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接何氏,莫名死亡
次日早晨,梅儿与青儿一早便候在了杜希芸房门前,只等杜希芸醒来后伺候她洗漱。
卧室内,杜希芸正眉头紧皱,神情极度不安,冷汗浸湿头发,似乎有些痛苦,“不要!”杜希芸惊呼一声坐了起来,门外二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
看见的就是杜希芸那略显狼狈的样子,梅儿赶紧把水放到架子上,青儿则是上前慰问:“小姐又做噩梦了?”说话间将之前倒好的茶水递给了杜希芸。
接过茶水喝完后,杜希芸总算是平静了些,“现下什么时辰了?”梅儿将帕子递给杜希芸后回道:“快卯时一刻了。”
杜希芸简单擦了下脸,“夫人回来了吗?”杜希芸起身下了床,青儿拿着衣服过来为她更衣,“没有,国师去上早朝,还没回来。”
“哼,怕是心虚不敢回来吧。”一切就绪,杜希芸便带着青儿去了前厅,梅儿则被她留下看家。
去前厅的路上,青儿问杜希芸:“小姐,国师还没回来,我们去前厅作甚?”杜希芸双眼微眯,语气有些不善,“讨债。”
前厅里
杜峰走进前厅,脸垮的不像样,一看就知道今日遇到事了,刚坐下喝口茶,就听见杜希芸的声音传了进来,“女儿还以为父亲今日不会回来了呢。”
听到杜希芸的声音,杜峰就觉得脑子嗡嗡响,放下茶杯瞪着她道:“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长辈应该用什么态度?还有,您配当长辈吗?”
“当真是毫无教养。”杜峰此时也只能说出这句话了,关键是他今日心头压着事,也没有心情跟杜希芸反驳,“你来,到底什么事?”
“父亲可是忘了昨日答应的事了。”杜峰被问的一懵,杜希芸见状便知这位父亲是真忘了,“父亲还真是健忘, 那女儿便再提醒你一次,我如今已经痊愈,是不是该将我母亲接回来了。”
听到杜希芸的话,杜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你忘了他是如何克你的?这种人绝对不能回府。”
“父亲,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你,我大可自己去接,但你犯的错你必须跟母亲道歉。”
“道歉?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跟一个妇人道歉。”杜峰仿佛听到了笑话,让他堂堂国师去跟一个妇人道歉,怎么可能。
杜希芸闻言并未生气,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父亲,今早可是在东宫吃了瘪。”这次杜峰直接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防备,“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峰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心机很深,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杜希芸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父亲,你的野心,昭然若揭啊。”淡淡的语气,却陈述着杜峰心里最大的秘密,“你到底是谁?”
这一刻,杜峰严重怀疑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女儿,在他的印象中,杜希芸是一个特别乖巧,甚至是懦弱的人。
以前的她每每遇到自己,总是将头埋得很低,生怕自己被发现一般。可如今的她,没有了怯懦,多了几分强势。
杜希芸走到杜峰面前,笑着说道:“父亲这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只不过是换了个性子,父亲就不认识了?”
说完又凑近了几分,“父亲,东宫那位可不傻,小心阴沟里翻船。”杜峰眼神里满是惊恐,看着眼前依旧在笑的杜希芸,他只觉得脊背发凉。
“父亲,我希望下午能在府中见到母亲。”丢下这句话,杜希芸便走出了前厅,杜峰依旧愣在原地,许久才听他说道:“派人去将夫人接回来。”
京郊二十里外一间寺庙里
此起彼伏的念经声,沉闷的木鱼声,以及所过之处的香火味,都在印证着这间寺庙的旺盛程度。
何氏静坐在佛像前,嘴中念念有词,手中佛珠也没一刻停下,光是看那佛珠的颜色,便知没少用。
“何夫人,您府中派人来接你了。”闻言,何氏睁开双眼,眼中一派平静,没有丝毫波澜,“谢住持知会,我这就去。”
何氏起身往佛堂外走去,就瞧见几个国师府的小厮站在那处,其中一人见何氏出来连忙上前,“夫人,国师让小的们接您回府。”
“为何忽然接我回去?不是说我克大小姐吗?”小厮连忙说道:“夫人哪里的话,大小姐如今已经痊愈,现下怕也是等着您呢。”
听到小厮的话,何氏眼中总算有了情绪,“你说的可当真?大小姐痊愈了?”
“小的不敢隐瞒,大小姐的确是好了。”那简直不要太好,没见逼得国师都毫无退路吗?杜希芸这几日的种种作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有一部分下人觉得杜希芸这般才像是嫡女风范,但也有下人觉得杜希芸此举不妥,总之风评各异。
“夫人还请加快速度,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回府。”何氏不明白小厮这话何意,但瞧见小厮是真的着急,便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拜别住持后跟着小厮离开了。
城东难民营
一向安静如斯,到处透着死气的地方,今日却嘈杂非常,难民们此时都聚在一起,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孩子,旁边一位妇人哭的声嘶力竭,“我的孩子,谁害死了我的孩子!”妇人的嘶吼没引起任何人的怜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活着才是。
“成儿他娘,赶紧把孩子埋了吧,别万一生出什么疫病就不好了。”这话说得很冷漠,但又无可奈何。
此处本就是难民堆,都是各方逃难而来,保不齐谁身上就带着疫病的种子,再加上此处空气污浊,尸体一旦腐烂,定会生疫。
“是啊,孩子已经死了,让他们早日入土安息吧。”众人纷纷劝说着妇人,表情冷漠,语气生硬,丝毫没有动容。
妇人又哭了一会儿,最后在众人的帮助下,把孩子埋在了难民营外的一处乱葬岗内。
这处乱葬岗里,埋的都是难民营死去的人,他们没有墓碑,有的只是一个个坟头,以及坟头上长满的杂草,看起来尽显无尽荒凉。
太子东宫内
司远正擦拭着佩剑,暗卫忽然出现,“殿下,一切办妥,现下只需等到事情发酵。”司远只嗯了一声,猛地将手中长剑架在暗卫脖颈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做得很好,本太子不介意把速度加快些,你懂?”
感受着脖颈处冰凉的触感,暗卫心下慌乱,他太了解这位太子了,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可背地里却阴险的很,“属下明白。”
“嗯,那便去做,本太子希望今晚便能看见你的效率。”暗卫应声而去,司远放下手中长剑,视线定格在摄政王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
国师府前厅内
今日前厅倒是热闹非常,府中主子几乎全在这儿了,除了还未回府的何氏,就只剩杜希芸没在了。
看着满屋子的人,陈氏开口问道:“老爷,您这大晚上的把我们叫来,所为何事?”杜若坐在一旁没有开腔,实在是脖子太疼。
陈氏对面坐着的是三姨娘徐氏以及杜倩儿,今日的杜倩儿倒是一反常态的安静,视线也一直往门外看,似乎是在等人。
“今日主母回府,你们自然是要出来迎接的。”这话一扔出来,在场的人都是震惊非常,尤其是何氏跟杜若,“老爷,这怎么可以?你忘了她克女的事情了吗?”
杜若也顾不上脖子的疼痛,开口道:“父亲,母亲不能回来,万一我跟三妹妹也被克了,该如何是好啊。”这话杜峰还真听进去了,面上现了犹豫,却又听见杜倩儿说道:“大姐姐如今不是已经痊愈了吗?那之前克女的说法便也不能作数吧。”
杜倩儿的忽然开腔,吓坏了徐氏,连忙说道:“老爷勿怪,倩儿最近有些糊涂,您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