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坐镇小街,闹里有钱
偏僻之地无人去,繁华闹市好取钱。
稳坐中心街面上,运来门板挡不住。
谁会料到,小小的街镇,日新月异,再也不是原来的模样。
自包产到户过了几年,庄稼人的时间自由多了,忙就忙一阵,闲也闲一阵。空闲功夫一多,当然镇上就更加热闹繁华了。
正所谓,“静处安生,闹里取钱。”
热闹的地方,做起买卖来不愁生意,小镇街道,铺面不仅仅是多了,最难得的是,什么生意都齐全了。上个街就可买齐日常所需。
这就是良性循环吧。互相带动。
本来到镇上买东西的人们,都是紧需要的东西买,到了街面,那些可买可不买的东西,正巧遇上了喜欢的,怎会不买。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人们,对生活的要求也多了,高了。买点自己消费得起的小奢侈品也很正常。
总之是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消费也跟着水涨船高。
袁老五自师父走后,在小屋子里静静守孝,心里自然会难受一些时日。
庄稼人,都守本分,近期内都不会来打扰袁老五。
按村落的规矩,徒儿可作为已故的子女每天给师父“叫饭”。
何为“叫饭”?就是说刚刚到阴间去的人,刚开始还没有个着落,没得饭吃,所以,后人必须每天给刚刚故去之人“叫饭”。就是自己做好了饭菜,先将菜和饭放在餐桌上,筷子平放在饭碗上面。然后对着饭菜喊:“师父,回来吃饭了。”
这些菜饭也有小讲究,就是在炒菜的时候,不能用嘴去舔味道,尚尚菜是否淡了咸了,这样不行,那是对祖上不尊重的表现。
叫完饭过个三五分钟左右,用嘴对着饭菜一吹,才可以吃了。
袁老五一日三餐毕恭毕敬地做好饭菜给师父“叫饭”。
师父头七这一天,师父的侄子侄女以及本家直系亲属都到场了,袁老五也懂规矩,早早的买好菜品之类,他买好了,别人帮他送来,因为量大,自己肯定做不来,只能等师父的家人们来了,大家一起动手做。
家人们来时,还安排着带来了必须的餐具之类,平日里师徒二人的餐具少得可怜,当然是不够用的了。
这来的人一多,恨不得把小屋都撑破。一部分人干脆把板凳拿到外面坐,板凳不够,就到隔壁店铺里暂时借几个来凑合凑合。
还有一部分人就分工合作,洗洗摘摘,切切剁剁,利利索索,一阵锅碗瓢盆交响曲,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
一桌坐不下,干脆端着碗,挑点菜到旁边或坐或站的将就着吃。
留在桌上的,都是喝酒的人。
饭毕,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收拾收拾,这真是,“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不一会功夫,已全部妥当。
热热闹闹的头七很快告一段落。侄女晚辈以及需要回家的人,各自先回去了。
留下来的人,自然是商讨下一步的事情了。
大家把刚才围在桌上的板凳都拿开来,坐在堂屋里,围绕房子的事情,先每个人说说自己的想法。
首先是大侄子发话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给叔叔做头七,正好共同商量一下眼前的事情。叔叔这房子,看你们有没有想接手的,如果有,看怎么个接手法?如果没有人接手,看下一步如何安排?”
他二伯接过话(二伯指徐师傅的二哥):“要是有人愿意接手这房子,该么样分配呢?”
“这个好算,把叔叔这房子大概估算一下,然后分为三份,要的这一个人,给另外两个人各一份钱就行了。当初是大家抬起来做的,现在平分也合理。比如说,这房子大概在三千,那么接手之人就给另外两个人各一千。这个其实很简单的。”
这时三伯的儿子开口说道:“好像我们中间,没有真正的需求者。我们都习惯了自己生活,到这店铺做生意,好像我是没这个细胞的。”
“也是,也是。”有人附和着。
大侄子接着说:“如果这个方案行不了,就只有租出去了。”
“是啊是啊,租出去,租出去。”
大侄子又接住话说道:“如果大家一致认为租出去最适合,我看,叔叔生前,袁五哥对叔叔照顾有加,特别是后来又给叔叔增创收入,于情于理,首先得问袁五哥愿不愿意要,如果要,当然是租给五哥。如果五哥不用,我们再谈下一步。”
“五哥,你有何想法说一说。”
袁老五这才道出一番话来:“首先得感谢师父的再生之恩,今日也感谢伯父,感谢各位兄长一如既往的支持。至于租与不租之事,我倒还真没有认认真真想过,只顾着师父走了难受着,一时半会儿,我还没适应过来。既然在坐的各位问到我了,倒是给我指了一条路了。我在这也有几个年头了,早已习惯了,继续在这里生存下来,也蛮好的。嗯,嗯,我想想看……”
停了一会,也没有人打断他的思路。袁老五继续说道:“那你们看租多少?”
