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4章 安琪亚拒见王燕
在火车上经历了三天三夜的颠簸让张楠和王燕俩儿都疲惫不堪。带着沉重倦乏地身体，他们终于在第四天的中午走出了车站。
“燕儿！我在这儿呢！”
姐姐站在拥挤的人流中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姐～这一趟可累死我了。”王燕一见到姐姐好似连仅剩的力气都丧失光了，她软绵绵的倒在了姐姐怀里。
“让她坐飞机她偏不坐，非得受这罪。”张楠解释道。
“这位是？！”
“姐！这是张楠。张楠！这是我姐姐乔妮，还不快叫人。”
“乔妮姐姐好！常听王燕提起你，说你人漂亮，有担当，家里的大小事儿全是你一人在操心，精干着呢。”
“她呀～就会耍嘴皮子！你们这一趟够辛苦的，马上到饭点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王乔妮，今年24岁，她是王燕的姐姐、家里的老大；1985年出生于曲邱市，家住干海子三组团二社，1990年全家搬迁至昆江市工人新村，父亲现为省建二公司工程部内一名普通职工，母亲为气象路体彩店老板。她和王燕一样个儿小圆润，姐姐长发、妹妹则是短发，单看五官通常会把这俩人误会成一个人。
在简单的午饭过后，张楠与她们告别坐上了出租车启程回家。
“姐，你觉得张楠这人怎么样？”张楠的车刚走，王燕就好奇地问姐姐。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我的好妹妹啊～再帅的小伙儿都会变老变丑，你也一样！”
“可我不能才跟人相处就对人刨根问底吧，反正我所知道的他家确实是挺有钱的。”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什么认识多久！我俩是同学，一个班的，你说认识多久！”
“什么时候好上的。”
“到今天一共278天零三十二个小时……十一分钟。”
“哟哟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到底是读的史记还是学的会计，对数字怎么越来越敏感了。”
“我不管！我就认准他了。”
“这张楠是答应给你买房了？还是买车了？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人家，他又对你付出些什么了！”
“你非得拿物质来衡量一段感情吗？”
“没有物质的感情那是儿戏，你看着吧，没准儿爸妈是不会同意的。”
知道儿子回来，这一天张前进夫妇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起来。现厨房里热气熏天，各种蒸的、煮的、煎的、拌的、荤的、素的、水里游的、田里种的、路上跑的、天上飞的、人工培育的，不管生的还是熟的，这些个半成品在安琪亚手中甭管她会与不会，她都能给做出上百种花样来。
“酱油递一下！”
“哪儿呢？”
“台柜第三层。“
“小粉拿来！”
“哪儿呢？”
“抽屉第一层第三空。”
“都发霉了。”
“你头顶上的柜子还有两袋儿没开封的。”
“盐也递一下。”
“盐用完了。”
“用完了找啊！”
“哪儿呢？”
“张前进，你新来的是不是，你是来家的客人是吧？怎么一问三不知！”
“你平常就不做饭，现在还表现上了！要不是儿子回来，家里连只米虫都有不起。”
“少说废话，有那儿功夫盐早找到了。”
“拿去拿去！”
“你还不情愿了，瞧你那熊样，平常就是灯红酒绿的地方去多了，被人伺候惯了，现在来伺候别人不习惯也正常！这我能理解，可是儿子说着就回来了，你好歹也活动活动你那张臭脸，让它好歹笑笑，别让人觉得我在家老欺负你，实际上我们之间谁欺负谁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
“得得得！你一年就做几回饭，我不在外面吃早就饿死了。”
“嚯嚯！你会饿死？要真是这样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门铃响了，兴许是张楠回来了。
“咦？毛馨，怎么……你怎么来了。”
每逢过年，来家送礼的人不少，可张前进对于这位突然到访的客人却提高了警觉，迟迟没有邀请人进屋。
“谁来了？”
“是毛馨，毛馨来了，毛馨快进来坐。”张前进这才把人领进屋。
“张总过年好，安总过年好！”毛馨一身职业装打扮像是刚下班一样。
