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古代言情小说,反派他又要寄了主角是黎风稚段思怨,作者是馄饨一口八个,非常火爆。主要讲述了:演员黎风稚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看言情小说,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吐槽了一句某小说主角团智商低下,要不是开挂根本赢不了反派吧啦吧啦——就莫名其妙地穿书了?得,穿就穿吧,但为什么别人的穿书都是花样年华,她
第4章 虚梦一场
午间皇宫转了一圈,这具柔弱的身子就坚持不住了,疲倦感慢慢席上黎风稚的大脑,在回府的马车上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婉婉心领神会,到府中后安排她到里间合衣躺下,随即蹲侍在榻边,床榻软乎乎,黎风稚躺的舒服惬意,二人不急不缓地唠起嗑。
婉婉先道:“小姐今日对太子说的一番话,可叫婢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段家三公子确是出落得钟灵秀毓些,怪出挑一个人儿呢——但小姐也犯不着那般为他说话,万一与太子生出嫌隙来可怎么好?”
黎风稚觉得没什么,男女主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的,怎么可能生嫌隙,没见到那凌燃看她的时候眼里都开着花呢吗?
“哎哟婉婉姐,我跟太子是多年情谊,他傻乎乎的,但心性纯净,不会想那么多。”
婉婉为她掖掖被角,嘟着嘴道:“小姐最近怎么总贬着太子殿下,素日里明明对殿下满是崇拜之情,谁说殿下一句不好,小姐总是先一个拉脸的,怎么现在…..此话在府里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外人听去。”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家小姐的变化是从遇见段思怨开始的,黎泽回宫那日也派人嘱托婉婉勿要让黎浅与段思怨走得太近,她斟酌后开口道:“小姐是不是……对段家三郎起了心思?”
黎风稚疑惑地看向她:“啊?你怎么这样想?”古代人都这么早熟的吗?跟一个六岁孩子问这种问题真的合适吗?
观黎风稚表情是确无此事的样子,婉婉心中有了数,轻轻拍拍团子的小脑袋,柔声哄着道:“是婢子多想了,小姐还是快些睡下吧。等您醒了,我叫厨房做些您爱吃的黄花鱼来。”
黎风稚冲她笑:“好耶,婉婉最好了。”
婉婉温柔似水地抚摸少女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闭起来,呼吸渐渐平稳,自己也不自觉地抿唇笑着。
她今也不过豆蔻年华。
当年,
婉婉的娘侍候着先夫人,是府上的内务管事,一天——在她自己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看着庄严的相府四处挂上一段段白绸,府上众人无一不麻衣加身,头带白巾,婉婉只觉得相府的天都是灰蒙蒙的,每个人都像被悲伤塞满的棉布娃娃。
那时她阿娘哭得很伤心,不断喊着要随先夫人而去,而相府的男主人——那位朝野之上手握重权,一呼百应的丞相大人,在七天七夜的守灵过程中始终一言不发,也从未离开灵堂一步。
彼时也才五岁的大公子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小姐,在灵堂跪着,小姐意外的很乖,不哭不闹,婉婉看着那双黑亮亮的小眼睛时,却感觉心里抓着疼。
从那时起,她就暗自想:她要让小姐,做天下最舒心的女娘。
黎浅幼年丧母,父亲对她管教不严,她活出了天真烂漫的样子,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到哪儿都有一堆人喜欢。
一次年宴,宫中君臣同庆,黎父抱着三岁娃娃从宴会上回来,淡淡告诉府上众人,陛下将小姐选作了未来太子妃。
这天大的好事,意味着黎浅未来会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但婉婉莫名其妙的,在黎父脸上捕捉不到半点开心的情绪。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像她这种身份的人,也不该费力去想这等事。
她只知道,该替自家小姐高兴。
她晚上偷偷爬到小姐的床篮边,眼里闪着光,伸出一根手指挠挠肥嘟嘟的脸颊,小声说:“小姐,以后你会做太子妃哦,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说着,她笑起来,像是被封做太子妃的是她自己一样。
黎风稚这场觉睡得很深,头脑昏昏沉沉,她恍然间睁开眼睛,意识是清楚的,整个人的身体却像在空中漂浮一样,不受自己控制,她以第三人的视角看着“自己”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灵魂和身体赫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女子身影绰绰,步态稳重,缓缓走出了殿外。
殿门口,“凤仪宫”三个字印在了黎风稚心里,夜风袭来,寒气逼人,她一瞬间神魂俱颤,肌肤与冷风相触之下起了一层薄汗,她这才有了实感,灵魂重新回到了这具壳子。
是梦?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
黎风稚动作间甚至能体会到冷汗沾染锦衣绸缎的不适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十指如葱,指节分明,根本不是六岁孩子的手掌。
脑中越发困惑:这是原书中的剧情吗?
身后牌匾上“凤仪宫”三个大字
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此处应该是皇宫。
身上繁重的宫裙首饰也在告诉她如今的身份:她好像成了皇后。
这都是书里主角团灭掉大反派后,男主登基称帝的事了。
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果然,没有痛感。
可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她只能拖着衣裙,提步向前走去,四处落叶萧萧,深秋气节,她无意深究天气,紧紧胸前衣袍,脚步快了些。拐过一处长廊眼前一抹惊鸿乍现,不远处恰有一座临水亭台,亭台四角所挂宽长月白纱帘在冷风中如蝶翅扇动般飞舞,倒为这方梦境添上虚幻感,黎风稚顿步停注,望见其中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无端给她一种熟悉感。
会是男主吗?
