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姑娘江沅芷
中午,江芜吃过饭以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病初愈,身子格外的困倦。
原是打算小憩一会,谁知这一睡竟睡了两三个时辰才醒来。
“姑娘,您醒了。”知棋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圆圆的白瓷碗,碗里腾腾冒着热气。
“奴婢趁您睡着的时候煮了点百合银耳莲子羹,方才一直温着呢。
听知画说姑娘醒了,奴婢便把粥端来了。”
“知棋,辛苦你了。”
“瞧姑娘说的。”知棋端着白瓷碗坐到床边,盛了一勺递过去:“姑娘快趁热喝。”
百合银耳莲子羹口感润滑,香甜软糯,甜度适中。
一碗下肚,方才还冰凉的手很快便有了温度,身子也暖了起来。
喝完了莲子羹,江芜打算在将军府里面逛一逛。
说起来,上辈子因为与祖父祖母,父亲哥哥关系都比较僵持,出阁后便未曾回过几次江府。
生命的最后两年,她几近被萧凌风囚禁在冷宫,被禁锢住了自由,更是不曾有机会回到这里。
如今以重生的方式回到了十四岁刚回江家那年。
望着眼前的一草一花一木,江芜是既熟悉又陌生,心头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姑娘,可仔细着身子。”
知画从屋里拿出一件红色的珊瑚绒披风追出来,披在江芜肩头。
嘴里一个劲儿地叮嘱道:“姑娘如今烧刚退,外面又起了风,可千万别着凉了。”
忽然,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这股花香虽不浓郁,却格外特殊。
香味清幽,恬淡素雅,花香持久甜蜜的同时却也不会让人觉得腻。
往前看去竟是大片的白玉兰。
眼前的白玉兰竟开的正茂,通体洁白如玉,朵朵花苞轻轻绽放,花团锦簌,妖娆万分。
随着风吹,万千的花瓣轻轻摇动,姿态优美洒脱,像是冰清玉洁却又含苞待放的少女。
这些白玉兰是江芜的生母林氏生前种下的,林氏当年在娘家时便喜爱白玉兰。
嫁到了江家之后,江正华爱屋及乌,派人在将军府前花园种了大片的白玉兰。
后来林氏走了以后,江正华更是把这些白玉兰当做对亡妻思念的一种寄托。
先前是亲自照料,后来出兵南下打仗,便雇了专门的人照顾这些白玉兰。
如今,这些白玉兰一年比一年繁茂,靠近江家附近百米,便可闻到淡淡花香。
走进江家大门口便能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与此同时还能看到大片洁白如玉的花枝迎风飘扬,让人格外震撼。
几人正沉浸在花海之中,忽地听见门口的守卫说道:“是三姑娘,三姑娘回来了。”
“三姑娘回来了。”
门外一阵热闹,几个守卫和丫鬟们的声音从门口热热闹闹地传过来。
只见一辆低调却又奢华的浅青色轿子停在将军府门口。
高大的马儿停下脚步,轿帘被人掀开,轿子上下来一位穿着淡蓝色衣服的丫鬟。
这位是江沅芷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也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叫珠儿。
珠儿脸上不似别的丫鬟那般中规中矩,脸上的神情好似透着股子神气。
她下来轿子之后,便风风火火地走到门口的守卫面前,对那守卫好似吩咐一般说道:“快,三姑娘回府了,还不快去禀告老夫人。”
“是是是。”那守卫听了珠儿的话,立马去办,一股脑地钻进了府中,直奔老夫人院子那方向去了。
珠儿交代完那守卫,又转身站到轿子旁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奴婢刚才已经让人去禀告老夫人您回府了。
姑娘一路舟车劳顿,可把奴婢心疼坏了,姑娘快些下来歇息罢。”
珠儿话音刚落,轿帘便被轻轻地掀开一个小角,由轿子里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
那只手美丽的少见,秀窄修长,却又丰润白皙。指甲粉嫩透亮,柔和而带珠泽。
真真是手如柔夷,一看便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门口热热闹闹的声音传过来,江芜顺着声音向门口望去。
只见轿子上下来的少女身上穿着粉白色的宫缎素雪娟裙,肩上披着白色狐狸皮制成的斗篷,头上带着银花绞丝小簪,浑身上下透着股温柔的气息。
她身姿纤细窈窕,远远望去好似水中的一朵白莲,纯洁无瑕,出淤泥而不染。
又似风中的细柳,格外纤弱,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
往上看,少女皮肤白皙如凝脂,一双漂亮的柳叶眼微微弯着,似笑非笑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
那清亮的眸子至纯至善,眸子里又好似有淡淡的哀愁,看起来楚楚可怜,格外动人。
真是应了那句话:浅笑盈盈酒窝俏,美目顾盼眼波俏。
江沅芷样貌生的好,素有“娇弱美人”之称。
“三姑娘您回来了。”门口的守卫丫鬟一个个十分熟络地向江沅芷献上殷勤。
“三姑娘,这两天您不在,老夫人那边对您挂念的紧呢,怕姑娘冻着饿着。”
“是啊,听说老夫人那边一直念叨着三姑娘,说这两天又降温了,担心姑娘的身子,又怕姑娘冻着。”
…….
江沅芷对着她们温柔地笑了笑,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道:“我没事,你们也都辛苦了。”
说完让珠儿分了些赏银给他们,然后走进了府中,后面一群守卫和丫鬟嘴里都喊着:“谢谢三姑娘。”
等江沅芷走了一些距离,那群守卫和丫鬟们围在一起讨论。
“还是三姑娘大方啊。”
“是啊,三姑娘是真打心眼里拿咱们下人当人,还不摆架子,不像别的主子那样颐指气使。”
“三姑娘人好,心好,又生的美貌无双。才学虽比不上四小姐,但也是一等一的。
这样才貌双全又心善的人儿哪里找,怪不得老夫人这样稀罕三姑娘。”
“哎,只可惜了,三姑娘人这么好,哪哪都好,怎得偏就生了一幅病弱的身子。
老夫人就是再疼三姑娘,可也治不好她的病,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