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要想生,和我生”
“时禹,大哥,今天看来不适合谈事情,我们改天再回来。”江梦连拖带拽的将周清正拖出了周宅,两个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前脚江梦和周清正离开,后脚林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那个从来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人。
“湾湾,”电话接通之后,颜立叫的很热络,“你这几天还好吗?”
林湾将电话按了免提,扔在了沙发上,周时禹假装不在意的坐到了旁边。
“有事说事吧。”林湾摆弄着盒子里手势,“我挺忙的。”
颜立海立海听话的转了话锋,“湾湾啊,你听爸爸说,周时禹应该不在你旁边吧?”
林湾哼了一声,凝视着正在去腕表的手,“不在,我嫁的是周濡年,不是周时禹,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有关于他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去问颜月月吗?”
电话那头,颜立海很尴尬地笑了一声,“湾湾,爸爸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爸爸的生意,你知道爸爸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也不容易,现在又有了一门这么好的婚事,你回报爸爸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这个世界杀人不犯法,林湾真的想把颜立海的心剖开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你养我了?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外面,生死有命,这场婚姻是我自己选的,不是你给的,颜立海,你配吗?”林湾顺势勾过周时禹的手机,将手机塞进周时禹的手里,对着手机屏幕开始试戴项链。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反哺家里怎么了?我就直说了吧,现在公司缺钱,我知道你手里有钱,打五千万过来。”颜立海的声音愈发的不耐烦,仿佛根本不屑于再戴着慈父的面具。
“想要钱?给我妈安葬了,以后你死了和我妈葬在一起,怎么样?你同意吗?”林湾哼笑着说道,“你既然给过我出路,那我也给你一条出路。”
周时禹听着撇撇嘴,没做声,只自然的伸手给林湾整理了一下项链。
“你这死丫头,你真疯了?月月说的没错,你当真一点情面都不讲,你妈是得病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林湾深呼吸一口,缓缓说道,“我妈都能脱离呼吸机了,医生都说是奇迹,你告诉我,一个脱离呼吸机的病人怎么可能突然窒息死亡!”
颜立海也暴怒,“那你去找医院啊,你来折磨我干什么?林湾,我当年没让你妈扔了你已经仁至义尽,如今还给你一门这么好的婚事,你不要不识好歹!”
“可以啊,颜立海,你跪着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否则,免谈。”林湾按断电话,瞬间失了力气一般双手撑着沙发,项链也掉在了地毯上。
客厅里异常的安静,周时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湾。
林湾闭着眼睛,胸口起伏,她要把这些情绪当做饴糖一样融化进胃里,她明白,如果这些成为她的弱点,那么她的梦想将付之一炬。
妈妈的死医院拿不出证据,监控也是坏的,她没有足够的人脉资源查清真相,妈妈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怎么舍得突然撒手人寰,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难受?”周时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难受。”林湾慢慢地抚着胸口,利落地仰起头,满面含笑,就像是深夜里枯木玫瑰,明媚挣扎。
“难受就哭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周时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湾,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林湾站起身,胸口堵得实在是厉害,她赤着脚走出两步,站在楼梯的扶手边,小声道,“颜立海说的你都听见了,他要的是钱。”
周时禹靠在沙发上,将袖口取下来握在手心里,“五千万不多。”
林湾的声音从二楼飘了下来,“他不配。”
浴室里飘荡着浓郁的白茶精油的味道,林湾泡在浴缸里,蒸汽将她的脸加温到红扑扑的,耳朵上带着耳机,环绕立体声的交响乐。
她差点睡着了,直到水面荡漾起一丝涟漪,林湾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时禹那张蒙着水汽的脸。
“周家流行耍流氓?”林湾不紧不慢地伸手扯下了旁边放着的毛巾,沉进水里裹在身上。
好在浴缸里是满满地泡泡,并没有什么走光的风险。
林湾关掉音乐,盯着周时禹,“你不出去,还准备在这里待多久?要不我出去,您进来泡着?”
周时禹的指尖顶着一簇泡沫,鼓起嘴吹散了它,“老爷子不行了,你得去一趟。”
“你去吧,你都说了,我这只小仓鼠去了没用,”林湾又闭上了眼睛,“去了,怎么坐实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况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周时禹疑惑地看了林湾一眼,“除了钱和股份,你还想要做什么?”
林湾蹙眉,顿时觉得周时禹就像一个纯情大男生,不谙世事。
“老爷子想叫我生孩子,他不得留下点什么,不然我怎么生孩子?”林湾裹着毛巾从水里站起来,周时禹猝不及防,眼神往地上瞥了一下,迅速扭头向门口走去。
哐当一声摔上了门,这一声夹杂着刚刚的话,一下子撞上了林湾的心坎,撞的生疼。
“林湾,那个东西你想都别想,要想生,和我生!”
林湾暗自惋惜,周时禹心里明明爱的另有其人,却还要与自己虚与委蛇。
浴室里,镜子中的女人身姿窈窕,皮肤白皙如羊脂玉。
颜家别墅,颜月月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也劝不好,杨倩茹既心疼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又恨颜立海怎么能纵容林湾好好的长大。
“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我就应该让人从学校的那个路口撞死她!”
“妈,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林湾那个贱人?她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抢走了时禹?”颜月月抱着抱枕,手指甲快将抱枕的布面戳破了。
杨倩茹急忙安慰女儿,“没事的,天下好人家这么多,咱们也未必一定要攀上周家,我记得那荣成商会的林·····林······”
“林飞夜?”颜月月顿时想起了晚宴时候,林飞夜看着林湾的眼神,更百爪挠心。
“对对对,就是林飞夜,我认识她妈妈,改天啊,妈妈把他约出来,你们见个面。”
颜月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