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有很多,我最喜欢这本忘不掉的那十年,作者是口拾叁,主角是林锦程,主要讲述了:曾经觉得十年很长,遥不可及,回过头看,不过弹指一挥间,尽管许多人许多事都已经远去,但是却不能被时间冲淡,反而越来越清晰。那些欢笑与泪水,汇聚在一起,便是人生。
第3章 2009年(三)
第二天一早,我又坐上了奔驰车。
车窗外的一切都是新颖的,完全不同于长沙,也不同于我的老家四川,公路宽且直,一眼似乎望不到尽头,路的两边就是大大的戈壁,偶尔路过一块有着青草的地方,上面扎堆的跑着成群的牛羊,可是一连跑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天苍苍野茫茫”的景象。
“我在电视上看这里不是应该到处都是草原吗?”
“哈哈,想去草原吗,想去的话我跟陈总说一声,等忙完了去呼伦贝尔转转。”
我没有答话,其实也就是随口问问,对于这种自然景观我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去玩那也是想和朋友一起才有意思。
见到陈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开着一辆路虎车,随着从车上下来的还有一位美女,是真真正正的美女,高高的个子,凹凸有致,齐腰的长发,从上到下都散发着撩人的气息。
美女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草草的打过招呼就开车离去了。
女人从年纪上看大概也能当陈总的女儿了,起初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女人临走时在陈总脸上那热情的一吻,让我有些凌乱,更多的是羡慕,妈的,有钱真好。
女人虽然离开了,香水的味道还残留在空气中。
“你就是总公司来的吧?”
陈总的话语里带着些本地汉子特有的粗犷,身材不高,凸出的肚子和他的气势一样,不可一世,再配上小平头和脖子上的金链子,一派江湖大哥的架势。
我至少应该比他高上二十多公分,可我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小马驹,甚至还算不上。
有时候人的气场真的不单单只靠外貌。
尽管只是管中窥豹,但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我梦中所求。
“陈总,这是总公司来的林经理。”
梁师傅说这话时候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公公”这个古时候宫廷里特有的职业。
陈总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又转头吩咐身边的人说去工地看看。
短短几分钟,让我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和“经理”这两个字完全不沾边,白色T恤上面还残留着昨晚不小心溅在上面的油渍,背着的帆布挎包是读书的时候在网上买的,也难怪别人不以为意的眼神,再看看梁师傅,都比自己更像是一个“经理”。
没过一会,又一辆奔驰车开了过来,陈总上了车。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不过看样子也只有再等等了,我也只好上了梁师傅的车,跟着一同前往工地。
在车上顺便和梁师傅傅聊了几句,大多是围绕着陈总传奇的发家史。
在我看来,就像是在听书,听一部跌宕起伏的小说,除了对陈总的羡慕又多了一份敬佩。
到了工地,陈总脚刚落地,三四个人就迎了过来。
我跟在后面,细细的听着几人的对话,大多是汇报着工地上的进度,质量等等,越听越觉得惭愧,好歹自己也算是土木类专业的毕业生,别人说的专业名词十个里面有八个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带着这位……小兄弟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我还得开个会”,陈总对司机师傅说道。
说话的时候陈总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是在回忆我的名字,不过显然他忘记了,这倒没什么关系,以陈总现在的身份,忘记我的名字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我又在工地办公室待了两三个小时。
“走!吃饭去吧!”
办公室走进一个人,对着梁师傅和我说道。
包间的装修很豪华,从头顶的水晶吊灯,再到桌上的餐具,无一不在述说着这不是一个便宜的地方。
餐桌上围坐着八个人,除了两个司机,其余几个应该都是工地上的,其中有个年纪大的应该不是甲方就是监理方的,因为连陈总对这人也是十分客气。
托总公司的福,我算是第一次见了这“大场面”,不晓得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我被安排坐在这个不知道是监理还是甲方的人的左手边,而陈总坐在他右手边。
“这是我们总公司来的林经理!”
听到陈总竟然这样介绍我,他居然想起了我姓林,简直是莫大的荣耀,我赶紧站了起来,情急之下差点把屁股后面的凳子给撞倒。
言语之间得知这人姓刘,是工地上的总监。
这里的习俗和我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虽然是喝白酒,但是在桌子上却没有看到白酒用的小杯子,都是清一色的高脚杯,草原人民果然就是豪爽。
“刘总监,这第一杯酒您来提吧”,陈总笑着说道。
“不不不,我是客人,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还是陈总您来提。”
再三的推辞下,这第一杯酒还是由陈总提了起来:“今天我在工地上看了看,都做得不错,在座的各位都辛苦了,当然这和刘总监的指导是分不开的,何况今天还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就是总公司的林经理,这第一杯大家干了!”
受人尊重的感觉总是好的,我端起装有半杯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是刘总监提的,第三杯酒轮陈总说让我来提,这可让我紧张了起来,一来毫无准备,二来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过既然是陈总的意思,那肯定是不能推脱的了,好在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比较自信的,拿过一旁的酒盅给自己倒了个满杯。
“今天很荣幸能见到各位,尤其是陈总和刘总监,我是一个后辈,以后还望各位领导多多指教,这样,我喝一个满杯!”
豪气的姿势博得了满桌的掌声。
在这个桌子上,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有酒量。
“林经理你酒量可真好!”,梁师傅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听说他们四川人喝酒可猛了!”,另一个司机师傅也跟着说道。
我听了有些得意,但是很快我就知道酒桌上的恭维不能信,因为我在盲目的自信中估计喝了一瓶半的酒。
酒局结束,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脑袋已经昏得不行,看人已经都能看出重影。
本来陈总想让我多玩两天,但是我什么都没带,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便拒绝了。
梁师傅和我又连夜往呼和浩特赶。
我上车便睡着了,可能是梁师傅的车速太快,也可能是路上有些颠簸,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睡醒了,也不是到目的地了,是因为想吐。
我甚至来不及喊一声停车,胃里翻滚的污秽就已经喷了出来,我不记得有没有喷到车上,但是扎扎实实的喷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梁师傅赶紧把车停下,我冲出车门本想冲出去接着吐,没想到路边竟是一个土坡,大晚上又看不见,一脚踩空直接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