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欠扁的紫妄大人
希玥还在回味临走前汪云溪那崩溃的尖叫声,一堆五彩缤纷的宝物哗啦啦倒下来,像垃圾一样堆成了两座小山。
异香扑鼻,彩光夺目。
希玥嘴角抽了抽。
左边这堆熟悉的垃圾宝山,不正是她家库房里的东西?
这家伙就是害她背黑锅的小贼!
至于右边那堆,应该是汪云溪私库里的。
她诧异了一瞬,汪云溪从小被汪家大小姐苛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宝物?
但转念一想,汪家家主汪文正为人势利,汪云溪如今是圣灵殿预选圣女,汪文正还能不上赶紧送上宝物,弥补往日的亏待?
“这里有你筑基期突破需要的三味宝物。”
希玥一听,双眼亮晶晶扑入宝山,越看越心惊,金髓丸,价值三千下品灵石,绝地仙乳,价值二五千下品灵石。。。
汪家虽然是洛书城第一世家,但这身家怎么比城主府还阔?
希玥扒到一半,忍不住问:“汪云溪的私库都被你掏空了?”
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五岁,像只小仓鼠兴奋地往宝物里钻,一双干净的猫瞳闪闪发亮,轻易便能带飞了心情。
紫妄坐上灵榻,一只腿曲着,一只腿随意垂落,撑着下巴看她寻宝,随意道:“谁知呢?刚好路过,便顺手拿回来。”
他是寻着宝物的味儿去的。
希玥突破筑基需要十种天材地宝,其中有三味就在汪云溪私库里,两味在城主府里,既然拿了,索性都拿回来。
希玥想到汪云溪痛失宝库的心痛模样,心情舒畅。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温柔扬起紫妄的墨色长发,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斑驳的阳光碎点落在眼角,点亮了那双慵懒的桃花眸,美得令人屏息。
希玥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回过神来,再看紫妄,初见面时那残暴的印象淡了分颜色。
只是她翻着翻着,狐疑地看向他:“是不是少了上品灵石?”
紫妄挑眉,慢悠悠地道:“我亲自出马给你取回家产,只取上品灵石做为报酬,你有意见?”
希玥:。。。
很好,还是那个欠扁的紫妄大人。
希玥拍着胸膛,“没意见,绝对物有所值!”她只是对他的厚脸皮有了一定的了解。
“给你。”紫妄丢过来一枚冰蓝色戒指。
希玥接住戒指,很没骨气地吞了一口唾沫,“储物戒?!”
储物戒的制作需要空间折叠术,元大陆修士擅长这方面的人极少,据说洛书城一个空间修士都没有,储物袋都是外地调来的,个个价值不菲,更别说是这种十几方以上的储物戒!
“你就这出息?”紫妄挑眉取笑她。
希玥笑嘻嘻把戒指套进指间,储物戒自动匹配成她的尺寸,啧,可真配她纤细的手指!
希月心情极好,大手一挥,将所有宝物以及中品灵石都扫进里面,豪气万千:“我明天就去拍卖场收集剩下的五种天材地宝。”
此时,城主府中,汪云溪愤怒地推开库房。
空荡荡的库房里,灰尘在阳光中肆意飘浮,似在嘲笑着什么。
“啊,千刀万剐的贼子!”汪云溪气得气血翻涌,一脚踏入库房,眼前却陡然一震,漫天砸下一坨坨黑影,臭气熏天的狗屎味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汪云溪不敢置信过后,便是恶心地吐了出来,“啊!”
她发了疯似的挥着幻云带,漫天的狗屎被幻云带打成碎渣纷纷扬扬落到她精美的发上、衣服上。
刺耳的尖叫声惊得鸟儿扑棱飞走,站在库房门口的下人们干瞪着,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神圣的圣女大人竟然,竟然满身狗屎!
呕,好想吐!
呯地一声,阵法破碎,汪云溪头上脸上都是乌黑的脏污之物,下人不敢对上她阴狠的眼神,胆怯垂下头,却不想下一刻,幻云带猛然一甩,一颗颗带着茫然的头颅飞起,落下,滚到汪淑雅脚边。
汪淑雅脸色发白,惊骇地捂着发疼的心窝,颤抖着唇说:“溪,溪儿,他们没有做什么错。。。”
突然对上汪云溪腥红狠毒的眼睛,汪淑雅顿住了,她捂着脸低低哭泣。
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再哭我就杀了你!”幻云带狠狠甩在地上,扬起满地灰尘。
若非城主府需要这女人,她早就将这肮脏的女人杀了!
汪淑雅不敢再哭,她忙摘下头上的护身簪,小心翼翼地说:“云溪不要生气了,库房里的宝物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娘这玄级上品的护身法宝送给你。”
汪云溪眼神一眯,夺了过来,“你怎么会有玄级法宝?”
玄级法宝难得,玄阶护身法定更难得,在洛书城有灵石都买不到。
汪淑雅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汪云溪恶毒一笑,“不会是你害死的夫君送的吧?”
汪淑雅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汪云溪啧了一声,“看这护身簪多精致漂亮,希家大公子也是眼瞎,看上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若他若泉下有知,是你让他以及家人承受了削肉剔骨之痛,灭门之灾,他还会不会这般心疼你呢?”
汪淑雅想到夫君那碎肉惨状,血色尽褪,摇摇欲坠,“别,别说了!”
汪云溪嘲讽大笑转身离去。
汪淑雅捂着脸痛哭,是她的错!
她对不起汪云溪,对不起夫君,对不起希家。
但她没有办法啊!
就算重来一次,她也无法拒绝汪云溪的请求,但她会求云溪不要这么折磨他们。
夜幕降临,皎白月光钻入窗棂,照亮了床上女人满脸泪水的脸,女人正是汪淑雅。
她口中蠕动,不停痛呼:“不要!好痛!云溪,我是娘啊!不要削娘的肉, 真的好痛!”
惊惧的尖叫吓得窗外月亮都躲入了云层。
贴身丫鬟听到声音闯了进来,“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然而无论她如何摇晃,汪淑雅都沉浸在削肉剥骨的梦魇中,无法挣脱。
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屋内,她才惶恐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