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明录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小说,作者是草小堂,主角是苏泉儿朱熵,主要讲述了:知名侦探作家苏泉儿,意外穿越到明嘉靖年间,醒来时发现在,自己竟然躺在一口棺材里,身下铺着一层明晃晃的银子。这下她可惨了,迷迷糊糊地被当作盗取官银的盗贼,被关了起来。好在她这人爱动脑子,帮知县大人破了几
第10章 证明
一时间,所有人,晕的晕,伤的伤,都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恶霸见状,忽然面露狠色,朝任六冲去,任五背对着他,早已听到动静,抄起手中的刀,用刀柄在半空中轻轻一划,恶霸瞬间腹部吃痛,捂着肚子歪在地上。任五转身正要抬脚踏上去,忽听得小二喊道:“客官快住手!”
二位英雄方才反应过来,此时店里早已没了人,只剩下掌柜和小二,还有那对受欺负的爷孙了。
恶霸捂着肚子口中喊着狠话:“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界?敢打我黑爷,报上你们的名字,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本停在半空中的脚立时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任五正要再踹第二下,却被掌柜跑过来拦住。
掌柜满脸哭丧地央求道:“哎呀,快停手吧二位客官!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啊?他可是王员外的外甥黑五!”
“我管他外甥侄子的,今日大爷我就要好好教训这个畜生!”任六大步跨过来,将任五推到一边,一手将黑五提起,仿佛提一只小鸡一样,黑五的脚慢慢离了地,被任六拎到半空中。
那黑五立即换了一副面孔,央求道:“大爷,饶命啊大爷,放了我吧!我现在肚子还疼呢!”
任六恶狠狠地说道:“放了你可以!我问你,今后还欺负人不了?”
“不……不欺负了!”
“还摔盘子碗不?”
“不……不摔了!”
“今日店里的损失……”
“我补……我补……”
“滚!”任六一声怒吼,将那人扔出去,黑五爬起来就要往外跑,突然一声“站住”响在耳边,仿佛要撕裂他的耳膜。
他缓缓回头,脸上尽是胆怯,心惊地问道:“大大大爷还有什么事?”
任五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妨告诉你,大爷我叫任五,他是任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黑五言罢,带着众人飞也似的逃走了。
那位得救的老汉带着孙子走过来,对他们三跪九拜,一番言谢,也离开了。
任五这才得闲问道:“掌柜的,你方才说,那恶霸是王员外的外甥?”
掌柜的点头称是。
“如此说来,那个王员外在本地有些势力。他是干什么的?”
“王员外本名叫王方,我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商人,三年前从京城搬至本县的。据传他有花不完的钱,名下资产遍布全国各地,颇有些势力,就连本地的士绅富商,都要给他这个外地人几分薄面。”掌柜颤声答道。
“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任六问道。
掌柜略停片刻,答道:“他有一个老婆,不过好像是个母老虎。听说王方发家全靠着他这位老婆。”
从二堂后门走出去,便是县衙的二进庭院,目之所及,皆被大树环绕,微风拂过,带着嫩叶的清香气充斥着整个院子,令人神清气爽。
庭院北侧是通往内宅的花园,东西两侧皆是平房,为老古及其他书吏办公之处。老古见外面有大阵仗,将事务妥善交代几句,便走出去凑起了热闹。
顾知颂派人弄来了两个稻草人,高度与常人比肩,立在庭院中间,满意地点点头。便对苏泉儿问道:“苏姑娘,你让我准备的我已经派人准备好了,你说要做一个实验,来证明牛进并不是杀死张忠的凶手,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苏泉儿点头,迈步走到一个衙吏跟前,从他手里借了一柄佩刀。
只是没想到,刀身如此之重。在她接过佩刀的时候,手中的刀立时往下坠,直到刀鞘顶端触到地面。
她淡淡的细眉拧到了一起,忙招呼牛进:”还愣在那干什么,快过来啊!”语气中夹杂着烦躁。
牛进闻声赶紧小跑过去,轻而易举地提起。刀从刀鞘中拔出,在阳光下分外光亮刺眼,口中叹着:“好刀!”
