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6章 苦涩
次日，刚上一节课，关于叶晶晶和楚天的处分通知就下来了。
再度引起了一片哗然。
宋瓷倒是毫不意外，而且她想到沈敛，心头更是一热。
杜宁香拍手叫好：“这个叶晶晶，终于被收了！呸，活该！”
说着，捧起了宋瓷的脸，心疼万分：“让我看看瓷宝儿，有没有受伤，，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宋瓷被杜宁香这番操作整得有些羞耻，推开了她：“哎呀，没事。”
杜宁香切一声：“你还真不在意，要是我啊，肯定要把叶晶晶那女人脸都撕烂。”
讲到此处，她突然生了歉意：“对不起啊，瓷瓷，我没能帮上你什么忙。”
“哪有的话。宋瓷释然一笑，随口说道：“不过幸好那天有沈……”
杜宁香瞬间惊觉：“沈？沈什么？不会是……”
她脸上突然洋溢了不怀好意的笑：“果然啊，瓷瓷你可真行，这几年都没见你有什么行动，怎么？一遇到沈敛就铁树开花啦？你快给我说说，沈敛到底干什么了！快点快点！”
宋瓷没办法，只能实话透露：“没什么啊……就是，就是铲雪那天，我不是一个人上厕所吗？然后叶晶晶找到了我，嗯……是沈敛救了我，巧合罢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越说越没底气。
杜宁香一脸呵呵：“巧合？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那我问你，之后校长找你们，不会也是沈敛亲自去告的状吧？”
这话把宋瓷问住了。
虽然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面对被人反问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儿难为情。
“是……是吧……”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巧合？那你跟我说是巧合？？？”杜宁香简直要崩溃了，“你是不是榆木脑袋啊？人家和咱们一样，很闲吗？没事儿管你这破事儿？宋瓷，麻烦支棱起来！”
自此，杜宁香一口咬定，沈敛绝对是对宋瓷有意思。
宋瓷说她胡说八道，可心里，还是做不到不把这些话听进去。
有时路过七班门口，她都会装模作样向里看一眼。
宋瓷已经打探出沈敛的座位了。
最里面，从第一个窗户能看到。
和别人干干净净的书桌不同，沈敛的位置上，堆满了许多教材，都是她没见过，也看不懂的教材。
有时候就算在吵闹的课间，沈敛也安心坐在桌边，对着一张卷子苦思冥想。
他优秀到仿佛不属于这里。
宋瓷慢慢地看，慢慢地感受着沈敛带来的冲击。
直到第三次月考结束，成绩出来的那天，宋瓷破天荒地去了班级后面的墙上看张贴的年级成绩表。
毕业班，千余人，沈敛的名字，牢牢霸占着第一的位置，压根都不用寻找。
而那姓名之后，跟着一个文化课总分，739分。
宋瓷倒吸一口凉气。
她清楚且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前十六年来堆砌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全都崩溃不堪，片甲不留。
……
回到班里，宋瓷开始着手研究起自己的成绩。
讲真，活了十四年，这是第一次对未来产生担忧的感觉。
自爸妈外出打工将她丢给爷爷奶奶之后，宋瓷基本就处于放养模式，连生活都不怎么过问，更别说学习成绩了。
上了初中，宋瓷选择了寄宿，一年中除了寒暑假几乎都待在学校。
爸妈的电话一个月来一次，也大都是关于打生活费的通知。
至于未来，看不见摸不着的家伙，她没想过。
可如今有沈敛做参照物，宋瓷无所遁形。
第三次月考，她考了300多分。
好消息是，和以前相比一如既往地平稳。
坏消息是，要是拿这个分数参加中考，连普高的门槛都够不上。
这一天，宋瓷的过得很差劲。
更确切来说，意识到自身和沈敛差距之后，每一天都过得很差劲。
差劲到，宋瓷都没勇气去找沈敛说声谢谢。
然而时光不等人，第三次月考结束，来班里游说参加职高春招的宣传老师越来越多。
连班主任徐征都帮衬着多讲职高几句好话。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是现下中学里所有毕业班里成绩不好的孩子最好的选择，最好的去处。
总不能完成义务教育之后就辍学游荡吧？
宋瓷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偶尔聊起，她问杜宁香，想去职高学什么专业。
杜宁香拿出桌斗里放着的一页宣传单，说她想好了，学幼师，又问她想学什么。
宋瓷哑然，舌根泛起苦涩。
眼前像是出现了一个高瘦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