该说不说,这梦越来越诡异了。
黎风稚鼓起胆子,慢慢走向了水旁亭台。
她踏上水上横桥的时候,亭中响起一道压低的声线:“你来了。”
话中肯定的语气不禁让黎风稚警惕起来,这人隔这么远就察觉到她的存在了。随即她暗想道:算了算了,反正是在梦里,她怕什么?
边向前走着,边应声回道:“嗯,我来了。”
那人半侧过身,整张脸看不真切,线条分明的下巴露出来,勾起一个勉强的笑来。
仿佛见她是一件多为难的事。
黎风稚心里一颤,她好像经常见人这样难堪地笑着,是谁呢?
一时想不起来。她走到男子身后,迫切地想看到他的模样,衣角在掌心逐渐捏紧,说出口的语气带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不耐:“转过来,看着我。”
男子似是习惯被她命令,轻轻叹了口气,回过身来。
黎风稚视线一滞,撞入一双盛满无边阴影的眸子。
眼角一点血痣动人心魄,如乱树繁花。
这双好看的眼睛,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是段思怨。
他与少年时大不相同,周身气场冷冽,眯起眼睛看人时,像在盯着猎物。
黎风稚只觉得,在她面前,他身上的气势还是收着的。
“段、思、怨。”
她慢慢喊出唇舌中压着的这个名字。
段思怨淡淡的看着她,眼睑下垂,乖顺无害的模样。
——如果能够忽略这风中浮动的血腥气的话,黎风稚倒信他是个小白兔。
“娘娘,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他忽然低低地道。
黎风稚这才如有实感地缩起衣裙下的双足,心中不免疑道,走半天路了,她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
段思怨敛着声色,蹲下身一手握住了她玲珑的脚腕,轻抬了起来。
黎风稚条件反射地剧颤,一手推开他,将自己的脚踝从他冰凉的手中解救出来。
不免又想:他身上体温好低,不知在冷风中站了多久。
段思怨摩挲着手指,站起身来,定定地看着她惊慌失色的神态,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南山的梅花开了。”
黎风稚不明所以,皱起眉:“那又如何?再说,深秋时节,梅花怎会开?”
段思怨目光晦滞地看她半晌,黎风稚看不懂他的情绪,忽的,他垂下浓密的睫羽,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只轻轻念:
“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黎风稚眸中微闪,她总感觉,段思怨身上绕着数不尽的落寞,与他周身冷冽的气息混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随时会碎掉一般。
“段思怨,你为什么…”
段思怨轻笑着打断她:“皇后娘娘的问题多了些,夜已深,卑职送娘娘回殿。”
黎风稚收着没说出的话,看向四周。
白纱如烟如雾,兀自飘荡。
这梦太长了些,做得让人心中泛酸。
你为什么…要用那双溢满涟漪的眸子那样看我?
段思怨走过来扶住她,动作客气又疏离。
又变回不喜不怒的样子了。
黎风稚摇摇头,避开了,对他道:“凌燃在哪?”破梦的关键,估计还在男主身上,这个诡异的梦境,她是真不想待下去了,赶紧醒了,去吃黄花鱼!
段思怨双眸中的寒气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声色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卑职把陛下的尸首投到此湖中了。”又反问眼前人,“没人禀报皇后娘娘吗?”
黎风稚看着他逼近,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只觉得自己腿肚子发抖,颤着声道:“段思怨,你疯了?”
段思怨却笑出来,挽过她的肩膀,强拉着走到了湖边,指着湖中艳艳波光,附在她耳边冷冷道:“娘娘要不要下去陪他?”
黎风稚浑身都在抖,大脑已经死机,虽然知道是在梦中,还是下意识地害怕,万一段思怨这个疯子真把她推到水里怎么办。
“我..不…不要,我不要…”
看她被吓得苍白的面色。
段思怨眼神逐渐缓和下来,指节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到按出青印:“所以阿浅,不要总喊我疯子,不然,我会疯给你看。”
他低下头,吻在黎风稚眼角的泪珠上。
黎风稚浑身僵住,颤颤地抬眼看他,月色溶溶,他的目光,竟带着十分的柔情。
霎时间,段思怨松开她:“该走了。”
黎风稚以为他说的意思是回宫,刚一转身,肩膀处却被面前人狠狠一推,失重的感觉袭来,她来不及大叫,眼前就模糊了视线。
想象中被湖水包围的窒息感并未涌上来。
黎风稚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心慌地坐起身,才看见屋中沉香不过燃了半盏。
婉婉听见动静,从外间进来,看见黎风稚心神不宁的慌张模样,忙近身安慰:“小姐!小姐别怕,可是做噩梦了?”
黎风稚这才逐渐平复了心跳,她一再确认此处确是自己在相府的房间,心不在焉地虚声道:“无事…无事,只是一场梦罢了。”
看来以后,真的要与大反派走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