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弃的农家女九
等江晨醒来时,只感到自己头晕目眩,嗓子还干的快冒烟只想着先倒杯水,可当他打开门时,正撞上在院里洗漱的刘家四兄弟,这时才想起自己还在刘家,只能尴尬的挥手打招呼。
“大哥们,早上好。”
得到的却是四人的冷哼声,明眼人都能看出四人的不爽,正当江晨感觉进退两难时,他的好丈母娘从厨房探出头来解救他:“江晨,婶刚做好饭,快来吃点。”
“哎,婶我这就来。”江晨立马应声,先怕晚一秒刘四兄弟就会冲上来将他打一顿,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直到他落坐后才懂什么叫如坐针毡。
此时的江晨正坐在刘家四兄弟中间,承受着四人的眼神攻击,只想着赶紧吃完走人,却未曾想到张翠误会了:“江晨,多吃点菜。”
看着张翠不停给自己碗里夹菜,江晨顿时欲哭无泪,心中狂喊着够了够了,可现实是低着头默默干着满满一碗的菜。
刘城一想到昨晚他和三个弟弟回到家发现卧室里居然躺着江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这里,直到二弟询问着妈才知道这小子是来求亲的时候,真想冲进卧室把人从床上给拎出去。
同时也埋怨起刘杰与张翠,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们几兄弟讲,是怕他们搅黄这婚事吗?他们几兄弟虽然对这个来抢幺妹的人不满,但也不希望自己幺妹伤心,顶多就做做样子为难下。
刘城越想心中越来气,看着江晨的眼神都不善起来,而江晨显然也察觉到,干饭的速度都快了起来,等着他扒拉完最后一口菜时,发觉所有人早就吃完了,老脸不由的一红。
“叔,婶,今日吃的有点多。”
张翠笑着摆手:“能吃是福,待会婶叫你大诚哥送你回去。”
江晨一听,连忙摆手拒绝,开什么玩笑他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敢让对方送:“婶,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麻烦大诚哥。”
张翠以为江晨是担心耽误刘诚上工,解释道:“哎,你这孩子还客气什么,你大诚哥今日沐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这下好了,江晨连拒绝的借口都想不出了,只能同意张翠的安排。
……
一路上刘诚看着江晨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虽说他是对这小子抢走自己幺妹不满,但不代表对方有事他不帮忙,不由的出声:“我看你这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是遇到什么困难吗?”
江晨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刘诚是大队队长,人脉广去的地方也多,问他是最合适的,再者自己都是他妹夫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大哥,县城里有没有大户人家收楠木的?”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刘城心有疑惑,这小子怎么突然打听这事。
虽然他不提倡走私贩卖,但自从前几年的旱灾饿死好多人后,大伙都知道只上工是救不到命的,都是偷偷私下贩卖,知道大伙都不容易,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你明面上没被人举报捉到,他就全当没看见。
“前几天在后山林中捡到块金丝楠木,放在家里我怕时间久了会出什么事,所以想找个买家给卖掉。”江晨下意识的就事说出来,全然忘了隔墙有耳这个词。
刘城一听脸色都严肃起来:“回去再说。”
江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幸好这个时间段大伙都上工去了,要是有人听到那不得够他喝一壶,不禁有些后怕,脚下匆忙的跟着刘诚。
不多时二人便回到院中,刘诚将门锁落好,看着江晨钻进柴房抱着两块颜色暗沉的木头出来,伸手扒开树皮拿起一勺水浇在木身处,一丝丝的金条纹路紧紧交缠着,连一向稳重的他也不免激动了下。
待刘诚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江晨说过是从后山上搬下来的,得亏人幸运没遇上大虫出什么事,他可没忘了每年这个季节有不少人被大虫子吃了,想起这不由的说教起江晨一番。
“以后不要再往后山林里跑了,那里有大虫子,你若是出什么事,我妹可怎么办,这几天我会帮你去打探下,你先把东西收起来别让人瞧见。”
听着刘诚的话,江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下了,心想着找人帮忙也不能让别人空手而归,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大舅哥,转身回到屋内将前几天挖的人参拿出来强塞到刘诚手中。
“大哥,这个是我在外围挖的,你拿回去给叔,婶补补。”
刘诚看着江晨陈恳的表情,再者瞧着院内也干净整洁,等过几天找到买家将金丝楠木出手对方也能得一笔不少的钱,幺妹也就可以过的不错,心里最后那点不满也消失了。
“我爸要是知道你这女婿这么惦记他,一定得笑不拢嘴。”
江晨看着刘诚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自在的挠着头:“大诚哥,你这么一夸我,让我有些不适应。”
刘诚失声笑了起来,看着江晨在他跟前局促的样子,只好先行道别:“我先回去了,等有消息再来找你。”
江晨一听,想着出门相送一翻,却被刘诚挥手拒绝,只能眺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转身将东西又藏回原处。
刘杰抽着旱烟坐在塌上,想着刘诚从江晨那一回来便神秘拉着他回屋说的事,他记得县城里有个老板特别喜欢金丝楠木,明儿个去写信问问。
张翠看着自己儿子从屋内出来,便上前询问着:“你和你爹在聊什么?”
