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城
陈太甲率领红甲禁军赶来,翻身下马,拜道:“郎中令陈玄甲叩见公子。”
陆太池骑在白狮子上俯视着这位禁军统领陈太甲,“玄甲哥,三年不见,本公子也没想到你这太尉府的陈公子成了禁军统领,还担任了郎中令一职,可喜可贺。”
陈玄甲道:“公子缪赞,玄甲不敢当。”
陆太池拍马上前,“走吧!回城。”
陈玄甲是太尉陈黄角的嫡长子,十四岁便随着其父亲陈黄角为陆璋征战杀场,灭了大西李氏一族,十六岁为百夫长,二十岁担任校尉,前年满二十二,独自率领千人骑兵大破借大旱之灾,举兵闹事的大西遗贵万名大西军,不仅平叛的叛乱,还将大西首领李闯活捉,纵马拖行十里,耗死了这志存高远,想要重振大西的权贵,将大明国内刚刚萌芽的暗流给压了下去,得封郎中令,统领大明宫红甲禁军,是大明权贵中最年轻有为的公子之一。
陆太池对于这位年长自己五岁的陈玄甲很是不熟,可是对于他的弟弟陈振甲,陆太池可是要熟悉不过了,两人连同御史大夫的三公子陈桐,号称大明国三大纨绔公子,其中以陆太池更甚,声色犬马、骄横跋扈、臭名远扬,都是春风楼的常客,座上之宾。
陈玄甲与白壁并驾齐驱,跟在陆太池身后,始终与这位跋扈大公子相距百步。
陈玄甲可是大明庙堂之上人人夸赞的有为青年,其弟陈振甲则是相反,是人人唾骂的纨绔公子。大明国三大纨绔公子,也只是没人敢提陆太池的名字,陈振甲、陈桐已经臭名远扬。
陆金鳞仰着脑袋,刚好碰到陆太池的下巴,“大哥,这三年有没有人欺负你,你告诉金鳞,金鳞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你出气,我领兵替你灭他九族。”
陆太池摸着这个三年不见,长高了大半脑袋的弟弟,说道:“在咱们大明国中,只有大哥欺负人的时候。”
陆金鳞说道:“我听父王说,这几年,我们大明国中,有些遗贵不安定,想闹事,金鳞现在长大了,可以帮父王和大哥做事了。这些遗贵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出来闹腾,惹得父王和大哥心烦,金鳞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大明三十万赤甲长戟。”
陆金鳞是陆太池同父异母的弟弟,陆太池的母亲去世后,陆璋娶了一个小诸侯国黔国的公主,也就是正阳门那位美妇,美妇一年之后分别生下了陆金鳞与陆宝瓶兄妹。
陆太池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便不愿意住在大明宫中,便在城中起了一栋蓬莱府,乐的眼不见,心不烦。陆金鳞从小与陆太池亲近,从小不喜欢住在大明宫中,整日就往蓬莱府中跑,整月住在陆太池的蓬莱府中,也是常事。刚刚开始的时候,陆太池对于那个抢了他母亲地位的女人十分不待见,更别说是他生的儿子陆金鳞了,其更是严重威胁到他大明国爵位继承人的地位。陆太池那时候一直在想,以后自己掌国之后,一定将这对母子杀了。
那时候,陆太池还住在大明宫中,牙牙学语的陆金鳞每次见到陆太池会哇哇的吵着要陆太池抱,陆太池置之不理,还是婴儿的陆金鳞就一直哭,最后,陆太池实在受不了陆金鳞的哭声,就抱了过来,说也奇怪,陆太池将这是婴儿的陆金鳞抱在怀中,陆金鳞瞬间就止住了哭声,咯咯大笑起来,紧紧抱着陆太池不放手。久而久之,陆太池也放下戒心,喜欢上了这个白白胖胖的弟弟。
陆太池在太冲关军旅生涯,陆金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蓬莱府住上几日,说是“大哥不在,我要替大哥守着这个家。”这句话落在陆太池耳中,陆太池很是欣慰。因为,陆太池知道,这句话不会是出自那个女人的教授,而是那个可爱小弟的由衷之意。
三年的生死搏杀,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陆太池对那个女人的恨意慢慢淡了,陆太池不恨这个女人抢了母亲的位子,只是恨老天无情,早早就夺去了他母亲。
陆太池说道:“你可是我们大明国的二公子,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凡事要动脑,上等人行道,中等用术,下等才用蛮力,我们学不了那虚无缥缈的道,术却不能不学,术在于要学会用人,我让你学的驭下之术,你学了没有。”
陆金鳞低声说道:“学了!”
陆太池说道:“好,你先背几句给我听听。就《帝术》第一篇。”
陆金鳞声音更低,“忘记了。”
陆太池说道:“忘记了,那就是宫中的士子教授教不好,明日我就进宫,将这些徒有虚名的学士教授拉出来打上一顿。”
陆金鳞解释道:“大哥,先生教了,可我总是记不住,今日学的,明日起来就忘了。”
陆太池说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凡事不懂的多问,多读,多记。你不是常说,大哥日后做了我们大明国的国公,你就做大哥麾下的大将军,帮大哥征战天下,但你要知道,大将军不仅仅靠的是一身蛮力,还要靠智慧谋略。”
陆金鳞说道:“知道了,大哥,金鳞以后一定加倍努力读书,一百遍不行,那就一千遍。”
陆金鳞与陆太池同乘一骑,对着国公夫人高兴的说道:“母亲,大哥回来了。”
国公夫人对着陆微微点头示意,算是见过。
陆太池报之以礼。
国公夫人对着陆宝瓶说道:“宝瓶,快叫大哥。”
陆宝瓶怯生生的叫了声“大哥。”
陆太池点点头,“小宝瓶三年不见长漂亮了。”
陆太池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确实没有与陆金鳞一样的亲近关系。陆金鳞对着陆宝瓶喊道:“妹妹,上来骑马。”
陆宝瓶看着这高头大马,往后退了一步。国公夫人说道:“金鳞,你也下来了,你大哥这一日也累了,不要打扰大哥休息,明日再去蓬莱府玩。”
陆金鳞抓着白狮子的鬃毛,说道:“我不,今晚我要陪大哥睡。”
陆太池抓着陆金鳞的衣服,轻轻的将其扔了出去,说道:“大哥今晚可是要美姬相陪,你在会打扰大哥的兴致,今晚就回去吧!明日我在考校你的功课。”
陆金鳞眼神落寞,“是,大哥!”
陆太池告辞了国公夫人,拍马进了太昆城。
在太昆城关闭城门的最后一刻,一匹瘦黄毛驴驮着麻衣老道骂骂咧咧的进了城。“哥儿,你若是在慢点,我两今晚就要被关在城外挨饿受冻了,你倒是饿不死,老道没酒,可就活不了了。走,喝酒去,太昆城的竹叶青,老道已经多年没喝过了。”麻衣老道将黄皮葫芦装满竹叶青,一步一口,拍着毛驴大摇大摆的进了大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