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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晓惊夜色,天街泪无痕
深夜时分,街道上因为新皇登基而加长了宵禁,早就没有了行人。
京兆府的鸣冤鼓一敲,原本寂静的夜色被咚!咚!咚!的鼓声打破,就如同天边炸响了惊天巨雷,声音一阵阵传了很远。
很多今晚还没有入睡的官员都披着衣服起身看向鼓声传来的方向,心想明日怕是这京城之内才略有安稳的日子又要不平静了。
京兆府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班头模样的差役站在门里不耐烦地喝道,“堂下何人在此喧哗!”满是不耐烦的语气,一看就是刚被吵醒的。
只见一个哆哆嗦嗦的老仆颤颤巍巍地上前。
“这位官爷,我们是监察御史白大人家的家眷,深夜来此是为了报官的,我们…我们家老爷今晚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给人杀了,我们家老爷死的冤啊…”
为首的衙役一听,马上端正了神色,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虽然这监察御史虽然是正八品的朝职,可手里的职权可是不少。
这监察御史横死在了家中可是惊天大案,想到此处,班头冲着这个老仆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们这…就这么出来了,你家老爷的尸首呢?”班头环顾了一圈发现这白大人家的夫人孩子连丫鬟都到了这衙门门口,这报个案怎么看着像全家都在这了。
老仆满是哭腔地回答道,“我们老爷是在书房内出的事,如今…尸首如今由我儿子在门外守着呢…”
这个开门的班头一听,忙道。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大人。”说罢,转身就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京兆府的红漆大门缓缓打开,两队衙役跑到了前堂列队站好,另有一队人急匆匆地出了衙门,若是这时有人围观就可以看见,他们离去的方向赫然是白大人府邸所在的方向。
随着京兆府大门的打开,在门口哭泣的一众妇孺和仆人就被唤进了衙门,由于出去取证的差役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京兆尹高以高大人就让着一众人等在堂前等候。
这天还有一个时辰才能亮,这时也不好升堂审案。再加上这监察御史白大人的家眷一个个哭得实在不像话,让他们在这冷静冷静,一会儿才好问话。
话说这监察御史白大人倒是人尽皆知的为官清廉,这监察御史正八品,年俸才四十五贯,按照大周一贯钱折合一两银的惯例,这白大人一年的俸禄满打满算才能领到45两。
先前被刺客杀死的白大人已经年迈,御史台都称这个年轻的白大人叫小白大人。
小白大人又不是出自什么名门大族的子弟,只是一个科考得了功名的书生,三年前才补了监察御史的缺。
以正八品官俸禄的这点银子想要在京城里面买到什么好地段的院子怕是不吃不喝攒上十年也买不到。
所以,白大人现在住的院子是赁来的,租金也不便宜要八两一年,还是捡了人家外放全家都搬走了空下的,每次赶上十五上早朝这位监察御史白大人都要比别人起的更早才能赶上早朝。
因此,这外出的一队差役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这白大人的府邸。
一众差役往这大门一看,这大门竟然开着,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众人不敢再门口多作停留,直接跨过大门往白大人出事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门口,就见一个年轻人背靠着书房大门,抱着头低声念叨着什么,浑身发抖地蹲在门口石阶上。
这队为首的姓徐,他一看这个情形就让队里的各个差役四处散开将整个府邸看管起来,他则带着两个跟他要好的衙役走向了这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
“有怪莫怪。”
“有怪莫怪…”
“别来找我,我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年轻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直在反复念这两句话,连衙门的差役走到他面前都没能发现,还是这为首姓伍的拍了他一下,他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了一样。
“啊——”
徐捕头听着这刺耳的叫声,皱了皱眉头。
“你,起来,别挡在这。”
徐捕头不等他动作直接将他推到一边,直接推开了门,在进门的一瞬给了身后差役一个眼神,其中的一个差役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把这个嘴里念念叨叨的年轻人给看管起来。
虽然明知道杀人凶手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还待在原地。
徐捕头还是凭借着多年办案的习惯,把佩刀抽了出来握在手中,在推门而进的时候上下左右挥舞了一番。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进了屋。
一进屋,徐捕头就发现整个书房竟然不似经过打斗的样子,桌椅书卷都好似整整齐齐地摆在原处,连墙上挂着的字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歪斜。
只有已经被害的御史白大人的遗体坐在书房内书案前的椅子上,整个上半身伏在桌案上,口鼻之中流出的鲜血已经发暗干涸,他的身下只有被血染了的白纸。
徐捕头快速地查看了屋内的状态,屋内的箱笼都好好地摆在那,一看就是连主人家自己近期都没有动过,各个箱子看起来也没有被打开。
徐捕头的心中悄悄排除了谋财害命这一害人的可能,紧接着他的眼光落缝隙中在书房角落中被的没有吃完的茶点上,心中暗暗有了猜测。
这时另一个跟班从门口走过来。
“徐头,可有发现?”这人是半年前新进来的,徐捕头看着他人还算机灵就把他带在身边,平时打探些市井间的消息也都很在行。
“没有什么太大发现,这白大人死的蹊跷,看着像是中毒。”徐捕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把这封上吧,谁都不能进出。”
徐捕头一边招呼着这个小跟班出去,一边朝外喊道。
“对了,你去找个盒子把那盘点心带上,跟我走,其余人在原地不要动,有事会回来通知你们的。”
“还有,你俩天亮的时候把这个人押回衙门。”
就这么一忙活,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徐捕头抬头看看了天色,带着拎着盒子的跟班在街道上走的飞快。
这时,突然从旁边的屋顶上飞下来两个黑衣人,也不说话,就直直地举着手中的大刀砍了过来。
徐捕头一惊,一把推开了小弟,抽刀迎了上去。
“快走!!!”
