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道不公
我把八戒放归了山林,拜别了师父欧阳荡与师兄雷子。一颗归心似箭的心促使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向着阔别两年之久的南城寨赶去,不知爹爹叶孤傲与妹妹叶晓钰,现在可还好?
到了,终于到家了,我进了城寨,就直奔家里,府中的下人,见我回来了都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叫着“老爷,是少爷回来了!”
爹爹叶孤傲的白发更多了,他静静地站在房前,看着我,“云天,你回来啦!”
爹爹叶孤傲的眼泪顿时充满了整个眼眶,只是爹爹还是忍住了,不让眼泪流下来。
“爹,这是我在南山修炼时,给您打的雪豹皮,还有一些上好的药材,都是给您带的。妹妹呢!怎么不在家吗?”
“在,她听到你回来,就赶忙回屋梳妆打扮去了。”
“哥哥,你回来啦!呜呜……”妹妹高兴地大哭了起来,刚弄好的妆,现在全花了。
“妹妹,这是给你带的凝雪露,就两瓶,这瓶给你。这可是哥用百年寒蟾蜍炼制的,它可以保持肌肤的水分与光泽,还有这是……”没等我话说完,就被妹妹来了一个紧紧地熊抱,妹妹的鼻涕眼泪弄了我一身。
“哥哥,你可以不走了吗?我舍不得你。”
“不行,师父让我继续在世间游走历练,为期三年,师父若传信给哥哥,哥哥就得再回南山。”
“不要嘛!我要与哥哥一同去天下游历,一起吃遍天下美食,买尽天下好看的衣服。”
“我的傻妹妹,就凭哥哥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护不住你周全的,就连哥哥要自保都还很困难,所以师父才让哥哥下山历练,寻求世间的武道极境。”
“云天,你在南山派的师父是哪位高人?你现在的武艺如何了?”
“爹,师父是南山派西峰长老欧阳荡。”我对着家里花园中摆放着的一块巨石,使出一掌,轰隆一声,巨石碎裂开来。
“云天,没想到你的武艺,已达如此境界,你师父可是当年我们那批人里的翘楚,你师父话很少,但人很好,他一心追求武道巅峰,算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爹,请原谅孩儿不孝,又要再次远行了,你对孩儿的大恩,孩儿铭记于心。”我给爹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这晚家里热闹非凡,十里八乡的亲朋好友都来了,为我这个南山派长老亲传的弟子庆贺,我都给灌的不省人事,还是我的贴身丫鬟,小青带着下人把我弄了回去,小青整整守了我一夜。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我便起床了开始习武了。小青已将我的早饭备好,我拿出凝雪露送给了她,她拿在手里,默默的看着我,我笑着对她说道:“家里就拜托你了。”
我没等父亲与妹妹起床,就忙着上路了。小青看着我的背影,独自流泪,我没有回头,只是向她,向着家的方向,挥了挥手,就跃马而去了。
东荒,天下神兵都出自那里,我得去一趟,我得去打造一把属于我自己的兵器。可欧阳荡师父曾说过,唯有自己才是天下最好的兵器,我不太理解师父的意思,但感觉这话不无道理。
我来到盛寂镇,这里可是东荒郡与南山郡的交界处,本应繁华无比的小镇,眼前却是残破不堪,尸横遍野,空无一人。看来曾经盛极一时的小镇,还是被无情的战火,毁于一旦了。城中剩余的百姓,也只能四海漂泊,躲避战乱。我穿行在这个鬼城之中,看着那些被烧焦的尸体,残破的肢体,还有正在被老鸦啃食的遗体,以及那些衣不遮体被蹂躏过的年轻妇孺,顿时让我心口一闷,吐了起来。
我快马出城,不愿多看此情此景,来到远处的山林,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才让我这忐忑不安的心,寻回一丝宁静。我来到山涧溪水畔洗了把脸,喝了口清澈的溪水,总算是缓过神来。我上马继续前行,只见山中有一茅舍,我下马,进到院中,墙边整齐堆放着的柴火,说明这里有人住。房门开了,是位花季少女,她见我,立刻惊慌了起来。
“小妹妹,我只是路过,莫要慌,哥哥不是坏人,不知能否在你家借宿一晚?”
