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险
光阴荏苒,转眼已回盐城近二个月。坐在屋里看那火球似的太阳挂在天上,碧空如洗,云卷云舒。我热得心烦,对海棠嚷嚷,想吃冰。海棠拗不过,便到厨房取来了我前些日子教厨娘做的红豆牛奶冰沙。我迫不及待地舀起一瓢送到嘴里。这丝清凉的冰沙,真令人心旷神怡。就在我准备吃第二勺时,面前的碗被人拿走了。我猛地抬起头,看到抢走我碗的人正是诸葛辉,我立马就蔫了。
我含着勺子不吱声,诸葛辉瞧我这副模样,微微一笑,顺手把碗递给了海棠。海棠赶紧收拿着碗退了出去。我实在不想搭理他,便把头扭向了窗外。他看着耍孩子脾气的我也不恼,整理了一下衣襟坐到了我对面。我听到他坐下,侧了侧头。一看到他那英俊的脸庞,我就有些害羞,脸一红,不自然地又把头扭向了一边。“只不过是不让你吃冰,就这样闹脾气。”看我不语,诸葛辉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转回来头对他说,“夏天就这么点乐趣,还被先生你剥夺了,无趣得很啊!”
望着我哀怨的表情,他竟露出了笑容。我疑惑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伸手在我头上摩挲着,轻轻地说,“这么热的天,吃那么多的冰伤身子。你要是呆得无聊,我陪你去汝河上游船吧。在船上吃些热茶吹吹凉风,也能爽快些。”
我歪着脑袋思考着,尽管天气炎热,但有帅哥的陪伴,也挺好。我微笑着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公子就请你在前面引路”。说着,我站了起来,跟在诸葛辉的身后向外走去。
从后门出来直奔西直大街,我有点遗憾,也没带个丫头一起去。一个人撑起伞,一点儿也不气派,主要也是手臂累。我在犹豫是否还要再打着伞,就感觉到了手中一轻,诸葛辉从我手中接过了伞。他冲我一笑,“太阳太大了,小姐不介意和我共撑一把伞吧。”
“当然不介意。”心中暗想:免费的劳动力,不用是傻子。于是我们并肩而行,闲逛着往渡口方向走去。
“快走,快走。听说风岚小筑今天又卖那种糖了。”一位提篮的阿姨匆匆拉着一位中年人,快步走了过去。
“什么糖啊,有那么新奇吗?”中年人有点不屑。
“你还不知道呢,他们卖的是一种像雪一样白的糖。比我们吃的那种糖还甜。今儿他们说有什么活动,买两个送一个啊。”后边的妇人接话道。
“平时可是一两糖霜一两银子啊。多么划算,快点啊。”
我看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往风岚小筑的方向走去。
“看来小姐研制的糖霜又能大赚一笔了。”诸葛辉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先生教导的好。”我谦逊地说道。
“我可教不了你这些,我想教得,某人不见得愿意学啊。”说完,他侧过脸来,看着我。
我沉默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的心很小,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知道诸葛辉的身份绝不简单,也考虑过他接近我的目的。但后来思来想去,我一个被撵出来的庶女,又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呢。
我二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到了汝河的渡口。望着汝河畔精致的画舫,不禁惊叹于古代匠人的鬼斧神工,真叫人挪不开眼。我伸出手,指着一艘挂着彩灯的画舫。诸葛辉向船夫招了招手。船夫急忙把船推上岸去,船主吩咐小二,在船舱的桌子上面放置好了各色的糕点。船主立在船上,微笑着说:“二位客官请这边坐。”“多谢老板费心了。”诸葛辉礼貌地跟那位老板寒暄。
诸葛辉扶着我上了船,船里很宽敞,房间里摆设整齐,墙上挂满了各种精美的字画和一些饰品,这里的环境我很是喜欢。我在桌边坐定,小二哥端来了煮茶的器皿。老板又亲自送来了上好的龙井茶。这茶味甘甜爽口,清香扑鼻,令人回味无穷。我品了一口后,放下茶杯对诸葛辉问道:“先生,准备何时归家啊?”
“哦?是在下哪句话惹小姐不开心啦,小姐这是在撵我走吗?”诸葛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开口问我道。
“不是,只是怕你哪日突然就不辞而别了。”我摇了摇头说道。
诸葛辉一愣,然后认真地说:“我怎么会不辞而别呢。怎么说你也是我半个徒儿,即便要走我也会提前跟你辞行的。”
我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大人物嘛,不都是日理万机,您在这陪我演了这么久了,还不腻吗?”
“丫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诸葛辉似是无意的微微挑了挑眉,随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我看着外边的景色,幽幽地说:“从祁慕言来盐城找我的时候。你知道他来了,就很少出院子了。我原本以为你是讨厌权贵,后来我发现你每次都躲着他们。祁慕言和我都是从楼上摔下来失去了记忆,很多人和事不记得了,那就是说你在躲的人是林崇。”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追问着:“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林崇是祁王府的侍卫统领,他所认识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我用手拿了块桂花糕,慢慢地放入口中。
诸葛辉轻声地说:“顾家四娘子好聪慧啊!以前只知你跋扈。相处久了才发现你是真的很特别。”说罢他伸手擒住了我的下巴,用指腹摩挲了两下。我拍开了他那修长的手。正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船剧烈地晃动。我一惊,诸葛辉急忙闪到我身边,将我揽在怀中。我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臂,惊慌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牵着我的手往船尾退去。突然舱外响起了一声刺耳的笑声。我是真的有些害怕了,这天色刚暗,难道水鬼就出来活动了?我的手变得冰凉,诸葛辉似乎察觉到我的不适。一手牵着我,另一手揽住我的腰,使劲地把我扣在怀里。外边一阵的骚乱,就听船舱门砰的一声被踹了开。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前边的两个男子一人穿黑,一人穿白,手中都拿着兵器。他们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为首的黑衣男人看着我嘿嘿一笑:“听闻风岚小筑的老板是个美娇娘,今儿一看果然是国色天香。”
诸葛辉听后脸色一沉,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看了看诸葛辉,一撇嘴:“小白脸,你乖乖的听大爷话,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诸葛辉揽着我的手紧了紧,旁边身着白衣男人开了口:“老二别他妈废话,赶紧带人回去交差。”说完走上前来就要扯我走。我吓得使劲儿往诸葛辉怀里缩。只见诸葛辉把我拉到身后,飞起一脚朝那人踢去。那人冷哼了一声,微微闪身,哪料到那脚太快他根本躲不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痛得倒飞出去,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黑衣男子大喝一声,抡刀就朝诸葛辉砍去。诸葛辉微微地闪身上步,左手如钩向黑衣男人手腕抓去,右手一拳打向男人面门。男人一惊,抽手撤步,堪堪躲过这一招。
黑衣男子见自己不是对手,喊了一声:“抄家伙,一起上。”
几人将诸葛辉团团围住,诸葛辉一脸的淡定。他闪转腾挪,出拳如风,几个回合就把那六个人都踢出了舱外。随后他也走出舱门,六个人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诸葛辉看着几人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莫要藏头露尾的搞这些下作手段。”
六个人一看不是诸葛辉的对手,仓皇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