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7章 自救
我有些失望，但顿了顿整理思绪理智道：“吉人自有天相，这座小城不大，他们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爸已经找到了妈，正在想方设法补充食物和水，并朝着这儿赶来。哪儿人这么多，你得清楚，这需要点时间。更何况爸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么？即使暂时无法和我们会合，他也会带着妈活下去，会找到我们的。你现在是伤感颓废的时候？我们也有各自的任务呀！”
老妈似乎有些无奈：“晓伟，绣儿说的是实在话，并不是想让你守在这儿。你不把我当成自家人无所谓，但你不能把绣儿不当成自家人。起码她也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
未等老妈的话说完，晓伟便捏紧了双手，站起身来，朝着四周再次环顾了一遍，双眼微红但多了一丝坚定，声音沙哑地说：“妈，你别误会。刚才我只是一时被伤感冲昏了头脑，我是真心把绣儿和你当成我的家人来对待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们身边，我是个男人，是绣儿的丈夫，也是您的儿子！现在我们似乎是该行动起来了，为了以后。”
“不，不是似乎，是一定，是必须！我们不能选择逃避。刚才我在新闻频道看到一条公布‘最新消息，紧急通知今后会有一系列的灾难出现，请市民自行做好安全防范，多数时间请勿呆在室内。国家没有放弃你们，短暂的停歇过后，请等待救援’，我想这句话便是代表对于这次的自然灾害袭击，国家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方案能够预定实施挽救，我们如今只能自求多福。”说着不由地靠上那个结实的胸膛，一双手臂便将我拥入怀中。
正在我俩享受短暂的幸福之时，一阵清脆而响亮的咳嗽声却突然响起：“咳咳——！”不出所料，老妈地抱怨和闷哼便紧随其后：“嗯哼！晓伟，虽然我也十分感动，但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怕别人指指点点，但起码我这个长辈还站在这儿不是？况且现在可不是秀恩爱的时候，你们可得以大局为重！”
我俩立刻弹开，经过短暂商议，考虑到余震的不安全和闵正天夫妻无人接应，我和晓伟决定把老妈留在外面休息。
不等老妈抗议，我便立刻拉着晓伟往里跑。
这个体态有些臃肿的女人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挤出一个字。这座破损的建筑物像一只怪兽张大着巨口。
爱，是无言的。她仅需要的则是感受。
走进超市，电源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不少日光灯还闪亮着，不知能持续多久。整座超市还算完整，估计由于构造的缘故，并没有被破坏多少，但早已空无一人。货架上的东西玲琅满目，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应该是第一批洗劫它的人。不过另一个角落却有些惨不忍睹，完全被压在废墟之下。
超市仅有一层，但占地面积很大。A市的市民估计每人都已多次光临过，我和晓伟也不例外，所以什么东西在大约什么地方记得也八九不离十。
两人迅速找到放着大个登山包旅行箱的地方，选择了四个登山包。为了节省时间，俩人便分头行动。“晓伟，我们需要备用电池、打火机、铲子、匕首或刀、少量衣物。尽量拿锋利便于携带的匕首或者小刀。你的任务就是拿这些东西，假如还有空余的空间便多拿些。看见食物选择高热量的便于保存的，例如罐头巧克力等。大约二十分钟到那边集合，记住标志物，那个放着洋娃娃的地方，动作要快！”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忘嘱咐道：“绣儿，假如有危险立刻大叫，我会赶来救你。”
勾起一抹笑容，晓伟凑近轻啄了下我的额间，便立刻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大步走去。他清楚此地不宜久留。
我则背着两个背囊直直地向前走去，粗略地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情景。假设那批幸存者现在在一个我们未知的地方休整停顿，一心等待国家的救援。待他们腹中开始饥饿，暴躁的情绪开始理智，那么那时候的他们被饥饿提醒，又不见救援部队出现，肯定会失望或绝望，有些假设知道传闻或觉察到什么的人必然会有所行动。
们理所当然想到的便是食物，暂时没有法律管理压制的社会，人们会变得毫无顾忌，天知道他们争抢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而沃尔玛，这个全市数一数二的大型超市，必然也会被列为搜刮的范围之内。一想到一群人一窝蜂似的往这边赶来，个个面色狰狞你追我赶，唯恐抢不到心仪的物品，甚至大打出手，将弱小者踩在脚下……这般恐怖的画面使寒毛悄然竖起，我立刻摸了摸胸口，平定心神，示意自己该行动起来，力争避免这种场景，而不是一味地胡思乱想。
一个拿在手里当做袋子，一个空的背在肩上。或许是人类的天性与欲望起了作用，将巧克力接二连三地装进背囊，我的内心竟然有些狂乱和颤动，而引起这些的，却是另一个可怕的词汇——兴奋。
水放在最底部，饼干放在最上面。另外一个包满满放置着巧克力和罐头已经被换到肩膀上。这样巨大的两个登山包拿在手中丝毫不觉得沉重，或许是由于兴奋，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我的瘾还没过足，暂时不觉得累和重。就差哼首歌来衬托此时疯狂“采购”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句不重不轻的声音在前面的货架响起：“Charles, I think we need some chocolate, do you think?”（查尔斯，我想我们需要一些巧克力，你觉得呢？）
吓得我险些将手中的背包掉落。这儿有人！并且不是普通人！讲的还是英文！因为原本以为这里没有其他人，我虽然东西拿得很激动，但始终保持安静，所以这句话虽然声音不重，但在这样寂静的场合显得格外响亮清晰。
幸亏大学很少偷懒，普通的英文口语交流我掌握的知识还算比较充分。听他口音，不像是中国人。这是十分纯正的美式英语。
说明前面货架起码有两个人，在这种不知敌我的状态，我选择保持安静，竖起耳朵听他们讲些什么。否则万一这几个美国人喜好比较变态或者……
“The wait for. The supermarket is not familiar with, you can look for. The group of Chinese estimation still outside a mess do not know the disaster has come. We get the good stuff, leave early.”（那等会儿过去拿。这个超市不熟悉，可以慢慢找。这群中国人估计还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不知道灾难已经来了。我们早点拿好东西，早些离开。”）
