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颜受罚
时光飞逝,眨眼就到了长公主的生辰。
老夫人领着众人来送两位小姐去参加宴会,就连苏姨娘也被解了禁足早早起来给月惊鸿梳妆。
月惊鸿今日穿了那件鹅黄色蜀锦流苏裙,头上只戴了一支黄水晶蝴蝶步摇,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打扮娇俏又不失端庄。
苏姨娘看老夫人对惊鸿很满意,心里也是得意,“三小姐怎得没来?万万不可误了时辰。”
话罢,就见身穿正红色拖地长裙的月玉颜来了,那裙子上缀着的七彩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上也戴满了红宝石金钗……
这……这三丫头疯了吗?老夫人的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月玉颜,半天没说出话来。
偏偏二姨娘还不自知,拉着月玉颜的手,邀功似的看向清汤寡水的月惊鸿,“老夫人,您看三小姐多美啊,到了长公主府定能吸引全部的目光……”
老夫人看着卖弄风骚的二姨娘更气了,果然戏子就是上不了台面,竟然把女儿也教成了这样。“张嬷嬷,去把她头上的那些玩意儿都摘了!”
月玉颜见张嬷嬷伸手就要摘,立刻躲到二姨娘身后,一脸的不服气,“祖母,这可是孙女一早上才梳好的妆,要是再重新打扮,可会误了时辰的!”
“那你就别去了!”老夫人看她还敢顶嘴,立刻沉下了脸。
“拜帖已经送到长公主府,我要是不去,长公主会怪罪的!”月玉颜今日不怕老夫人不同意,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这时管家提醒说别的府都已经去了,要是再不走可真就来不及了。老夫人这才嘱咐了月惊鸿几句让她们上了马车。
马车里,月玉颜上下打量穿着素气的月惊鸿,“二姐姐真是说话算话,妹妹谢二姐姐成全!”
月惊鸿则是一脸的羡慕的看着她,“三妹妹客气了,今日姐姐是你的陪衬,自然不能像三妹妹这般光彩动人了!”
月玉颜听着月惊鸿恭维的话,心里更是得意,今日她一定要吸引公子们的目光!姨娘说的对,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算什么!能寻得身份尊贵的良人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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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门前已经聚集了许多华丽的马车,月瀚文虽然是丞相,但在这皇子龙孙的京城里,却算不得什么大官,还是得乖乖的排队。
月惊鸿刚下马车,就有几个世家小姐来寻她了,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向府内走去。
等月玉颜拿了矫揉造作的姿势下马车时,外面早已没了月惊鸿的人影。她便急急的带着丫鬟进府了。
月玉颜刚进大厅,原本喧闹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连喝到嘴里的酒都忘了下咽……
月玉颜还以为众人是被她的美貌给折服了,便婀娜妩媚的行了一礼,挂着得体的浅笑去寻月惊鸿了。
众公子这才交头接耳,时不时的发出哄笑。贵妇们也是议论纷纷,面露鄙夷。
月玉颜快把长公主府找遍了也没看到那抹鹅黄色身影,气的她跺了跺脚,回厅里找了最靠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长公主到~”
随着太监的唱报,众人起身行礼迎接长公主。
长公主路过月玉颜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接着朝主位走去。“都起来吧。”众人才起身落座就听长公主问道:“这是哪位皇子的新娘子啊?”
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向月玉颜,月玉颜还在傻乎乎的看着四周。
当发现众人的焦点都在自己身上时,月玉颜竟还有些沾沾自喜,长公主说她是皇子的新娘子,意思是不是说自己打扮的很端庄,像皇子妃?想到此,她做出最优雅的姿态向长公主行礼,“长公主谬赞了,臣女丞相府三女月玉颜拜见长公主。”
众人像看傻子般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蠢笨之人……
“丞相府果然好家教,区区庶女都有这番做派!本宫今日算是见识到了!”长公主面上看不出喜怒,但这话说的可真是难听至极。
在宴会隐蔽处看好戏的月惊鸿赶紧上前下跪请罪,“参见长公主,臣女丞相府次女月惊鸿。都是臣女的错,没看好年幼的妹妹,还请长公主恕罪!”
月玉颜不干了,这贱人惯会抢她的风头,她见长公主喜欢自己就想来插一脚,做梦!便向月惊鸿翻了个白眼。
“多谢长公主夸奖,父亲也常赞臣女聪慧。”月玉颜心里高兴的紧,就大着胆子看向长公主,顿时脑子变得一片空白,长公主竟也穿了正红色,衣服上也缀满了宝石……
月玉颜再傻也知道她闯了大祸,赶紧伏地,“长……长公主赎罪,这是臣女的二姐姐的衣服,是她硬塞给臣女的……”
“众皇子驾到~”
千金贵女们一听皇子们到了,赶紧让丫鬟给自己整理仪容,个个面带娇羞的行礼问安。
为首的是身穿金黄色皇子蟒袍,片金缘,绣文九蟒的太子卫子毅。
“侄儿见过皇姑母,祝皇姑母青春永驻!”卫子毅声音温润如玉,让人一下子如沐春风。
“太子,本宫与你许久未见,今日可要好好聊聊。”长公主对这个侄儿甚是满意,刚刚的不快也变得烟消云散。
等太子落座后,其余皇子也都说了祝贺词纷纷落座。
太子看到跪在首位的红衣女子倍感疑惑,“这是哪位皇弟的新娘子?”
