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几个人看陈飞识相,倒也没有为难他,甚至还扔给他一套衣服。
虽然臭哄哄的一股臭脚丫子味,总比没有的强。
经过了在冰下一通挣扎,陈飞对冷产生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种斜襟的衣服陈飞只在电视上见过,哪里会穿。
要带陈飞走的丁总管不耐烦地喊站在一边的姑娘:“小青快帮他穿上!”
虽然陈飞幻想过一群美女伺候自己,但真让一个陌生女孩给自己换衣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小青更不好意思,脸红得像秋天的苹果,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恼怒。
陈飞穿完刚要跟他们走,一摸裤兜,发现自己的黄表符被压在被子下面了。
当着那些人的面也不敢去翻开找。
小青看他的动作,知道陈飞要找的东西。
她轻拍了拍被子,陈飞心领神会,仿佛两人之间有天然的默契。
陈飞被几人赶着,穿过了几道门。
这原来是一所好几进的大宅子。
进了后面一个院子,一群人闹哄哄的在练武。
陈飞被关进了东南角柴房隔出的一个小侧房里。
一个便盆蹲在墙角,尿骚味辣得陈飞直流眼泪。
强盗也不过图财害命,尿盆熏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飞心里万般憋屈。
啥情况,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关起来算哪门子事,难道留着噶腰子吗?
几个人把陈飞关起来之后,就在门外的空地上练起了把式。也有舞刀弄枪的,来来回回的有三十来个。
陈飞想找人打听几句,哎了半天没人理会,还差点被一口浓痰击中。
“我X你大爷!有本事你打开门咱俩练练!”
没人搭理他。
陈飞叫得声更大了。
一股子浓骚味直冲喉咙,差点吐了。
“谁他娘的动了老子的刀!”
一声大喝震得窗户都沙沙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浑身长满了黑黢黢的毛,跟旁边的人一比,他就像是一座野猪肉堆成的塔。
他两腿叉着,两个铅球大小的拳头提在身侧。
周围的人一看这架势,呼啦一下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
西边将近二十号人站在了肉塔身后。
东边靠近陈飞这边的一帮人少,只有十一二个,他们围聚在一个精壮的汉子身边。
这人生得一张铁一样的脸,目露精光。
身上的衣服也利落刮净,不像麻子和大头那样鼓鼓囊囊。
他身边还有两三个人跟他身材差不多。
陈飞看他们练习的套路时明显没有现代竞技体育的系统训练有针对性,但是这会儿,双方一摆开阵势,陈飞一下就看出了其中有门道。
肉塔一方身材粗壮之人站位靠前,他们仗着人多形成了弧形的包围之势,而东边一方则尽量散开,利用地面的石墩和梅花桩为依托,并且兵器架就在他们这边,双方剑拔弩张。
肉塔又开始骂阵:“爷爷的刀是随便动的吗?是谁赶紧乖乖出来受死!”
脸上的肉跟着哆哆嗦嗦的跳。
另一方也不示弱,领头的汉子叫道:“拔都,别叽叽歪歪跟个娘们似的,要干就干废什么话!”
陈飞巴不得他们赶快打起来,在旁边添油加醋:“不敢动手就别瞎叫唤了!怂货!要不干脆比绣花吧,哈哈哈!”
对面叫拔都的肉塔显然也不是外表显示的莽夫。
他看到了对面后边的人在悄悄给其他人递武器之后,叫骂的声音轻了一些。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这时院门口丁总管走了进来。
“拔都,尉迟风,你们有几个脑袋?坏了老爷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丁总管说罢,拔都哼了一声,像牛打了个响鼻,扭头离开之前把一个石墩子一脚朝对方踢去。
另一方叫尉迟风的汉子一脚牢牢把石墩稳住。
双方其他人等也收起了架势。
陈飞感叹白白错过一场好戏。
两边如果真的打得不可开交,没准自己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陈飞看院墙有两米左右,两步翻上去对自己来说很轻松,从院墙到房顶都是连在一起的。
看影视剧里刺客和飞贼都是走房顶的,也不知道这样的房顶结实不结实,可别等到自己踩的时候一下塌了。
这架势白天是绝没有机会逃跑的,晚上也不好说,但是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总归是有目的的,总不至于把自己当成活人献祭,不太可能,这又不是原始社会。
“花头怎么样了?没冻出毛病吧?”丁总管说着往陈飞这边走了过来。
陈飞没有听懂他说的滑头是什么意思。
陈飞看丁总管的样意思,像是比较在意自己的生死。
就大声地说:“我要吃的,老子饿啦!”
丁总管吩咐一旁的人,给他准备些吃的送过来。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陈飞听见外面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手扒着门框往外看。
小青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旁边几个练武的嬉皮笑脸,朝着小青露出猥琐的模样。
一个跟陈飞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拿着刀舞了一圈,高声喊道:“都特么规矩点,别跟特么跟条公狗似的!”
小青装作看不见,低着头直奔陈飞这里。
她打开食盒先递进来一碗小米粥,然后把几个菜团盛在一个碟子里递进来。
陈飞一接,小青的手指从碟子下面点他的手。
陈飞在碟子下面摸到了他落在床上被子里的黄表符。
这姑娘够义气,绝对能处!
到了晚上,门外两个人轮流看守。
不管陈飞嚎什么,他们一概装作听不见。
到了后半夜,轮班的守卫倚着门框打起了盹。
陈飞把小青帮他系的黑棉布腰带挽了一个活扣,偷偷套在守卫的脖子上。
陈飞用脚蹬着门框,双手用力拉紧绳套。
守卫一下惊醒,身体一哆嗦,紧接着手死死抓着脖子上的布扣,但是他的胳膊蜷着没法发力。
直勒得青筋暴涨,腿在地上乱蹬。
陈飞小声说道:“快点把门打开,要不然老子可要用力了。”
虽然手上利索,但是心里不停打鼓:难道真要勒死他吗?这可是一条人命!你特喵的倒是赶紧把老子放了啊!
陈飞忽然意识到他的脖子被勒着,根本说不出话。守卫一个劲地拿手在地上拍打,好像意思是他身上也没有钥匙。
对,钥匙在丁总管那里。
陈飞只好把腰带松开,白忙活一场。
门外的风呼呼地从门的几块木板中间吹进来,陈飞冻得浑身发抖,冰凉的地面上只有一张又潮湿又臭的草席。
天快亮时他才睡着,但仅过了一会就被门外杂乱的声音吵醒。
一群人忙着搬东西,吵吵嚷嚷,仿佛要举行什么重大活动。
丁总管又来了。他叮嘱门口的守卫:“把花头一定要看好了,万一出了问题谁都别想活了!”
两人顿时打起精神。
陈飞一直纳闷丁总管说的花头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