“是毛助理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是专程来给您二位领导拜年来了，前阵子委托家里备了些茶叶，自己种的，所以也没什么包装，您们可别嫌弃啊！”
“这么客气干嘛！在这吃饭啊，一会儿就好。”安琪亚说道。
“不用了安总，我和张总说几句话就走了。”
“什么安总不安总的，在外就叫我姐姐吧啊。”
“这我哪敢呀！不论在哪您都是我钦佩的人，其实不该叫总，该叫您老师才对。”
“好了好了，我们到客厅说事儿，今天儿子要回来，一大早她就起来忙活了，我们都别再影响她了。”张前进说道。
毛馨把茶叶放下后，跟着张前进来到了客厅在茶台前坐了下来。
“张总，线下七家店面的事儿已经全部谈妥了，从地图上看它们分别分布在整个昆江市的东西南北中；其中中心的三家店铺为最大，指的主要是客流量、店铺面积以及未来的员工数量和影响力，其余最远的远到城边二十三里的莫央星镇，那里的城中村改造已经全部完成，这个地方相较于其他地方虽然比较难立足，而且面对的客户群体无论是从教育意识方面还是家庭情况都与我公司的课程体系有很大的冲突，说白了对他们来讲还是太贵，所以我建议刚开始我们只能以降低50%的课程单价来吸引那边的消费者。”
“试点和扩张不能分别看待。如果现在所研发的课程体系受用，能得到大众的认可，我们所做的扩张就是正确的。反之不能，扩张就属于浪费资源，而我不怕浪费，怕的是自取其辱，自己研发的团队需要受到各方各界的检验才能评判的出他们的等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不能白白养他们，所以现在到他们表演了。况且线下教育这块儿是我爸生前一直想做的事儿，至于能不能赚钱、赚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只要不要亏太多就好了。”
“嗯嗯，明白。还有这是年后在各校区所投入的计划和时间细则表，包括各项开支我都清楚地汇总在内了请您过目。”
“你说说你，大过节的，还那么忙，说好了我可不给你加班费啊。”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既然说到这，我觉得还是得跟您承认个错误。”
“你何错之有啊？”
“在之前的讨论会上我反对了您的用人计划，我认为这个看似微小的项目一旦做大将会覆盖到整个中国，所以一定要选择可靠的人来做，而且做这样的事我觉得需要的不是专业，也不是个人的能力，而要看的是一个人的品行，因为这将决定着整个项目最终能走多远和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这么说你有好的推荐？”
毛馨从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了张前进，她接着说：“这里有七个人的名单和他们的详细资料，每一个都是我精挑细选过的。这段时间我调查了他们以往的工作经历，也实地去考察了每个人曾经所就读过的学校、工作单位、以及亲属同事之间对此人的评价，包括我与这些人相处下来的一些看法，我都一一写在了里面。”
“这些都是你的人？”张前进问道。
“这些都是公司的人，他们都是您的将啊！”
“哈哈哈哈…..好！我会考虑。”
这时门响了………是张楠！他终于回来了。
“妈！爸！我回来了。”
“哎哟，可算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你看看你，一个学期不见居然瘦了那么多………”安琪亚说道。
“你妈大清早的就跑菜市场去了，你看看这阵势，这要在外一桌也要好几万呢。”
“要不说还是你爸懂，瞅一眼就知道该花多少了！这都是他平日里在外吃出来的经验。”安琪亚白了一眼张前进。
“这位是？”张楠看向了刚从客厅里走出来的毛馨问道。
“叫姐姐。”张前进连忙介绍道。
“姐姐好！”
“你好你好，果真跟你爸一样帅得一塌糊涂啊。”
张楠回了房间，把行李放置好又换了身衣服，随后他来到了厨房，母亲什么也不让他干，最后他被父亲叫到了跟前坐在了毛馨的旁边。
“张楠，今年读大几了？”毛馨问道。
“大二，北师范，中外史学专业。”
“真好，今后打算考研吗？”
“正计划着想去国外看看呢。”
“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我女朋友………她，她也去啊。”