月玉颜红着脸,两眼含春的看向太子。太子不愧为人中龙凤,那周身散发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拜见太子殿下,臣女丞相府三女月玉颜。臣女……臣女还未订亲……”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太子,那目的,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
太子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女子向他隐晦的表达过爱意,像月玉颜一般胆大的,他还是头一遭遇到,“既然未与皇子订亲,那为何坐在众人首位?丞相之女虽身份尊贵,但再怎么样也不该越过皇家!”
太子说的话要是深究丞相府众人都脱不了干系。
那些早就看不起月玉颜的贵妇们开始指责丞相府没家教,一个庶女都敢对皇家不敬。
月玉颜此时才明白为何长公主说她是皇子妃,不是因为她的打扮,而是因为她坐了皇家的位置……“请太子恕罪……这,这位置本是二姐姐的,后来……后来她硬把臣女拽到此处坐下……真不是臣女藐视皇家……”
月惊鸿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向她,咬了嘴唇想辩驳,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参见太子殿下,臣女丞相府次女月惊鸿,今日之事都是臣女的错,臣女身为姐姐没有看好妹妹,才让妹妹闯下大祸,请太子看在妹妹年幼,处罚臣女吧!”那副委屈却又不得不挺身而出的模样,倒是惹的太子对她多看了几眼。
“对对,这些都是二姐姐的错,请太子宽恕臣女吧!”月玉颜这等厚颜无耻的话,让众人唾弃不已,刚刚和月惊鸿在一起的贵女们站出来作证了,“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臣女可以为二小姐作证,从二小姐下马车后我们几人便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就连座位都是在一块儿的,不知三小姐的话从何说起?不会是三小姐看二小姐温柔可欺,故意栽赃吧?”
其他几位贵女也表示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月惊鸿感激的看着她们,“谢谢姐姐们为臣女作证,但臣女身为姐姐,却没看好妹妹,确实是……”说着便声音哽咽,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挂在她本就极美的脸蛋上,更生出几分楚楚可怜,让人想把她拥进怀里安慰。
四皇子卫子麟听闻是丞相府的小姐,心思动了几分,“太子皇兄,二小姐舍身护妹让人感动不已,不如这事就算了吧……今日是皇姑母的生辰,别让这些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月惊鸿抬着泪眼看向为她求情的卫子麟,竟发现他比太子还要俊美几分,脸上也没有太子那病态的苍白,对他升起几分好感来。
“咳咳……”太子掩嘴轻咳了几下,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表示不再追究。月玉颜赶紧谢恩就要离开,可长公主不干了,“二小姐舍身护妹,本宫倍感动容,但三小姐为了自身屡次污蔑二小姐,如不惩罚岂不助长此风?来人,把三小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送回丞相府,让月丞相好好教养!”
五十大板?这是要去了她半条命啊,月玉颜赶紧抓住月惊鸿的衣袖,半恳求半威胁道:“二姐姐你快帮我说说情啊,出来的时候祖母可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我,要是我被打了,祖母和我姨娘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忘了丞相府现在是谁掌家!”
月惊鸿好像被吓到一般,“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向长公主求情,长公主气极反笑,“好好好,一个小小的庶女都这般猖狂,果然戏子养的女儿就是不一般,那月丞相和老夫人也是越老越糊涂,竟然把掌家权给了一个下贱的戏子!真让本宫大开眼界……那就赏三小姐一百大板,送到长清庵去学学该如何做人吧!”
月玉颜瘫倒在地……还没开口求饶就被两个婆子捂住口鼻拖下去了。
这件事并未影响众人推杯换盏的兴致,又继续歌声四起,互相恭维着,巴结着。
月惊鸿看了看虽温润儒雅但时不时咳嗽几声的太子,又看了看风姿俊美的卫子麟。她起身离开了这喧闹的宴会。
月惊鸿坐在一处幽静的亭子里,看着池塘里的鱼。耳朵却听着周围的声音,突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二小姐可是为了三小姐的事觉得伤心?”
是四皇子卫子麟的声音!
月惊鸿按下心中狂喜,努力让自己的眼圈变得红红的,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卫子麟摘下身上的玉佩递给月惊鸿,“要是家中长辈将今日之事怪罪于你,你就差人拿这玉佩来寻本皇子!本皇子定会为二小姐做主!”
月惊鸿接过那皇家玉佩,行礼告谢,没有人可以抵挡住自己的美貌,就连皇子也会是她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