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骨狰狰
又一阵狂风吹过,卷起漫天黑灰,铁骨铮铮的颜韵舞嗷地一声大叫,狼狈地朝大路急奔而去!
二人一路急跑,紧赶慢赶,还是没有逃过暴雨的袭浸,回到府前时,已经成了两只落汤鸡!
雨水刷去小姑娘身上厚厚的黑灰,露出俏生生的一张小脸,她眉眼如画,总是喜欢皱着小巧的鼻子,像一只气鼓鼓的松鼠!
小丫鬟秋菊长得珠圆玉润,肤色雪白,胸前鼓鼓囊囊,此时她抺去脸上的雨水,问道:“小姐,走哪道门进!”
颜韵舞想了想:“走西门进,孙大娘最疼人,如果她啰嗦,咱们就揍她那个小孙子!”
秋菊点点头,张牙舞爪走在前面!转了几道弯,来到一处门前。
此时天色已晚,府门紧闭,门上镶嵌着一对精致的铜环。秋菊上前大力地扣着铜环,大声吆喝:“孙大娘,开门,快点开门!”
里面有了动静,一个年长女声传来:“小声点,秋菊你个小妮子,西门开门时辰已过,去别处吧!”
秋菊闻言扣得更起劲了,抬高声调:“小姐可在我身后,今儿个你要是不开门,你那小孙儿,过节时的桂花糕,他可味都闻不上一口!”
孙大娘并不再搭话,随即踏踏沓沓的脚步声传来,府门开了一道小缝!孙大娘的老脸露了出来,挤着眼睛瞄着两人!
颜韵舞昂首进了府门:“别挤眉弄眼讨好我,你那孙儿,一揍就在地上打滚撒泼,是出了门的无赖。你叫他躲着点,别碍了我的眼!”
“你要揍谁?”一个沉稳的声音悠悠传来!
颜韵舞打了个哆嗦,艰难地把头转向右方回廊处:“大…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廊处立有一白衣男子,温润直和,浓眉下一对冷眸,亮得有如星辰。长发随意得用条丝带系着,手中握着一卷古书!
他看着颜韵舞,缓缓道:“说人家无赖,我看你才是个泼皮,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颜韵舞心中害怕,嘴里却不服:“姑娘中也有巾帼英雄,大哥您是世间豪杰,妹妹我岂能甘落人后!”
白衣男子气极而笑,喝道:“就你道理最多,跪下!”
颜韵舞撇嘴,身子震了震,却纹丝不动!
后面秋菊却扑通一声跪在雨水中,使劲拉扯颜韵舞,哀求道:“小姐,识时务者才是真豪杰,你就跪一会儿呗!”
颜韵舞眼睛发红,低着头说道:“打死也不跪”!
白衣男子气极,左顾右盼,没有找到趁手的家伙,一把从秋菊手中抢过树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真是欠人管教!”
说完挥舞手中树苗,啪地抽在颜韵舞的屁股上。
颜韵舞张大嘴巴,嗷的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她眼睛通红,回头道:“我又不是父母双亡,用得着你这个大哥来管教!”
男子嘴唇抽搐,面容扭曲,一时形象全无,喝道:“你竟然还敢咒自己父母!”
心中火大,赶前几步,啪啪啪一顿乱抽!
颜韵舞嗷嗷直叫,蹭地窜到孙大娘身上:“救命啊,颜晨俊!你这个疯子,要打死自己的亲妹妹吗?”
孙大娘连忙护住她,对白衣男子说:“大公子消消气,小姐淋了一天雨,她生性体弱,恐怕禁不起折腾。老身在这里求个情,暂且放过她,以后慢慢再管教不迟!”
颜晨俊将手中黑树苗扔在一边,狠狠地盯了颜韵舞一眼,哼了一声气愤愤扭身走了!
颜韵舞泪眼朦胧,对凑到跟前的秋菊说:“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专门打妹妹的屠夫,嘴脸丑恶到令人发指!”
秋菊一愣:“没有啊,大公子发怒的时候是最帅的,比平时温和的样子更有味道!”
颜韵舞睁大了双眼,几乎忘记了哭泣,她哇哇大叫,疯了似的跑进府中!
秋菊捡起地上的黑树苗,追了上去,大喊:“小姐,慢点跑,等等我!”
两人追赶着进了闺房,颜韵舞气鼓鼓地坐在窗台上生闷气!
秋菊陪笑着走近,说:“小姐,我错了。”
颜韵舞哼了一声:“你错在什么地方?”
秋菊想了想,试探着说:“我不应该跪得那么快,应该再坚持一下的。”
颜韵舞抓狂:“想要我原谅你,就跟着我念,颜晨俊比黄家三公子还要丑!”
秋菊傻傻照念:“颜晨俊比黄家三公子还要丑。“
“可是,可是小姐,黄家三公子一脸大麻子,如何能比得上我家大公子?”
颜韵舞无力的趴在窗台上,看着秋菊久久一言不发。
突然她一拍窗户,咬牙切齿指着秋菊手中的黑树苗说:“把这个东西给我折断丢了,抽得疼死我了!”
秋菊瞅了黑树苗一眼,犹豫着双手用力一折,树条纹丝不动。
她咦了一声,弯腰曲膝,将黑树苗放在小腿处,双手握住两头,奋力一折,依旧毫无反应。她继续用力,连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黑树苗却一点弯曲的感觉都没有!
她甩着手,沮丧的说:“我折不断!”
颜韵舞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行,给我玩是吧!”
“夏莲,夏莲!”她大声叫着!
另一个娇小的小丫鬟闻声走了进来:“小姐,水马上烧好了!”
颜韵舞抢过黑树苗:“给我扔在火里烧了!”
夏莲顺手接过,并不在意,转身出门往厢房去了!
不一会儿,夏莲在外轻叫:“小姐,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颜韵舞从窗台上抬起头,对秋菊说:“你这么笨,罚你伺候我洗澡!”
秋菊连忙点头,两人身上都湿透了,粘粘地很不舒服!
走进厢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房中炭火正烧得火旺,一个大浴桶立在西北角落,热气腾腾,水中洒满了玫瑰花瓣,香气扑鼻!
颜韵舞不等她们来伺候,早三两下把自己扒得精光,衣裳甩了一地。
她腾地跳入水中,水花四溅,花瓣洒落一地!
夏莲连忙上来伺候,颜韵舞摆摆手,指着秋菊说:“把衣裳脱了,好好给我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