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漠皇诡病
十二年后。
栾城镇南王府,一个管家毕恭毕敬的走进了后院的书房。
“王爷,皇宫过来人了。”
“可知来意?”正襟危坐的山羊胡须老者并未抬起头,依然看着手中的《华佗兵法》。
“并不知何意。只是看到公公满脸愁容,怕是宫里有事发生。”来人说着自己的猜测。
“叫他们在正厅等候。”说着朝着门外喊道,“来人,更衣。”说完不多时,门外走进两个锦衣华服的下人,手中的托盘整体的叠放着金丝银鹰袍,王爷的衣冠。
在正厅等候多时的几位官人见一位身材健硕,气宇不凡的老者走进,立刻起身上前跪拜。
“老奴胡安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胡总管请起。一路辛苦!”王爷摆手示意平身,随后落座在主位上。
“总管亲自前来,可是陛下有特殊旨意?”
“王爷。”福安望了望四下,王爷也伸手示意其他人退下。见四下再无下人,这才继续开口道:
“回王爷,不妙啦!”
“陛下一个月前罹患顽疾,每天嗜睡,宫里太医诊治了一个月也不见起色。现如今陛下每日越睡越多,有时候叫都叫不醒。”
“而且每每醒来,还有些健忘之症。秦王还特意去大安寺请空吾大师,依然看不出端倪。”
“半月前陛下给老奴下了口谕,若陛下症状愈发不可控之时,老奴当立刻前来请王爷进宫面圣。”
“十天前陛下一睡就是两天两夜,若不是鼻息可探,只怀疑…”福安说着没敢继续说下去。
镇南王听此,有些微微诧异。几年前齐楚两国相约称帝,次年漠王金司南也改建帝制,是为漠国天武皇帝,几位皇子也都封了王,秦王正是二皇子。
那年陛下意气风发,虽刚过花甲之年,却体态强硕,气慑群臣,怎刚过几年竟会罹患如此病症?
见王爷凝神思索,福安公公开口道:
“王爷,陛下还说,整个大漠国陛下只完全信任王爷,也只有王爷会全心全意为陛下为漠国着想。”
“我虽为皇叔,但也是陛下的臣子,为国为君分担自是分内之事。”金鼎说着话锋一转:
“可派人去寻华先生?”
“派了,太医束手无策之时,帝国锦衣阁就每天派遣几波人出去,遍寻各国,只是并无华先生消息。”
“华先生十几年前离开大都游历天下,最后一条传闻是华先生在风云城与圣手闻老对弈,此后天下江湖或庙堂再无华先生的神迹。”
“而且华先生留下的《华佗医注》中也并并未书此症状。”
金鼎听闻,也不禁惆怅,若是神奇先生在,陛下顽疾定可痊愈,只是眼下却无法寻得华先生。
金鼎不再迟疑,道:
“待老夫给吾儿书信一封,立刻动身。”
收到父亲书信的金朝阳也在研习《华佗兵法》,叫父亲书信,立刻恭敬默念。
“吾儿,陛下身体欠安,为父已随胡公公前往大都进宫面圣。”
“此次进京吉凶难料,兵符交于你,暗中集结五万兵马,以待不时之需。”
“若此行为父发生变故,你务必追随秦王,任其差遣。”
金朝阳见此,眼神深邃,父亲一辈子宠若不惊,眼下却交代后事一般,可想陛下不止欠安那么简单,朝堂怕是会有动荡了。
想至此,立马吩咐下人前去差请颜华郡主到府。
同一时间,远在数百里之外延城。
林府花园池塘边,一翩翩公子正坐在摇椅上喂鱼,左边一红衣女子手持蒲扇遮阳,右边一青衣女子半跪在地上,手里端着托盘,上边是喂鱼吃的食料。
随着公子伸手一抓,一扬,无数鱼食漫天散落,水面顿时啪啪做响,数百条鱼儿争相跳跃,激起的水花,有如正下着一场暴雨。
翩翩公子正是已经十九岁的林漠生。
“青夏姐姐,今日此景此情,可有何诗作?”
青衣女子听此,知是公子雅兴大发,也不再迟疑,微微思索便道:
“青衣缘风起”
“暖风执红鱼”
“满落池鱼浅”
“公子颜如玉”
“好好好,这么文艺的马屁。来奖励你一个香吻。”林漠生拍着手随手摸向青夏。
“哎呀,公子不要。”女人笑着躲开,红衣女子也嫣然一笑。
“公子可有指点。”
“今日青夏姐姐佳语天成,我就不献丑了。”林漠生道。
“对了,之前读神奇先生所作《生物学浅语》,听闻鱼只有片刻的记忆,小时候我天天摸鱼,不知道鱼儿可还记得我?”
“公子,神奇先生虽然本事通天,但是他的著作也不能全当真,您看每次喂鱼的时候,鱼儿都争先恐后的游过来,想来是记得您的。”红鱼道。
“是啊,记得我,也可能只是记得这样可以吃到东西。”林漠生有种感想,天下苍生不也跟着鱼儿一样,有时候谁给吃的可能记不得,只有争取活着的本能。
“哎呀,公子,鱼儿记不记得不重要,我们会永远记得公子,陪在公子身边的。”青夏说:
“况且那书中还说南方以南有鼻子长八尺的大象,脖子长十尺的鹿,象我们倒是听黄爷爷说起过,只能这么长脖子的鹿不太合常理。”
“天下之大,正所谓无奇不有,等我有游历天下之时,定要去见识一番。”林漠生心里有了计划。
“公子若要游历天下,一定要带上我们啊,身边总要有女人照顾的。”红鱼说
“好,我若去便带着你们。”说着林漠生一把摸向红鱼的腰身,正准备继续探索时,一个灰衣仆人匆匆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老爷回来了。”来人名叫福蛋,来福的儿子。
林漠生听到林秋起回来了,立马站起身匆忙朝着书房跑去,还回头朝着二女喊到:
“快,收拾干净,别让我爹知道我关禁闭的时候还到处瞎晃。”说完就无踪影了。
此时林府大门,林秋起已经下了马车,宁江璐带着王年尘迎了上来。
“老爷,您回来了。舟车劳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歇歇准备用餐吧。”
“漠儿呢,还在闭门思过吗?”林秋起嗯了一声随即问。
“在呢,在呢,就等老爷回来验查研习成果呢。”宁江璐自是知道儿子底细的,当下打着马虎眼。
“走,先不管他,让他再思过两天,我有要事说。”说罢大步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