泉儿指着其中一个稻草人说道:“牛进,你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砍过去,把它的头砍下来。”
牛进看着她,眼底尽是茫然,他愣住了。
其他人也愣住了。不知道她的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好!”
只见牛进三两步走到稻草人面前,岔开双腿扎了个结实的马步。泉儿无奈地冷眼看着他从上到下摆好了架势,然后手举宝刀于半空中飞舞,只听得“刷刷”两声。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其中一个稻草人的头颅应声倒地,动作干净利落。
“厉害!”苏泉儿与老古站在一处,率先鼓起了掌。
牛进的眼里露出骄傲的神色,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就将刀还给了泉儿。
苏泉儿从牛进手中将刀接过来,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最后视线定在了朱熵身上。朱熵也察觉到自己被她注意,心中一惊,有一种不好得预感。
泉儿拖着刀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向另一个完好无损的稻草人方向瞥了一眼,默然不语。
朱熵苦丧着脸,明知故问:“干嘛?”
“你说呢?”泉儿说道,“当然是做和牛进一样的事啊!没看道具都给你摆好了吗?”
“我不做!”朱熵仰着下巴,面无表情地拒绝道。
泉儿皱起眉头:“这在场的,要么就是那些身上有些武艺的捕快,要么就是我这样的弱女子,你不做谁做?难不成你让顾大人上手?”
朱熵正要开口辩解,老古伸手从泉儿手中接过刀,笑嘻嘻道:“还是我来吧!朱公子最近身体不适,不宜运气。我老头子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身体还是不错的!”
他边说着,边重重地冲自己胸口拍了一下,没想到由于太急于证明自己,手劲太大,竟不由地咳嗽了一声。
泉儿无奈:“好吧!”又提醒他,“你要大点力气,那稻草人身体里还有一根木头,必须连木头也砍断,听到没有?”说罢转身走到一边。
老古艰难地走到稻草人面前站定,用尽全力,大吼一声朝面前的稻草人劈去。
众人屏息凝神,现场寂静无声,短暂的安静后,人们突然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原来刀实在比他想象得沉重,他举起来都费力,别说如牛进一般一刀将头颅砍下。此时这刀直接卡在了稻草中间,进退两难了。
众人笑声震耳,原本办公的书吏早已在屋内小心翼翼地偷看,这时也顾不得了,都跑到院子里跟着大笑,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顾知颂,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古脸上挂不住,他可是那帮书吏的上司。此时却被他们嘲笑。一气之下,用力将刀拔下,连砍数下,终于将稻草人的头颅砍了下来。只是这稻草人却不像旁边那具一样整齐,只夹杂着凌乱满天飞的杂草了。
牛进无奈地摇摇头,将落在地上地刀捡了起来,还给那个衙吏。衙吏接过刀后习惯性仔细查看刀刃无误后送入刀鞘。
泉儿见老古当真生气了,赶紧走出来当和事佬,温言说道:“老古,你刚才还真是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风姿啊。”
许是自己都听不进这敷衍夸赞,老古忙转身将站在平房门口的书吏一起赶了回去。
众人散去,朱熵走过去将地上两枚被砍下的稻草人头颅捡起,送至顾知颂眼前,说道:“这两颗掉落的头颅,差别很明显,你看,牛进砍下的这个,刀口整齐,老古连砍数次的这颗,刀口凌乱,表面凹凸不平。”
“这能说明什么呢?”顾知颂淡声询问道。
泉儿解释道:“大人,这便是我要做的实验。我查过张忠的尸体,脖颈处特别粗糙,创口表面并不平整。刚才你也看到了,牛进是屠户,是用惯了刀具的人。稻草人中事先埋有一根成人手腕粗的木头,十分坚硬,仿若人骨,却仍被牛进一刀割下,所以,凶手根本就不是牛进。”
”那凶手应该是怎样的人呢?”顾知颂沉声问道。
“即便是个比老古还要年轻力气还要大的人,那也肯定对用刀之事很生疏。”泉儿分析道。
顾知颂点点头,转身对牛进说道:“牛进,本官这就放你回家。不过并不代表你就彻底洗脱嫌疑,你需保证在本官查出真相之前,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要出门。听见了吗?”
