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生,教训刁奴
“小姐,您怎么这般想不开,您这般花容月貌,将来何愁不能嫁的如意郎君?”
“您快醒醒吧,您才是咱们邢家的嫡小姐,若您去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耳边传来丫头的哭诉声,白择一心中早已是一片翻江倒海,她竟然没死,不对,她魂魄散了啊,怎么会?刹那间这具身体的记忆排山倒海涌来,让她头痛欲裂。
丫头见自家小姐醒了,喜极而泣,急忙跑去叫大夫。
白择一终于将脑海中的信息整理出头绪。
守在身边的丫头叫绿娥,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
原来这原身也叫邢泽依,与自己同名,“泽依”字不一样,乃河东郡郡守邢遇的嫡女,其母乃雍国余丞相幼女余蕊,也就是前世白择一二婶的嫡亲妹妹,余蕊在原身七岁时便撒手人寰。
邢泽依九岁时父亲邢遇娶了续弦魏氏,魏氏乃扶风郡郡守之女,此人口蜜腹剑,心思狠辣,一直觉得邢泽依这位嫡女挡了她女儿邢霜的位置,明里暗里没少折腾原主。
更为讽刺的是魏氏与邢遇的长女邢霜仅仅小邢泽依七个月,也就是说,邢遇早就背着余蕊与那魏红玉暗度陈仓。
此次原主遭遇劫匪,便是魏氏所为,目的就是抢了邢泽依的婚约,而今目的已然达成。
如果不是浑身是伤,白择一真想找一个空旷地,大笑三声,真是天不亡我白择一,这一次,她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回到雍州,父母兄长早就不在,白择一也已身死,那永安侯府的爵位就没必要存在了!
所以,当绿娥带着府医来的时候,就见浑身是伤的邢泽依脸色挂着诡异的笑容,这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绿娥赶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难道是因为摔下山崖摔坏了脑子?大夫,辛苦您帮我家小姐瞧瞧!”
额头上的微微凉意将邢泽依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绿娥,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哪知绿娥还未说话,一道阴阳怪气的音调从旁边传来:“我瞧着大小姐不像有病的样子!劳烦我白跑一趟!大小姐的命可真是金贵得很哪!”
绿娥一听这话,气得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越发的惨白,声音都在发抖:“杨大夫,再怎么说我家小姐也是郡守大人的嫡长女,这便是你的态度吗?我家小姐浑身是伤,你眼睛看不到吗?”
那杨大夫神色不屑,丢下两包草药在床头的桌子上:“不过是些皮外伤,死不了人。”
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
邢泽依眼神示意绿娥将她搀扶起来。
杨大夫冷笑一声:“不知大小姐有何指教?我看大小姐都能自己坐起来了,确实不严重嘛!”
说完又瞥了一眼绿娥,装模作样的摸着他那几根稀疏胡须:“这底下的奴婢到底爱危言耸听,不过,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这也是常理啊!”
“你!”
绿娥正要开骂,却被自家小姐制止了,她隐约感觉小姐此次醒来有些变了,变得更有魄力,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臣服,所以尽管心中痛恨杨大夫的狗眼看人低,她还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邢泽依身旁。
见到主仆二人的动作,杨大夫神色更加傲慢。
邢泽依漫不经心的问道:“如果本小姐没听错,刚刚你说我这一身的伤是皮外伤,死不了人,对吗?”
对方鼻孔朝天:“正是!”
“啊……”
绿娥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杨大夫已经倒在地上抱着右腿嗷嗷直叫。
仔细一看,杨大夫腿上的木簪不是自家小姐的吗?
邢泽依对杨大夫的反应极为满意,继而对着身边的绿娥吩咐道:“去将你家小姐的木簪取下来,毕竟日子过得拮据,若是没了那只木簪,我披头散发的去见母亲太过失礼!”
根据脑中的记忆可知,原身主仆二人虽然性子刚烈,但是每次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从未伤人性命,相信,绿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听到邢泽依的吩咐,绿娥第一反应是错愕,她没有杀过人,可是这些年来,死里逃生,哪有一天过得如此刻这般痛快呢?于是她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慢悠悠的走到杨大夫跟前。
杨大夫面露骇色:“你想做什么,我可是老夫人的人,你若是敢伤我,夫………啊!”
绿娥猛的将簪子拔出,鲜血突然喷出,污了她一脸,此时的她没有恐惧,只有痛快,转身那一刻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小姐,木簪!”
对于绿娥的表现,虽然在意料之中,邢泽依仍然很满意:“拿去烧了吧,本小姐嫌脏!”
“是!”
看着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杨大夫,邢泽依戏谑的说道:“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死不了人,杨大夫还舍不得走,另一条腿也不想要了?”
吓得杨大夫瑟瑟发抖,连忙拖着腿往门口爬去。
邢泽依怎会不知对方心中的恨意?她就怕他不恨呢!否则自己怎么能够借题发挥?
于是又补了一句:“杨大夫老当益壮,深得祖母信任,尽管伤了一腿,相信影响不大。”
这一句如晴天霹雳将杨大夫炸得个天昏地暗,硬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