身着黑衣的其中一人冲对面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分开,分别冲着两个差役而去。
刺啦——
刀刃与刀刃相交产生的嗡鸣刺激着交手两人的耳膜,二人相持了一会儿突然分开,黑衣人向后退的同时,左手突然挥出一道飞镖,直冲那一手拎着盒子,一手拿刀与另一位黑衣人勉强支撑着缠斗的跟班射来。
“小心!”
徐捕头目眦欲裂,偏过头的他一时手上的力道减弱了几分,被与他对战的黑衣人抢攻几招找出了破绽,刹时他的后背就多了一条长约三寸的血口,他忙回身格挡,却因仓促之间使不上力而被震出了两米远。
拎着盒子的衙役看着面前砍来的一刀,心下一横向后仰去,正好躲过了射来的飞镖。
这时天上的云彩不知什么时候合拢在了一起,一道亮光划过天际,照亮了这条街道,轰隆隆的声音从云彩之间传来,大雨滂沱而下。
刀光点燃了杀意,街道上四人向对方冲杀过去,手中刀兵的杀意在雨中肆意地碰撞,鲜血和着雨水流淌在地上,踩到的地方溅开了朵朵红色的水花。
京兆府的衙役到底比不上这些专门培养的杀手,二人开始在对战中体力不支,身上的伤也一道道地增加。
徐捕头的神情苦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打了这么久,连对方是谁都没能摸清楚。
对方好像是不会说话的傀儡一样,在整个打斗中没有说过一句话,连他想从口音判断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的打算都被这些做法打消了。
浑身上下满是伤口的徐捕头已经被黑衣人逼到了死角。
看来,我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徐捕头绝望地想。
忽而,不远处的街道拐角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应该是城中的巡逻队,他心中一喜,忙冲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大喊一声,“这有贼人,快抓住他们!!!”
脚步声明显加快了不少,已经能在倾盆的雨中隐约看见多个人影晃动。
为首的黑衣人仅漏在外面的眼中露出了厌烦的神色,对着还在缠斗的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对手击退,向房檐之上跃去,他们轻功了得,只几息之间就不见了身影。
看着跑过来的巡逻队,徐捕头以刀指地,他几乎用上了残存的全部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要站稳,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而他的跟班则死死抓着盒子,跌跌撞撞地向他走来,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与脚步等长的血迹。
“徐头……”
“我们…赢了…”徐捕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闻声赶来的巡逻队将两人救起,那个保护盒子的小跟班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徐捕头看着状态也不太好。
巡逻队的那几人一看,就直接分成两队,一队把昏迷的跟班抬去了药堂,一队抬着徐捕头去了京兆府。
这时,天已经亮了,但流灌而下的大雨和乌黑的积云让本该明亮的天空暗了几度,豆大的雨珠几乎连成了线,暗沉的雨天中茶楼的招幡随着风雨飘动。
京兆尹高以见不能再拖时间就吩咐手下开始升堂,底下是我衙役正要去通知,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
一看,竟然是城防营的巡逻队把他们派出去的徐捕头送了回来。
“徐头,你这是——”
“快…快带我去…去见大人。”
众人忙接过了巡逻队手里的徐明,七手八脚地抬去了府衙后院。
京兆尹高大人正要去前堂,就见一群人堵在院门口,不由得一阵头疼,这个案子本来就很棘手,还不知道一会儿审了案子,要怎么写奏折,这会儿这些人也没个轻重缓急,在这堵道。
还是有眼尖的衙役看见了高大人,忙提醒抬人的各位给高大人让出一条路来。
直到这时高大人才看见躺在长凳上的徐明,这巡逻队抬他的时候,没有趁手的东西,就砸开了路边客栈的门,抢了人家一楼的一条长凳,就这么把徐明抬了回来。
“大…大人…”
高大人被徐明的样子吓了一跳。
“徐明,你这是怎么搞的?”
“大…人…盒…盒子….毒。”徐明说完头一歪也昏死过去。
被吓到的高大人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转念思及徐明刚才话里的意思。
他的视线落在了徐明直到昏迷还死死抱着的盒子,心中暗暗猜想难不成这白祉毅是被毒死的?
自己虽然信任这徐明,不过保险起见还得请大夫来看上一眼。
念及此处,高大人清了清嗓子。
“没事的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另外来个人,就你了,你去大医馆找个资历老的大夫来,现在就去,快,一刻钟之内我要见到人。”
“准备升堂!”
“是!”在经过短暂的骚乱之后,京兆府内又恢复了往日井井有条的样子。
京兆尹高大人往正堂上一坐,一敲惊堂木,便开口。
“苦主何在?”
就见之前就在一旁等候的白大人的家眷,呼呼啦啦上来了一堆,一直到现在还有人在哭泣。
高大人听得一阵心烦,“公堂之上,禁止喧哗,你们…唉…派个能回话的出来。”
就见那一大群人中还是那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出来,跪在堂下,先磕了一个头,回话道。
“启禀大人,我们是监察御史白大人的家的,老奴是白大人家的下人,这是咱们家主母和小少爷”。
说着说着这个看上去能有快八十岁的老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等他渐渐平缓了气息,又接着开口。
“今晚,我们家老爷下朝回家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闷在书房里,直到漏夜,夫人怕老爷饿坏了身子,就亲自去送了宵夜….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家老爷已经…已经被人害了。”
那仿佛跪着都跪不住的老头抬头看了一眼,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启禀大人,我们白家要状告定远侯,告他谋害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