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校长
今天是任务期限的第四天傍晚,谢青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表情十分轻松,一点没有正面临生死的紧张感。
后方宿舍楼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短短两三天,各种诡异而血腥的死法层出不穷,许多人的精神处在高压下,免不了有人崩溃。
他去了几趟校长办公室,那间屋子房门紧闭,拉紧的窗帘遮挡了唯一可以窥视到室内的途径。
缩头乌龟。
以为躲着就没事了吗?
谢青看了看仍旧紧闭的房门,嗤笑一声转身走了。
楼梯的转角处,一只男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鬼爪子向谢青的脖子伸去。
谢青感觉到后颈处传来的冷意,却是无动于衷。
眼看那男鬼的爪子就要触碰到谢青脖子之际,一道金光骤现,男鬼爪子挨到金光的一瞬间,丝丝缕缕的黑烟在男鬼爪尖冒出,伴随着一声凄惨的鬼叫,他整只鬼直接被弹飞,化作一道弧线直直地撞上走廊的矮墙,整只鬼直接被撞懵了,手上还残留着灼烧感,片刻后,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谢青仿若未闻地继续下楼,他之前拿到钟馗像不久后就发现了,只要带着这张画像,普通的小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
翌日,谢青从睡梦中醒来,边打哈欠边伸了个懒腰,他揉揉睡得朦胧的双眼,脸上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眯着的眼睛里有着睡饱了的餍足。
宿舍本来就不大,住四个人刚好合适,然而现在,这间不大的宿舍里挤了七个人,除了他们寝室原本的四个人之外,徐嘉文,赵泽,以及他们班某个男生宿舍里最后的幸存者。
这间宿舍在钟馗像的覆盖范围内,倒是免受了小鬼们的侵扰。
目前除了王明,那天请笔仙的几人居然都还活着,这个发现让谢青稍微惊讶了一下。
难道这是对开启主线NPC们的宽恕吗?
谢青醒的迟,他下床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醒了,有几人坐在椅子上小声讨论着什么。几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人稍微一多就感觉有点挤了,但就是再挤也没人提出要去别的房间住,总觉得只要人多了好像也就可以没那么害怕了。
谢青避开他们散落一地的鞋子和大长腿,去洗手间里洗漱。
其他几人把横在过道的腿往旁边让了让,方便他走路。一开始看到谢青洗漱的时候他们几人都是惊讶的,都这种时候了,谁还有心情洗漱啊!
主要是前几天有人明明白白的死在了洗手间,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半个身子都伸进了镜子里面,但镜子里面哪儿来得路啊,那人直接穿过镜子埋进了墙壁里。至此,谁没事儿还敢进洗手间啊,命都不保了,还在乎什么形象,更何况那么大一块镜子明晃晃地挂在那儿呢!进去不就是找死吗?!
所以当时众人看到谢青去洗手间洗漱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没病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青不仅没病,而且还完完整整地从洗手间出来了,那块镜子也被他拿床单盖上了。
不过即便这样,除非真的憋不住要上厕所,他们还是不太愿意进洗手间。
谢青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听见几人唉声叹气的。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人管管啊!”
徐嘉文:“这上哪儿管去,又联系不上外界,也出不去。”
赵泽烦躁地抓了把脑袋:“那咱们就在这儿等死啊!”
说到这里,又没了声音。寝室里的气氛压抑又沉闷。
幸存者冯宇航开口道:“要不……咱们去找校长?”冯宇航人长得有些瘦弱,看着好像营养不良似的,坐在椅子上有些缩手缩脚的。说话的声音也跟蚊子嗡嗡一样,有些怯懦,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谢青听到他开口,眼尾刚扫过去,冯宇航就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谢青本身是没有恶意的,就是单纯好奇他想说什么,毕竟除了来投奔他们的那一天,冯宇航简直话少的可怜,几个人里就数他最没存在感。
看他被自己看一眼就吓得不行了,谢青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他期望值太高了,觉得他会触发什么剧情。
好没意思。
谢青把目光收回去,就在他视线离开冯宇航的前一秒,他看到了对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恶意和嫉恨。
虽然对方微微低着头,但凭着谢青以前经常跟各种恶意打交道的经验,他瞬间就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情绪。
这人讨厌自己,或者说——他讨厌自己现在所拥有的设定,那么嫉恨又从何而来?
谢青挑了挑眉,有意思。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谢青顺着他的话道,“校长是在这个学校待的最久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他看向冯宇航,微微一笑:“是吧。”
“啊……啊对!”冯宇航有些无措,他没想到谢青会接他的话,“我,我就是这个意思。”他越说声音越小。
徐嘉文一想,也有道理,这场灾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虽然他们这间寝室目前还算安全,但食物来源已经没有了,还伴随着无处不在的死亡,他们如果继续这样待下去就是等死,寄希望于外界还不如想想靠自己能做些什么。
于是一拍大腿就定板了:“走,找校长!”
七个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前,跟谢青前几次见到的一样,办公室依旧锁着门拉着窗帘。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谢青没有跟前几次一样无所谓地离开,他们从隔壁开门的办公室里找了几个椅子,身为体委的赵正阳得以有用武之地,几下就把窗户砸开了,他们顺着窗户翻了进去。
校长的办公室内,空荡荡的见不到人,赵正阳如法炮制地砸开休息室的门。
“别杀我!别杀我!”
休息室里,校长坐在床上,手里捻着串佛珠,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看着破门而入的几个学生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