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8章 短发
“我们是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嗯。”
元元知道宋阳可能不相信，“我待会儿用手机录下来，你听听看就知道了。”
“学霸也带手机？”
“不能带吗？”
“能。不会影响学习吗？”
“不影响我学习，其他人，我不知道。”元元突然看了宋阳一眼，“你的话，应该也影响不了。”
“嗯？”
宋阳几乎不怎么学习，上课也不爱听讲，平时不是在看漫画，就是在底下偷偷画画，下了课就戴上耳机睡觉，所以即使没有手机，他的学习也会“持续”受到影响。
但别人的事，她不想操心，“没什么。”
后来等到宋阳那列唱歌的时候，元元还真的掏出了手机，按了录音，悄悄地把手机移到了宋阳的身后。
元元真的觉得，很应该让宋阳听一听他混在队伍里的歌声，跑调跑得有多格格不入，“实力”跟她真的相差无几。
——
“最近学习累吗？”
“还行。”
“感觉你瘦了，”元馥敏往元元碗里夹了块鱼肉，“学校食堂菜不合胃口？”
是挺不和胃口的，元元本来觉得自己不是个对食物挑剔的人，但最近食堂的菜的确不怎么好，可是某人好像比她还要不挑剔，每次都吃得很香，还一口菜都不剩。
“我前几天去看方城了，”元馥敏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对我还是不冷不热的，问他问题吧，就只回答我‘嗯’‘对’，‘是’，除了这几个字，好像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了。”
元元也放下筷子看着元馥敏，她不会安慰人，但她知道元馥敏对她很好，为了支撑她父亲留下的公司也付出了很多，企业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方城可能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是吗，”元馥敏苦笑了一下，“我觉得他就是对我这样，对他爸都还会笑笑的，但一看到我就苦着张脸。”
“他对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
“真的？他在学校也这样？”
“嗯，”元元点了点头。
元元没有说谎，方城在学校几乎也是每天冷着一张脸，不爱和人说话的，除了和那个叫顾清风的男生。
“可是我不是别人啊，我是他妈，对我跟对外人一样，”元馥敏用纸擦了擦嘴，“对了，周末去检查一下耳朵吧，我帮你约了个耳科的专家，德国来的。”
“我不太想去，”元元戳了戳碗里的米饭，“算了吧，姑姑。”
从小到大元元不知道看过多少专家了，但这些著名或非著名的专家都找不到她右耳听不见的原因。
元馥敏心疼元元，知道她可能也是灰心了，“元元啊，”元馥敏握住了元元的手，“不想去就算了，反正之后你想治了再跟姑姑说，姑姑帮你找世界上最好的耳科医生！”
“嗯，好，”元元笑了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了句，“我倒是想去检查一下心脏。”
“心脏？”元馥敏脸色变得有些着急，“心脏不舒服？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也不和我说！”
“也没有很不舒服，就偶尔会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可能是心律不齐吧。”
“什么时候会这样？”
就，大合唱走队形，宋阳握着她手的时候。
“嗯……”元元想了一下，“就有时候，就会突然，也不一定什么时候。”
“那得赶紧去看看啊，健康这事决不能马虎！这周末就去看。”
“嗯。”
元馥敏还想说什么，李婶就拿着几张洗皱了的纸币走过来了。
“元元，这是从你上次换下来的校服裤子里抖出来的，你看看少没少。”
元元愣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这钱是哪来的。
李婶把钱放到了桌上，“一共十张，一千块钱。洗之前也忘了掏了，晒的时候，才抖出来的。”
一千块……
那不是她上次赔给宋阳的校服衬衫的钱吗？
怎么会在她口袋里？
李婶担心少钱，又问了一下，“丢钱没？”
“没事儿，就这么点钱，”元馥敏笑着拍了拍李婶，安慰道：“少了也没事，您去吃饭吧。”
李婶走后，元馥敏看元元盯着桌上的一千块，半天不说话，“怎么了？钱少了？李婶年纪大了，有时候记性也不好，你也别生气。上次给的零花钱应该用的差不多了吧，姑姑再给你转一些。”
“不是，没少。”
元馥敏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都是五位数起步，除了零花钱，还会定时往她卡里打生活费，元馥敏给的这些钱，一个高中生根本用不完的。
“哦，”元馥敏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元元攥在手里的钱，“那是怎么了？这钱有什么特殊意义？”
有吗。
好像也并没有。
“没什么，就，刚刚突然想到一道数学题。”
“啧啧啧！”元馥敏笑着摸了摸元元的脑袋，“我们家元元之后肯定是个状元的料！看到钱还能想到数学题！等你以后去国外念完书回来，姑姑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了，之后就把公司交给你了！”
这话元馥敏在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开始说了，一直说到现在。
元元觉得好笑，但也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头发是不是长了，”元馥敏碰了碰元元的头发，“快到肩膀了，是打算留长了吗？”
“没有。周末体检完，我正好去把头发剪了。”
“你小时候留长发挺好看的，干嘛非要剪短了？”
元元的短发是从初二那年开始留的，那年暑假津沽特别热，她嫌吹头发麻烦，就去理了个短发，想着过了个冬天就能在长回来了。
但那天下午理完头，她去方城家了，正好许之光也在。
刚剪完头发，总会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元元不太想让许之光看到，整个下午就在屋子里躲着他走。
许之光大概也是发现了，后来没待一会儿就说有事要先走了，临走之前他笑着告诉元元。
“你留短发很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反正之后她就留了三年多的短发。
元元用手捋了捋十张发皱的纸币，“短发比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