牛进大喜:“多谢大人。”他抬头看了泉儿一眼,泉儿对他点了点头。
牛进为人粗犷,并不是一个唧唧歪歪的人,他本意对泉儿是有谢意的,不过此刻当着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熵伸伸懒腰:“哎呦!这一天可太累了,晚饭别叫我了顾兄!”说罢,朝内宅走去。
此时院子里只剩顾知颂与泉儿两个人,他严肃地问道:“牛进回家了,你满意了?”
泉儿高兴道:“我早就说嘛,顾大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清官。那,我的事……”
“我可没从你口中听见过我是大清官三个字。”他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
“呵呵……您耳朵还挺好。”
“老古!”顾知颂唤道。
老古忙跑过来。
“跟女牢役交代好,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
老古:“是!”
泉儿看着顾知颂转身离去的背影,对老古问道:“老古啊,问你个事,我要是现在推你一把,再跑出去,可行吗?”
老古眨巴眨巴眼睛,语气中故作天真和单纯:“也就是死得更快点!”
“走吧!”泉儿一边跟着老古回牢房,一边碎碎念,“我跟你说你们不能这样,犯人也是人……这什么破地方,比我在一年前调查一宗杀人案时去的农村茅厕都臭……”
转眼间,日暮西山。张驰手中端着一碗汤药,从院子里进屋,走到母亲跟前,轻声唤道:“娘,喝药了!”
钱大娘闻言睁开眼睛,在儿子搀扶下从炕上坐起来,将药一饮而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张驰接过空碗,口中问道:“娘,歇了一天感觉好点了吗?”
钱大娘点了点头,忽打了个寒颤,他抬头,见窗子半开,凉风不停地吹进来,正好拍在母亲的薄被之上,便脱鞋上炕打算将窗户关上。
就在这时,他见到一年轻美貌的女子站在窗外,直直地望着他。
他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关上了窗。下炕穿上鞋,拿着空碗就要往外走。
钱大娘闭着眼缓缓问道:“驰儿,你出去啊?”
“啊!”张驰答道,“我去看看张邦,问问他好了没有。”
钱大娘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哎!”张驰应着,“娘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张驰走到院子里,回头见屋子里没动静,便大步过去将女子拉到大门外。口中问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你爹知道吗?”
郝红梅眼中含泪:“驰哥,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你快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张驰说道,“不管被你爹还是我娘看到了,都不好!”
“你就那么在乎他们的想法吗?”她接着问道,“那我呢?你难道不在乎的心意吗?”
张驰低着头,不敢看她:“我们之前是有婚约,不过已经过去了。以后,就不要相互纠缠了。你现在是城里的大小姐,我只是村子里的穷小子,你不该来找我!”
“可是我就喜欢你!”郝红梅吼道,“我知道你有气,气我爹退婚,还把你们家的金簪退回来,弄得你们张家这几年在村里抬不起头!”
她擦擦眼泪说道:“驰哥,你带我走吧!咱们离开临溪村,带上你娘,我们三个人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张驰淡淡地说道,“我只想快点找出杀我爹的凶手。天马上就黑了,你快回去吧,以后就当不认识我!”
张驰说罢,转身回屋。独留郝红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红红的,豆大的泪珠从中滑落,一阵冷风吹过,将她脸上泪珠划行的轨道打乱,使得那张白皙的脸看上去像个可怜的小花猫,让人生出无限的怜爱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