“哈哈哈哈，刚刚你爸还在为你着急呢，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你小子啥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张前进问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刚回家你就审我，我又不是囚犯！”
“行行行！我再也不问了，等你结了婚以后再想着来通知我好了。”
毛馨在人吃饭前起身告辞了，天色已经渐暗，她一个人走在回程的街道上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和孤独。
记得四年前的自己还在这座城市里苦苦寻求一个安生之处，而现如今她好像什么都有了，可心里的空虚却还是没有得到彻底地根除。
再过两天就是新年了，周遭的鞭炮声已提前响起，天上五彩的礼花也早早点亮了星辰，毛馨也想回家了。
“说说你女朋友吧。”
家里刚开席，张前进就忍不住问道。
“你不说再也不问了嘛。”
“我是替你妈问的。”
“什么女朋友？！儿子你有你朋友了？人哪的？长得怎么样？几岁了？你们好多久了？”安琪亚放下碗筷，很认真地盯着张楠问道。
“你看看！你妈问的比我还要详细。”
“跟我一样也是昆江人，她们家住在工人新村。”
“工人新村？在气象局那地方？”
“你让他接着说完能怎么地！非得打岔！”张前进抱怨道。
“你吃你的，我问我儿子，你打什么茬！”
“怎么还成我打岔了？”
“行了，你们别吵吵了！她叫王燕，是我同学，也就比我小一个月，然后……她有个姐姐，今天是她来火车站接的我们，还请我们吃了午饭，至于她弟弟我没还见过。”
“怎么生那么多……她父母做什么的呀。”
“哎呀！我说你有完没完，问东问西不如先看看照片再说。张楠！有没有人女孩子的照片，有的话赶紧拿出来让她看看。”
“有！”说着张楠便打开了手机相册。“你们看，这是我俩在火车上拍的。”她妈一看到王燕的模样，脸一下沉了下来。“这是我们在天安门拍的，还有这……这是我们学校新建的图书馆，那是上个月的事了，我们也在那拍了照留了纪念。”
“蛮好，小姑娘虽然个儿矮了点儿，但五官挺精致的。”张前进评价道。
“怎么你俩的照片里总是有个男孩子的身影。”安琪亚问。
“肖扬！他是我一宿舍的舍友，你们没见过，刚开学那会儿他住我隔壁，后来才搬过来的。”
“哦。”安琪亚重新端起碗筷夹菜吃饭。
“别光哦啊！妈，你倒是说说你的看法呀。”
“楠楠，妈还是那句话，多看看多走走，世界很大，优秀的女孩子比你想象的要多。”
“你妈说的很对。”
“但是呢，结了婚之后你就得安分守己，要不然就成流氓了，他爸你说是不是。”
“咳咳……你妈说得很对，我举双手赞成。”
“看来你们都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呢？人你们都没见呢，怎么就不喜欢了。”
“有些人不用见也知道，我劝你趁着这假期和她提了吧，免得后面事儿多。”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和她分手你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有理由，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你和她不可能，早分早好！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万一你见了她又喜欢上了人家呢。”
“我说过有些人宁可不见你也知道她心里藏着的那点儿东西，这女孩不行，她根本配不上你，你最好赶紧的啊！”
安琪亚甩着脸回了卧室，现饭厅里只留下了他们父子二人。
“爸！我妈……我妈这是什么毛病。”
“你别管她！她对人一向要求高这你是知道的，你不要受她影响。”
“但这已经彻底地影响到我的情绪了，好好的饭说不吃就不吃了，那我也不吃了，她生什么气嘛！”
“你不吃也得吃！多久没回来了，就不能陪我好好聊聊天吗！”
“好好好！我吃总行了吧！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发通脾气，人招她惹她了…………唉！爸，要不改天我带王燕来家里坐坐呗。”
“你别吓着人家。”
“她心理素质老好了，我把她带回来给你们看看，实在不行又再想其他的办法嘛。”
“还是过阵子再说吧。”
张氏父子没再接着往下说话，等各自吃饱后也都回了房间。原先的张楠只觉得身体累，可现在的他却觉得这心比身体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