“May God bless them。”（愿上帝保佑他们。）
“No, Jamie. You don’t know if they believe the Buddha? God won’t take the Yellow people. They will go to the Elysian Fields to see them.”（不，杰米。你不知道他们信佛祖的吗？上帝不会收留黄皮肤的人。他们会去西方极乐世界见他们的佛祖。）
“Ha-ha——”（哈哈）
一阵笑声过后便是东西翻动的声音，听对话他们应该只有两个人。东西已经拿得差不多了，我暗自决定偷偷溜走，最好不惊动这两位陌生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蹑手蹑脚地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唯恐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回到放着玩具的货架那边，略微等待了一会儿，晓伟便左右肩各背着两个大包出现。他递给我一把匕首，脸上眉飞色舞：“这是可以伸缩的，给你防身，我自己留一把大的，还有几把在包里留着备用。收获不小，应有尽有，我把两个包都塞得满满的。”
我接过匕首放进裤兜，见他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由逗了逗他：“第一次进超市购物不付钱开心吧？我也都塞满了。”
正想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喂——你们好。”
心脏不由收紧，闻声转头，与晓伟盯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方向。
果其不然，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外国人正在急速向我们这儿跑来。金发碧眼，一位头发略长，一位则是平板头。
“干什么？有事？”晓伟对此怀有戒备，将我拉到他的身后。
这个偌大的超市就我们四人，所以即使装傻没听见也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兄弟。我叫查尔斯，这位是杰米，我的女朋友。”平板头自报家门，并伸出了右手以示友好。迟疑了片刻，晓伟也大方地伸出右手微笑介绍：“恩，你们好。我的中文名字叫做闵晓伟，你们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乔斯。这位是我太太苏绣。请问你们有事吗？”
“女朋友？”我不由惊疑出声，异样地盯向查尔斯身边叫杰米的大男人，身材强壮，十二月的天气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国字脸，眸子是蓝色而深邃的，下巴上隐约可以看见一点胡茬，丝毫没有一点女人味。身下是一条长款休闲裤，似乎和查尔斯是情侣装，两人一人一件黑白各色的毛衣，款式相同颜色也是黑白各色的休闲裤。
原来他们是一对homosexuals，俗称基佬或者gay。
杰米丝毫不介意我打量他的目光，倒是很大方地站着向我解释：“对，查尔斯是我的男朋友。他很男人又性感，我爱他。”
“不，亲爱的，你比我更性感。”查尔斯大方地揽住杰米的腰，两人深情款款。
这场景……似乎有些变态……
“咳咳……”晓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轻咳两声询问道：“现在可以讲一下你们有什么事了吗？我们的时间比较紧迫。”
“嗯。我想知道你们听过玛雅人的预言吗？”查尔斯放开杰米的腰，郑重其事。
两个大男人顿时正常了许多。
晓伟摊了摊手点头道：“好吧，我们知道。麻烦说清楚来意吧，其实我们并不了解很多，而且并不能做些什么。你们如果叫住我们是要研究关于玛雅人的问题，那么你们找错人了。”
“不，我觉得我不会看走眼。”查尔斯从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拆了包装之后继续道：“你们也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想研究玛雅人预言。而是想清楚你们知不知道世界末日？还有你们现在在超市里把大量食物带走，是不是也同样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地震都把房屋震坏了，你们有没有地方可去？”
这查尔斯说起话来拐弯抹角，身为急性子的我懒得和他再啰嗦下去，直接挑明：“查理斯，你和杰米的中文讲得可真不错，没有一点美式口音在里面。这点我先称赞一下你们。但我也必须指出查尔斯你未免也太谨慎了点，总是想从我们的话里找些什么，自己却不乐意透露什么。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为了避免浪费更多的时间，我直接和你俩说清楚，我们虽然知道一点玛雅人的预言，但大多都是靠网络传播的知识多一些，其余的东西我们一概不知。但如今我们稍微能感觉到所谓的末日即将来临，所以我们收集食物为了让自己活得长久一些。我们没有地方可去，但有一个计划，如果你们也有计划的话麻烦你们别那么小气，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刚才其实我在你们那排架子后面听见你们的几句谈话，或许你们知道点什么能告诉我们，作为友谊的交换，我们也会告诉你们自己所掌握的东西，比如这片区域的地形、位置。如果你不敞开心扉，而是再说些废话，那恐怕我们没有精力继续听下去，得先走一步，你们俩有什么话就留着自己慢慢说吧。”
“好吧，乔斯，你太太可真火辣！”查尔斯把巧克力统统扔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和杰米是一对精神恋爱的情侣，是很纯洁的gay。我们从十年前便在校选修中文，并对中国十分向往。玛雅人的预言已经开始，世界末日真正来临。我远在美国的父亲前段时间就已经通知我，美国总统布什早已携家带口乘坐秘密制造的宇宙飞船飞向太空，至于中国我不太清楚。其余的东西以后再向你们介绍。简洁点就是我和杰米觉得你们非常适合做我们的搭档，在这个时期，其他中国人在外面呼天喊地，一堆堆盲目行动，只有你们知道食物的重要性，说明你们足够理智。身边有聪明人总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我和杰米两个人的力量和智慧完全不够，你们需要帮助，而我们也需要帮忙。我想我们四人可以起到互补的作用。你们应该也清楚其中的利与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