑袋扭过来,确实细皮嫩肉…
“杀手怎会这样好看?”施行舟疑惑道。
尹时景起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家。”
出了巷子,三人走在大街上,家家户户的屋上,生起了炊烟。
至尹家门前,尹时景嘱咐道:“莫和母亲说此事,晚饭后,我们三人,去武房细说此事。”
姐弟二人纷纷点头。
近来是尹医官忌日,尹夫人心情不好,若知此事,必然担忧。
尹时景叩门,江婆婆开门,喜道:“少爷们,小姐,晚饭已备好。”
席间,尹夫人按例询问学堂之事,三人自然对答,饭后,便送尹夫人回房。
三人来到武房,武房里头,摆满各式刀剑。
尹时景开门见山,问道:“你们何时得罪了清馆的人?”
“清馆?”施云安疑惑,“未曾听说过,何谈招惹?”
施行舟拳头一紧,道:“清馆的主人可是柳清歌?”
尹时景答:“正是。”
施行舟冷冷答:“柳清歌是父皇亲信。”
“父皇?”施云安心寒,“他竟这样恨我们兄妹…”
尹时景继续道:“柳清歌手下有一大批貌美男子,其中,有部分被培养为杀手…”
施云安愤而提刀:“我们兄妹怎么对不住他了?难道,要我们远去他国…他才满意吗?”
施行舟道:“姐姐怎还存有幻想?还有什么招数是他使不出来的?”
尹时景听此,想起施行舟制敌时英勇果敢,与往日习武大相径庭,便道:“行舟,平日看不出,你竟藏有这样好的身手。”
施行舟谦虚道:“时景哥哥莫笑话在下了,情急之下,兔子还会咬人。”
年幼的弟弟对此事态度淡漠,倒是施云安,自从得知施旭清派人刺杀他们姐弟,独自坐在院中,垂头坐在秋千上。
尹时景见她如此伤心,便推动秋千,谁知,施云安并未坐牢靠,飞了出去。
“啊——”
眼看草地越来越近,施云安放弃挣扎。
忽然,她的腰带被人拽住,接着,是一股往回的力。
“尹时景,你吓死我了!”施云安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尹时景一笑:“本想逗你开心,怎知你未抓住秋千绳。”
他又道:“在为今日之事难过?”
施云安蹲下,捡起石头,朝水塘里丢去,平静的池塘泛起层层涟漪。
“几年前,父皇对我还很好,我一直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泪花在她眼中打转,她继续道:“后来,他因母妃的事怨我,平日里,苛待我和行舟解气,但我未曾想过他会这样无情…”
尹时景没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施云安也会悲春伤秋。
他递给她一条丝帕:“想哭就哭吧。”
施云安接过丝帕,道:“时景哥哥,我真羡慕你。”
“我有何好羡慕的?”
“尹夫人待你这么好。”
尹时景笑笑:“傻瓜,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
施云安不知道,但她觉得孤儿也比她强。
“我的父亲…也不要我了。”
尹时景眼神黯淡。
“啊…”施云安无意勾起尹时景的伤心往事,“时景哥哥,如果我比你惨,你会不会好受些?”
她连忙道:“虎毒不食子,我的父亲非但不要我,还想杀我!”
尹时景笑笑,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被生父送人,又被生父追杀…
尹时景拍拍她的背,打气道:“事已至此,悲伤无用,不如好好思量前程。”
“前程?”施云安垂头,失落道,“原本向郑三皇子自荐,谁知,他非但没娶我,我还因此事被逐出宫门…”
“郑三皇子秦初?”尹时景脸一僵,“他来陈国做什么?”
“找什么…”施云安捶捶脑袋,“没听清…”
尹时景摸了摸施云安的脑袋:“云安,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女子嫁人,不比寻常,关乎一生幸福,郑三皇子你了解多少?怎可轻易言嫁?就不怕他是个坏人?”
他又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女子更是要擦亮眼睛,不可随意择个夫婿…”
施云安听得耳朵嗡嗡,嘟嘴道:“什么君子女子的…反正我已不是公主,自然嫁不了他…时景哥哥莫要训我了…”
尹时景无奈笑笑,施云安心思单纯,对陌生人不设防,指不定哪天又瞧上谁家郎君。
他有这样的义妹,又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