刘诚想也没想的撒着谎:“娘,没什么,就聊些知青的事。”
张翠一听便不再追问,反倒将手中扫帚丢给刘诚:“我还当什么呢,既然闲着去将自己屋内给清扫下。”
刘诚看着自己娘亲开的背影,默默的拿着扫帚进自己屋内,与刘三哥的糟遇有的一拼。
……
正旷工在村里头瞎溜达的韩泽翌,看着一群妇女围坐在一起缝补衣物,正聊着刘杰家的事,偷偷的躲在树后偷听。
“昨儿个早上,住村西的江晨去村长家提亲呐,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提着两只大鹅,两块猪肉和酒”胖婶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哪有热闹哪就有她。
“是村西的那个独门户?也不知道村长咋想的居然会同意把姑娘嫁给他,要是换我家姑娘要嫁,非得把她腿给打断居然要去嫁个独门户倒贴”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恶狠狠的埋汰着江晨。
独门户顾名思义就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亲戚,在农村里,人口是主要劳动力,每家都有四五个孩子,像江晨这种还真是没有。
村民们不会将自己姑娘嫁给独门户,其一劳动力少能不能养活自己还是一说,其二独门户很穷,一般家里都是嫁闺女拿彩礼给家里弟兄娶媳妇的,不可能让自己倒贴,其三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你也叫不到人帮忙。
张婶听着对方这样说江晨,心里不乐意了,她知道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前几天她扭伤腰还是对方给采来草药教她怎么使用才好的,要不是她家姑娘早早嫁了人,她是真的想将姑娘嫁给江晨,反怼向那尖酸刻薄的女人。
“李家媳妇,独门户怎么了,江晨他自己肯努力生活不比你家好,你看看你那几个儿子成天的在田地偷懒摸鱼能分到几个工分?你看看你家有谁娶到媳妇了?你还不愿意嫁,江晨还看不上你家的姑娘。”
李家媳妇气的满脸通红,像被人踩着痛脚:“我儿子怎么了,他们之前读书的时候可是顶顶聪明的,以后他们都是当官的命,不像江晨以后就是一辈子干农活的。”
张婶听着对方这痴心妄想的话,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还是大白天呢就做上梦,你儿子那样以后还能当官,你怕不是要笑死我,人家江晨从小每次上学都次次第一,连当时那老师都夸他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娃,你家娃也是第一,不过是倒的。”
李家媳妇发现自己说不过张婶,气冲冲的抱着所有东西离开。
韩泽翌躲在树后听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抢了,只感觉头顶一绿,但凡只要是他看上的都是他的所有物,这个女也太不守妇道了,气急的一拳打在树上后发现手太痛了,抱着手在那蹦跶着骂骂咧咧。
“啊~嘶~你这个破树,看我哪天不把你砍了,疼死我了。”
路过的村民看着韩泽翌一人在那骂骂咧咧,对其的感观直接拉成负数,看到对方在居然宁愿绕道走也不愿与之相处一米之内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