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疯批如她,天下霸主 9
恢复理智。
陌凉递给她一张纯白手帕,上面萦绕着异样的香味。
苏御墨坐在泥地中,手垂在膝盖处尽显慵懒随意。
又在他面前暴露了自身脆弱。
真是让人反感呢。
手帕在右上侧,她含带几分颓废沉口气,几分嘲笑后,侧头抬眼看向他:“我现在,突然很想杀了你。”
陌凉无言。
他细致捋过衣摆后蹲身,正襟儒雅,神情淡淡执起她的手,用手帕将她手上的泥与血一下下擦去。
苏御墨嗤笑,他又是这般,分明是个无情者,偏要装成有情的温暖样。
她不止一次想撕碎他这副面具,将他心中真实残忍的一面血淋淋展现。
暂时还未成功,但,他的虚伪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的手被他擦得很干净。
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能力。御墨,你还太弱了。”
他是她的师父,教导的话语经常说。
苏御墨站在他面前,眼中流转过几分深意,片刻后,她嫣然一笑,那一笑堪比芳华,世间万花比不过她耀眼。
她上前一步靠近他。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眼眸如星辰笑意盎然:“师父不喜欢弱者吗?”
她轻轻诱惑般咬过嘴唇,眼神撩人游过他的面庞,再抬眼与他四目相对时,她如毒蛇一般危险勾唇。
“若不喜欢,又何苦在背后搞小动作想要毁掉我,恩?”
陌凉浑身一僵,瞳孔剧烈收缩。她竟什么都知道?
来不及反应被她撩拨时,心底那荡漾的酥麻之意,陌凉瞳孔地震审视她,迫切想知道她究竟是在诈自己,还是她当真知道他的预谋。
就在这时。
一把匕首尖端无声无息抵在他的心口处。
直到那尖端刺破衣服,微扎破他皮肤传来痛感时,他才惊慌后退:“你……!”
他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心口,呼吸紊乱,不敢置信看着她。
她差一点便能将他给杀死。
苏御墨似是遗憾的呀了一声:“真可惜,就差一点,师父便能死在徒儿手下了呢?”
她轻笑两声,眼如月满含光,她两指捏着刀柄,指尖一松,刀掉落在地。
“师父,其实你才是那个弱者。以前我能伤你,今生我也一样能让你生不如死。”苏御墨勾唇嗤笑。自始至终,她与他之间唯有他一人是败者,且永远都是败者。
两人擦肩而过时,苏御墨左手搭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趁我还是弱者时,建议你尽快杀了我。不然后果自负的师父。”
她会学习吸魂大法。
而身负无穷内力的他,自是她首选吸取能力的人选。到时,她可会好好伺候他。
苏御墨离开后。
陌凉腿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单手撑在山壁才勉强能站稳。
仔细可见,他的手还在颤抖。
该死。
苏御墨。他又一次因苏御墨全部溃防,他现在突然不想再温柔对待她,囚禁她一事必须尽快提上进程。
他原冷傲如寒山的眼眸此时多了狠毒,瞳色变红,他的手用力扣进山壁中,嘎巴,那山壁的石头断裂开来。
这时,几个如影子一般的灰衣人似凭空而出,对陌凉跪地拜礼:“主子,人皮面具已制作完毕。储非的人传来消息,苏御墨的替身也已准备好,可随时用于替代苏御墨。”
苏御墨被囚困后,自要有人代替她继续坐稳皇位。他打算的很周全,可眼下看起来,他的这些打算就仿佛笑话一样,毫无用处。苏御墨已知他在背后的预谋,便绝不会给他机会囚禁她成功。
陌凉眼中晦暗不明。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征服她,为何事到如今他还是输家,为何只有他被她撩拨征服,而他却无论如何都掌控不了她。
灰衣人见陌凉扣住山壁的手指流出鲜血。
无声上前,递出手帕。
看到手帕,陌凉眉尾一挑,似是想到什么唇角勾起弧度:“呵……”他低笑一声。
他倒是忘了,他为苏御墨擦去血痕的那条手帕,有他此身师父研制的情毒。
此毒已透过她的伤口渗入血液中,其效果会让她在夜晚到临产生类似肌肤饥渴症的感受。
到时……她对待他们的亲近,又怎会有心玩弄,唯有接受。
灰衣人是陌凉暗中培养的死士,对他百分百忠心。
其中,灰衣人鹿三对陌凉说:“主子,若您想征服新帝,其实办法很简单。”
陌凉厌恶多嘴的人,但这一次他暂时饶了鹿三:“说。”
“女人,无非就是喜欢男人的温暖照顾,只要您对她百般呵护,相信她不会不动情。”
陌凉嘲笑:“你觉得本尊未曾使用过此方法么?她嫌本尊虚伪。”
“那……也许新帝不喜欢被照顾,而是喜欢当主人?”鹿三想到什么画面,耳根一红,捂唇轻咳小声道:
“若是如此,主子其实可以示弱来求她庇护,若是主子接纳度比较高,还可以……”
鹿三话音一顿。
陌凉淡淡看他,用手帕一下下擦过手指,看不出情绪如何:“说。”语气也格外平冷。
鹿三干笑着摸了下脖子:“还可以学习女人那般柔弱似水去侍奉新帝。”
一段感情中,总要有人当男性角色,有人当柔弱无骨的女性角色。
既然新帝不喜当弱者,当依附者~那么……
“呵……”陌凉不知所意的笑了一声,这笑中,令人不寒而栗。
鹿二见大事不妙,一把揪住鹿三的后脖领对陌凉告辞:“主子!我们去继续执行任务。”
一行人落荒而逃。
尽管如此,三日后鹿三还是获得了惩罚。
惩罚倒是不重。
男扮女装一年罢了。
他们走了以后,陌凉站在原地,垂眸,抬手抚上自己心口处。
她的手,方才抚过这里。
好软。
好香。
他果然还是同以前一样,她简简单单的触碰,便能令他心神迷离。
而他,又怎舍得放她如此自由,自由到忽视他的存在。
——
“公子!您还活着!”柳其儿见苏御墨从山上下来,惊喜到流泪,提着裙子狂奔扑向苏御墨。
扑了个满怀。
苏御墨单手勾住她的腰身。
柳其儿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哭得不能自己:“我还以为您再也不能回来了,我还以为您死了!”
在山下接应他们的不是别人。
正是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