少女定下神来,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我一番,见我并无恶意:“少侠,你请进,家里只有我与奶奶。我的爷爷与父亲,哥哥与弟弟都被抓去从军了。”
进到屋子里,我见到了瞎眼的奶奶,正躺在床上,老人家听见有人来了,立刻起身,并让婉儿给我弄点吃的。这时,我这才知道那少女名婉儿,多么善良的一家人。
就在我吃着婉儿给我弄地香喷喷面条时,院子的大门,被人给踢开了,一群流窜的杂兵,来到了院子里。为首目露凶光的头领,身后跟着几个饥肠辘辘的大汉,他们进到了屋内,见我正在吃面,就没理睬我。他们眼里只有那灵动温柔的婉儿,即刻露出一脸淫邪之气,婉儿被吓地直哆嗦,瞎眼的奶奶,听到了来人,马上解释道家里的男丁,都为国家打仗去了,请他们高抬贵手,放过婉儿与自己。这群禽兽又怎么可能放过眼前到嘴的肥羊呢!他们扔下手中兵器,脱去破烂的铠甲,一步一步向着婉儿就走了过去。
嗖的一声,三把飞刀闪过,正中三人眉心,一杆银枪直接穿过那为首之人的胸膛,四人连叫地机会都没有,就倒下了。外面那群杂兵听到了屋内发出的响动,立刻全部提着家伙,就冲到屋内,可见到头领被银枪刺穿胸膛,一个个又像丢了魂似的,急忙夺门而逃。不可能的,一个也走不掉,我拔出银枪,就追了上去,鬼哭狼嚎,血花四溅,残肢飞舞,直到没有再没有一丝响动。
我转身回到屋内,让婉儿即刻收拾好东西,随我离开此地,我们骑上那些把杂兵留下的马匹,就出发了。
走了很久,奶奶有些累了,我们就稍作休憩,婉儿唱起了当地的歌谣,我烦闷的心情,得到了慰藉。眼前的天真无邪的婉儿,本该有美好的生活,就因为战争,才使得她过早的成熟,那偶尔挂在脸上的愁容,让人看了只觉心酸。
只见不远处有个寺院,于是我们就上前借宿,寺里的和尚见我们一行三人,很客气地就答应了我们借宿的请求,和尚还给我们准备了斋饭。可能是我太累了,不久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半夜了。怎么,我被绑在了一个木桩子上。我用力一震,绳子就被绷断了,我的兵器就扔在地上,但此刻却不见奶奶与婉儿。
我轻轻地推开门,来到了寺院内,见一个禅房里亮着灯,就走了过去,只见奶奶已被杀死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床上躺着早已被蹂躏地奄奄一息的婉儿。屋子里还有两个秃驴在喝着小酒,说着等明天一早就把婉儿卖到妓院去,再把我卖去充军,他们可真是好打算。我怒发冲冠,一脚把门踢飞,举起石阶前的石狮子,把正在喝酒的二人,直接砸成了碎泥。我抱起床上正在哭泣的婉儿,来到了院子里,正要去屋里抱出奶奶的遗体,婉儿却趁我不备,自己跳到了寺院的井里。此刻的我,犹如晴天霹雳,瞬间两眼流出了泪水,我将奶奶的遗体,也放入井中,这样婉儿就不孤单了。我提起银枪,像野兽一般,在寺院里杀出杀进,直到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我看着井口,想着那天真稚嫩的婉儿,她为什么这么傻!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太烂,它让好人没法活,迟早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己的拳头,击碎万恶,改变天道的不公,还这个美丽人间,一个公道。
我忍着心中剧烈的痛,流着泪,把眼前这座活地府,给点上了火。我一直站着,等着,看着,熊熊的大火,吞噬眼前这一切的恶,直至烈火将所有焚尽,我才转身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