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10章 悠悠琴音
见状，啸歌叹了口气，可惜道：“还差一点。”
“啊…痛痛痛！”
青枫拧着男子的耳朵，骂道：“学我的声音学得挺像嘛！”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师姐饶命啊！”啸歌恢复以后的神态，虚托女子拧着耳朵的手。
青枫看向徐寒，露出一丝愧疚之色，放下玉手，喊道：“还不带小五去疗伤！”
见其松手，啸歌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刚想说小五皮粗肉厚的死不了。
可看见青枫眼角残留的一丝泪痕之时，到嘴的话不禁吞下。
不知这泪，是为了方才故作癫狂的自己而流，还是为救她而不顾一切的徐寒而流。
见啸歌不做声，低头沉默。
青枫一巴掌扇其脑门，恶狠狠道：“还不快去！”
——
“好熟悉的感觉。”
徐寒睁开双眼，低头一瞧，果然没猜错，自己又被泡在池子里。
突然想起什么，猛然起身。
这时，石门打开。
身穿霓裳羽衣的青枫见徐寒醒来，微笑道：“你还没完全恢复，再泡一会。”
徐寒见青枫穿的这身衣裳与自己昏迷前不同，脑子一嗡。
想问风啸歌在自己昏迷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要是突然这么问，如果有那岂不是让师姐难堪，可要是没有…
急忙跨出池子，走出石门，四处观瞧，神色戒备。
青枫在后面拍了拍徐寒的熊背，安抚道：“好了，你三师兄是想激发出你的潜能才做这场戏的。”
闻言，徐寒一愣。
“做戏？”
见徐寒的神色不对，青枫急忙解释：“小三是真的想帮你才这样，你…小五！”
徐寒蒙头跑出山洞，一丈高的身躯在地上奔跑得像个孩子。
徐寒爬下山峰，含着泪光，奔入林中，挥动双臂敲打着树干。
风啸歌一直跟在徐寒身后，其实他是跟青枫一同前去探望的，就是担心徐寒反应过激，才让青枫先行一步。
如今看来这种担心不无道理。
上前两步，故意作出声响。
徐寒像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惊慌看向后方。
见是风啸歌，眼神立即转为愤怒，也不说话，扭回头。
把爪子从树上放下，慢步向前爬走。
啸歌暗叹：“这回有点难搞了。”
“徐寒，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当如何。”风啸歌问道。
“你说什么？”徐寒停下脚步，眼中愤怒依旧，可多了一些犹疑。
啸歌温和的神色消失，严肃道：“难道你想永远留在此地，一直躲在师父的庇护之下？”
徐寒听出这话另有所指，可此刻愤愤不平的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倘若你打算永远留在这里，当然可以什么都不去想，若是不安于现状便不可逃避。”
面对风啸歌的话，徐寒眼神游移不定，此时已经看不见愤怒之色。
见状，啸歌暗松一口气，再问：“知道为什么你迟迟无法突破吗？
“你缺少的不是天赋，是理由。”
“理由？”徐寒疑惑的眼神逐渐清明。
风啸歌正色道：“没错，你缺的是变强的理由！”
徐寒思索片刻，不认同道：“恢复真身就是我变强的理由。”
啸歌摇摇头道：
“是，但不够！
“其实我二十日前就已经闭关完毕，我用了二十日的时间来观察你。”
闻言，徐寒满脸震惊，他竟然一点也察觉不到，但想想也是，自己实力如此低微，又怎能发现？
啸歌走到徐寒身前，伸出双手比划了几下，笑道：“看到最后，我居然发现自己跟了一头会说人话的黑熊二十日之久。”
其实有件事风啸歌没有说出来，那二十日他不仅仅是观察徐寒，而且还偷偷趁其不在，溜进山洞里，偷看徐寒的东西。
徐寒有些生气的盯着男子，随后眼神一转，神情惊愕。
【是的，师父叫你适应黑熊的身体，你完成得很好。】
【但你似乎已经完全适应现在的状态，慢慢开始接受自己是头黑熊的事实。】
【你甚至觉得能换回真身固然好，但要是换不回来也无所谓。】
徐寒猛然摇头，自己如同被寡妇扒光了衣服，用嘲笑的话语戏弄着。
“不，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只是觉得事情要一件件做，不可…不可操之过急！
“对，是这样的！不可…操之过急…”说到这，徐寒底气明显不足，颓废地趴在地上，喃喃自语。
“告诉我，你是人还是熊？”男子蹲在徐寒身前，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徐寒神情痛苦，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神，喃喃道：“我是人，我是人！”
见状，男子暗松一口气，单手抓住其皮毛，拖到溪水旁，将其扔进水中。
指着水中黑熊倒影，喝道：“你到底是谁！”
徐寒趴在水中，盯着水中那头长满黑毛的野兽，头不停晃动。
“不…这不是我，我是徐寒。”
“不是熊！”
粗壮的上肢拍打着水面，绝望的高吼，响彻山林。
啸歌坐在树下倚着，静静地看着在水中发疯的黑熊。
良久，徐寒撑在水中喘着粗气，双目圆睁，满面泪水。
回想着以往的种种，那时虽生活艰难，至少有个人样。
可如今虽踏上修道之路，却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徐寒不禁自问。
如果不选择这条路，又当如何？
此时的徐寒突然安静下来，任由溪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神情凝固。
在平静的神情之下，内心的自我博弈早已开始。
青枫从暗处走了出来，与啸歌对视。
男子摇摇头，传音道：“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
青枫暗叹：“做人真难！”
坐在溪边石头上，呆呆发愣。
金乌疲敝，夕阳沉下。
玉兔隐去，黎明将出。
徐寒在水中保持一个姿势整整一日一夜。
见此，青枫满面愁容，啸歌担心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峰。
这样的入定对于修为只有炼体二重的徐寒来说，太久了。
而徐寒的神情不再平静，全身紧绷，微微抽搐的脸庞，无一不在彰示其内心的痛苦。
就在二人干着急的时刻，山峰传来悠悠琴音。
时而急迫，时而舒缓。
如狂风卷沧海，似初日照高林。
此时整座浮游山所有事物无一不受琴声影响。
鸣虫止，飞鸟落，走兽伏。
风随琴音水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