他二伯这会儿接住话:“老五啊,平日里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这租金嘛,就以一年一交,交多少,我先说个数,看大家认不认可?”
最小的那位侄子问:“租多少?”
“一年就二百吧。大家看如何?”这是二伯说的。
这个价位,在当时算不上太贵,但是也不是稀乱便宜价。因为徐师傅的小屋现在已经是街面中心地段了。
袁老五还是一个果断之人,立马说道:“那我就一年给两百四,你们也好分配。”
二伯和大侄子几乎同时说道:“不行,不行,说两百,岂能多要四十。”
最后,双方客客气气定下来两百一年。
定下来之后,大家顺便安抚几句,并一再叮嘱,就这几天,可以做生意了。没必要紧耽误了。然后就各自回头忙自己的事了。
按照一般的规矩,刚刚去世的人,在哪个屋里办的后事,就在哪个屋里摆放逝者的遗像,以示孝道。而徐师傅生前双目失明,遗像不是蛮好,另外呢,房子还要租出去的,怎么弄都不适合摆放逝者遗像。所以,徐氏家庭商量着就免了这一个程序。
再说自袁老五开始交租金后,就正式开始接待来访者了。
暂时来人不是很多,袁老五大不了算完后,自己动手做做饭。这是自师父走后,他自己独自一人做生意,然后做饭,简单而又充实的日子。
岁月匆匆而过,慢慢地袁老五已完全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偶尔他家的大哥大嫂顺道时,会来到店铺看看他,给他带点新鲜蔬菜和粮食之类的。
也是没过多久,袁老五神算的名声已是远近闻名。那来算命的人,与日俱增,小小房子,几乎总是满满当当的人,都是冲着“诸葛神算”而来。
这些个来的人,有专程来算命的,有的是来逛街的,听说街面有一神算师傅顺便进来算算看。还有附近乡邻陪伴亲戚来的,等等,等等,总之,小小房子,门庭若市。他的店铺也没有挂过招牌,只要一到小镇,问问镇上其他店面的老板,就会告诉你。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原来的东西价格,都在不同程度的往上涨。还有房租也同步上调。
算命的价位,由最初的五毛一算,师父还在的时候已经是一块钱一个人,现在又涨到两块钱一个人。又加之生意红红火火,袁大神主动加了房租。徐师傅的家人客气一番后,就接受了。
也是,街面的房租都在涨。门面房非常紧俏,没一个空得。这“神算老五”交好运了。
荷包暖和了,后来干脆不做饭了,就直接在街面餐馆里买现成的。三两个人的收费就可以对付一天的饭钱。
何必自己动手做,每天排着队的人,算还算不过来呢。
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来过几次了,硬是把算命当成了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好像算命是万能,算命可以解决一切。
这一天,她又来排队了,轮到她时,她还是再报出儿子的出生年月日时,“神算老五”又是扳着指头,又是念念有词,然后说道,“此命婚姻不顺,成家有难度。”
那中年妇女说道:“大师,你帮帮忙,想想办法,都三十多了,还冒结媳妇。”
“这都是命啊,他的八字里面没有婚姻迹象啊。”
中年妇女又说道:“本来有一个女孩,跟他相处了两个月,不晓得是为么事,硬是谈不到一块。”
袁老五跟那位中年妇女说道:“你回去买几支百合花放到他的房间的东南方向吧,记住,要新鲜开花的,不能放枯萎的。”
中年妇女听到师傅说出了方法,不停的说“谢谢,谢谢。”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买百合花去了。她在心里想,把百合花往儿子房里一放,那吵架的女孩就会回头的。
嗨,真有那么神奇,凡打光棍者只须买回几支百合花,保持新鲜就行,这样媳妇自来,立马脱单了?
嗨,这等思维,有谁能救。
这位妇女算完了刚走,又是一位大妈,报出自己的年庚生月日辰等,“神算老五”一阵弯指掐算,说道:“你啊,天生劳碌之命,不可改了。”那大妈好像一生都没听到过好话,只等算命先生给她几句动听的话,谁知,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就在那里自言自语“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我的命咋这么苦呢?”
神算继续说道:“你家屋前有大烟筒,那烟筒的烟雾被风一吹,正对着你家的房子。”
大妈“哎呀”一声,“是的是的,我家屋前就有一个大烟筒,那烟筒长年冒烟。可是,不只是我一家呀。”
“神算”说:“虽然你们一排房子的前面都是那一个烟筒,但是,烟筒是正对你家,别人多少都偏了一点。”
“不得了啊,这也算得出来哟。”停了一会继续说道:“是那烟筒对着我房子,我就命不好吗?我家里还有人,有没有影响?”
袁大神肯定地说:“对应的点就在你这里,所以你命当如此。”
“是啊,要说搬,是不可能的。”
“嗨,都是命,由不得人。”
这些来来往往算命的人,故事多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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