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撞鬼了?
是燕青的声音!
燕然来不及犹豫,连忙从治愈空间中抽身而出,她猛地掀开眼睛,正对上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庞。
李桂娟没想到燕然会突然醒来,黑夜中燕然眸中闪烁着寒光,令人汗毛竖立,李桂娟心头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准备抽回手来,却被燕然敏捷的反手握住。
燕然嘴角倏尔一笑,眸中却是冷意森森,“半夜三更,大娘鬼鬼祟祟的跑到我家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来偷地契吧?”
难怪她之前给地契的时候,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竟是想出这么龌龊的招数!
李桂娟被戳破了心思,脸上一时讪讪不已,正巧此时燕然擦亮了火石,耀眼的烛光猛地凑近李桂娟跟前,逼得她无处可逃。
她当即便想要伸手去挡住脸颊,却忘了她的手还在被燕然抓在手中,懊恼羞怒之际,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个小蹄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把地契交出来,否则……否则不要怪我对那个傻子不客气!”
燕莺莺从庭院中拽着燕青进来,她手上使劲儿的拧着燕青的耳朵,燕青耳朵通红的厉害,清秀的脸蛋上挂着明显两行清泪。
他一见到燕然,便忙不迭的开口:“姐姐,我疼。”
燕然眸中恨不得要喷出火来,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厉声道:
“畜牲,放开他!”
她作势便要冲上前去,却被李桂娟拦住,她丰满的身躯挡在燕然身前,将燕青挡了个结结实实,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嘴里吐沫星子满天飞。
“想让我们放了他也可以,把地契交出来,否则!”
哼!
李桂娟嘴里冷哼两声,虽并未直接说明,可话中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燕莺莺本就对燕然心怀不满,如今被她骂了,顿时怒从心起,那张原本有六分俏丽的脸蛋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
“娘,跟这个小贱人还废什么话?”
自始至终燕然都低垂着头,墨色长发掩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眸中神色,可她身上透露着冷气,却足以让人浑身打颤。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在青儿的身上!”
那一声似是叹气,又似劝诫,她话音落下,眸中霎时间冷意乍现。
砰——!
一声巨响,窗户被冷风吹来,与此同时,原本摇曳的烛光顷刻被熄灭,屋内重新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当夜两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夜空,惊得柳亭村内熟睡中的众人浑身一个哆嗦。
翌日清晨,燕然打开房门,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余光扫在一旁的李桂娟母女身上。
只见李桂娟母女二人被双手双脚绑在猪棚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头发乱蓬蓬的宛若鸟窝一般,察觉到燕然注视的目光,李桂娟生生打了个哆嗦。
“大娘,昨夜睡得可还好吗?”燕然心情颇为大好的询问道,眉眼弯弯,嘴角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李桂娟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眸中满是惊恐之色,嘴里咿呀个不停,燕然这才惊觉,她们的嘴还被抹布塞着呢,她一把拽出了李桂娟嘴里的抹布。
李桂娟刚一松口,便迫不及待的说道:“燕然,你这个小畜牲,竟然敢教训我,你这是欺师灭祖!”
呵!
燕然冷笑连连,眸中夹杂着浓浓的不屑,揶揄道:“看来大娘的记性不太好啊,这么快就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燕然作势便要朝着李桂娟靠近,李桂娟和燕莺莺顿时吓得龇牙咧嘴一顿乱喊,燕莺莺小脸煞白,气急败坏的开口道:
“死丫头,你……你不要乱来,现在是大白天,你若是再敢乱来,我……我就喊人了!”
虽说是威胁,可燕莺莺这话中威胁的意味却是不足,反倒是有几分忐忑害怕。
燕然就是逗一逗她们,她今天跟里正爷爷约好了要去卖田地,可没空跟她们继续纠缠,威胁恐吓了两声,便把她们放了。
两人这次可是长记性了,刚一松绑,就犹如兔子般撒丫子跑了,鞋都跑丢了一只,都不敢回头去捡,惹得路人们议论不已。
“这李桂娟母女跑的那么快,该不会是撞鬼了吧?”
“保不准,她们平时可没少干亏心事!”
路人们的非议声传进燕然耳中,惹得她一顿娇笑连连,只觉得几日来胸中憋闷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昨晚她原本是打算要亲自动手的,可没等她动手,这两母女就自乱阵脚了,她全程抱着青儿,听着这两母女尖叫,直到天快蒙蒙亮,两人精疲力尽,这才歇下来。
八成是真的撞鬼了吧!
燕然扭头便将这码子事情抛之脑后,一蹦三跳的去找里正爷爷了。
她走了以后,厢房中才走出来两道人影,宗祁怔怔望着燕然,尽管距离很远,可莫名的他却能准确的看清楚燕然脸上的笑容,明媚的胜过春日的暖阳,心中竟微微怔然。
“公子,您一夜未歇息了,身子恐受不了,剩下的就交给属下吧,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安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宗祁这才收回了目光,突然胸口一阵窒息,猛地咳嗽了两声,安祺顿时惊得脸都惨白了几分,慌忙作势上前搀扶住宗祁。
“公子,您没事吧?”
宗祁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原本红润的脸上却是透着些许惨白,声音低沉宛若珠玉般落地有声。
“无碍,你去多派几个人,盯紧那两个人,不许她们日后再接近衍儿!”
一想起昨夜那两个可恶的女人,竟敢对衍儿下手,宗祁身上便霎时间被寒气笼罩,一双眼眸更是冰冷的吓人。
“公子放心,属下必定会安排妥当!”
安祺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道:“公子既不放心,为何不将小公子接回去?”
宗祁冷冷睨了安祺一晚,安祺这才自知失言,慌忙单膝跪地,恭敬垂首道:
“属下知错,不该多言,还请公子责罚!”
“日后我不想再听到类似的话,你跟随我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宗祁声音骤然变冷。
安祺不敢再多嘴,慌忙转身去安排了。
燕然兴高采烈的到了推开里正爷爷家的门,刚一进门便脆生生的开口道:
“爷爷,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