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5章 放逐之地（4）
像挣脱不开的宿命，像是没有办法去摆脱的这一切，当自己以为这个世界是自己认为的样子，结果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这个世界的一切。
元潜被惊醒了过来。
他的瞳孔在极度的惊吓之下像一个求偶的公孔雀一样剧烈的张合，心跳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平时的速率。
“我亲爱的小家伙这是做噩梦了么?”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人正在旁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元潜默默的将自己的身体拉到了和男人相对较远的一个位置，在长老院的那一幕至今还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确定这个地方有什么真正的人类。
虽然这个男人嘴里叼着一个看着很考究的烟斗，正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男人见元潜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视线却在自己的烟斗上来回流连了好几眼，便从嘴边拿了下来，看着元潜开始给他解释了起来：“怎么样，这支烟斗的石楠纹理很好看吧？”
男人也不管元潜愿不愿意听他说这些，就开始自顾自的讲了下去，“我手里的这支啊，现在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到了，这是我的好朋友沙芬在1876年在米兰开的第一家店的第二个产品，他为人很不错，我们合伙开启了一个烟斗的新时代，像是开启了一个新世界，我们当时痴迷于石楠根成品的火焰纹，经常从傍晚一起打磨到了清晨。”
“那真的是令人怀念的老朋友啊。”
沙芬烟斗，作为烟斗界绝对的豪门，在烟斗界的地位就相当于汽车里顶级的法拉利跑车，作为高端且独一无二的意大利手工烟斗，而且还是由创始人沙芬亲手打造的烟斗，在市面上更是有价无市。
可是元潜对于这些完全不关心，他只是看着这个男人，他正在用小拇指肚细细地摩挲着烟杆，眼睛里面全是岁月的无奈和悲伤。
他在认真的怀念着这个老朋友，身上流淌着旁人没有办法触碰的悲伤。
就好像已经悲伤了几千年。
“记性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啊，沙芬的公司都已经成为行业泰斗了，他都已经早在一百年前就老死啦，只有我这么一个妖怪还活在这个地球上。”
“我从书里看见过，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记得他，那么他就不算是离开。”元潜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对着一个古董烟斗表现出这么悲伤情绪的人，只是下意识的对着这个看上去是个中年人的人表达着安慰。
男人从悲伤的情绪中好像是抽离了出来，目光幽幽的看着元潜，开始沉默，只是目光灼灼，让人没有办法避开，他就这么看着元潜，好像是要看到元潜的灵魂深处。
“是书上说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元潜受不了这样的眼神，以为是这个男人因为自己的这句话生气了，就想着抓紧找补回来，谁让自己嘴贱呢？万一眼前这个大叔突然变成一个像之前在长老殿看见的那种怪物，那自己不就更惨了嘛。
“人类几千年的知识，果然让你拥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啊。”男人看着他笑了起来。
“所以，元潜，你想去到人类社会么？”
“我不一直就在人类社会么？”当然是在今天之前。
“这里么？这里可不是，这里是先民的世界。”
“哎呀真的是够了，你们都在说自己是先民，说自己不是人类，那到底啥是先民你们倒是来个人告诉我一声啊！”
“先民，是我们对自己的称呼，当然，有些同胞更喜欢人类给我们的称呼，觉得这样更符合我们的身份。”
“所以，人类称呼你们什么？”元潜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他们说话的逻辑了。
“神。”
元潜的天灵盖好像突然冒出来了冷气，就好像一下子洞悉到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秘密。
像挣脱不开的宿命，像是没有办法去摆脱的这一切，当自己以为这个世界是自己认为的样子，结果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见过这个世界的一切。
“是神还是神棍？”元潜总有这样的习惯，面对已经没有办法去理解的事情他总是会冒出各种各样的烂话。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抚摸着元潜躺的这张床，元潜躺的这张床是上好的大理石铺就而成，上面铺着世界顶级的天鹅绒床垫，人躺在上面仿佛躺在整片云朵里一样舒适。
只见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的看似毫不用力的按在天鹅绒床垫上。
只是一根手指就好像切开豆腐一样整齐的把天鹅绒切开！
并且手指接着往下，整齐坚硬的大理石就这么被深深的陷入进去一个手指的凹槽！
况且，按照大理石的属性如果破碎，是整片大理石一起破碎，可现在呈现在元潜面前的是整片大理石上面只有这么一个食指的凹槽！
这是对于物体怎么的切割和控制力啊！
男人完成了这么一个举动之后看向元潜：“现在还觉得我们是一个神棍么？”
元潜还在震惊当中，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开始明白这个男人，包括整个长老院都没有骗他，他们确实是和人类不一样的存在。
“我们之所以叫自己是先民，是因为我们是这个星球选择的最早掌握了一些自然之力的物种，我们在整个进化树上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我们和人类的祖先虽然一样，但是我们却是直接由南方古猿进化到现在的状态，至于你在长老院见到的那些还拥有着一些动物形态的长老，”
男人顿了一下，眉眼之间不愿提起一般的嫌恶虽然被掩盖了一些，却没有掩饰的很好，就像男孩第一次喝到拉格的啤酒，舌头无法适应麦芽的味道却还要表现的老道一般在强撑。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不算是纯正的先民。”
“他们是在上古时期各个物种之间生殖隔离还没有那么明显时，先民和各种各样的生物实验的产物。”
元潜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他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按照人类现在的研究，不同生物和物种之间完全是不可能产生生殖欲望和有结果的。
就像哺乳类和爬行类生物完全是没有办法进行生殖的，即便是同一纲的生物也没有办法保证完全可以，骡子就是一个极鲜明的例子，至于狼狗和狮虎兽之类则是亚种之间的一些极端情况。
可他今天看到的是什么？
是长着胡狼头的人型生物！是长着九个蛇头却拥有人的四肢的生物！
或许他们不应该被称为神，更应该被称为另一种东西。
魔鬼。
只有魔鬼才会做这样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