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娶你
大汉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哭腔,可那妇人并未理他,只自顾自的说下去。
“这四个孩子里,爹娘二人最亏欠的就是你啊,三十来岁才娶上媳妇,娘无能,我还记得那年逃荒呢,你十一岁,扛着石头啊,木头啊,跟难民们一起开山路,当时你说,你可有劲了,以后定能护好咱们一家人,你二姐出嫁的时候,咱家穷,拿不出嫁妆,你硬是一声不吭的,去扛了整整两个月的沙包,娘心疼啊,别人不知道,可你那背上,都没一块好皮了,娘看见了……”
“娘,别说了,别说了……”
“咳……娘,对不住你啊……咳咳咳……咳……”
妇人抚在大汉脸上的手,渐渐无力的沉了下去,直到完全没力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合上了眼。
“娘,娘,您醒醒啊,娘,您不是最爱吃后山的蘑菇了,我明日,明日起早去给您采,采一大筐,娘您醒醒,您睁开眼瞧瞧我啊……”
晏乔看这情形,眼眶也是红红的,突然有些想爷爷,一旁的沈茂竹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拍了拍她的肩,给她些许力量。
“娘,我回来了,中午咱们吃蘑菇,我刚……”
正神伤着,自屋外走来一个小姑娘,晏乔细看,这竟是那日撞了自己的姑娘,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小女儿。
看到床上娘亲躺着不动,哥哥跪在一旁哭的像个泪人,潘彩霞顿时明白过来,手中的筐无意识的落在地上,筐里的蘑菇四散的满地都是。
“娘亲……”眼泪源源不断的,无声滑落,滴落在地上。
晏乔家里。
“沈茂竹,你说人活一世是不是总有憾事,若像你这种达官显贵,也有想要而不可得之物吗?”
晏乔的话值得仔细思考,从小锦衣玉食可也有无奈之举,也有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
“自然,人非草木,既有七情六欲,必有得失聚散。”
夜深了,夜幕将天空压低,娩出一抹深沉而浓烈的洁白。
“晏乔,我有一事想告知于你。”晏乔抿了抿唇,该来的还是来了,怎么都躲不掉。
“知道,你要走了。”
沈茂竹的眼神里闪满了惊讶,随即温和的笑笑。“你怎得知?”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走向门口,背对着与他说话,仿佛这样才占了上风。
“飞鸽,我看到了。”
沈茂竹轻笑一声,站起来走到晏乔身侧。“什么都瞒不过你。”
晏乔本来气势很足,可这并肩站立马上气势就被压低。“非走不可吗?”
沈茂竹没有说话,只深深地看了身侧人一眼。
“那带上我行吗?我吃的可少了。”
晏乔等了一会,可依旧等不见身旁人开口。饶是如她一般厚脸皮也觉得面上无光了。带着气挥袖走出屋子,准备回屋睡觉,睡着了就没烦恼。
“晏乔,等我们回了京都,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