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你家女婿
她把爸妈拉到外面,小声质问他们:“爸,妈,你俩咋回事?他就是没救我命,你们也不能对人家这么冷漠呀。再说了,咱家得了一价值连城的宝贝,咱得偷着庆祝庆祝不是……”
“哇……我的老天爷呀,咋就让俺摊上这倒霉事呀呜呜呜……”白素再也撑不住了,蹦着脚嚎啕大哭。
林胜利也重重地叹息一声,蹲到地上捧住了头。
林虹霞懵了,她抱住妈妈抚慰着问:“妈,您咋了?出啥事了?”
又探询地问妹妹:“是不是你惹妈生气了?”
妹妹林小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姐姐,嘴一撇,也哭了起来。
林虹霞彻底慌了,她丢下妈妈,拽住爸爸的胳膊摇晃着问:“爸,妈跟妹妹咋了,是不是你骂她们了?”
林胜利仰起头,迷茫地看着媳妇,不知道该咋回答闺女。他想想,拉住闺女的手,坚定地说:“霞儿,爸这辈子就你跟妹妹两个闺女,你是老大,跟着爸妈干了不少活,吃了不少苦,爸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病。要是治不好,这辈子爸爸就养着你,将来我跟你妈没了,你妹妹养着你……”
“等等,爸,我啥病呀……”林虹霞心里一咯噔。
难不成我刚重生回来就得上不治之症了?那也太……寸了吧。
“爸,快说呀,我得啥病了!”她焦急地叫。
张国强怕他们说出来刺激到心爱的姑娘,他一步横到林胜利面前,哄孩子似的跟林虹霞说:“没事没事,你没病,你啥病都没有,是……叔和婶子怕你被那混蛋退亲气病了。对,就这样,他们怕你气病了。”
林胜利结结巴巴地附和着张国强的话说:“对对对,我们就是怕你气出毛病了。”
林虹霞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死不了就好。
她哈哈笑笑说:“爸,妈,你们听我说,我真的想通了,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相反,我还挺庆幸没嫁给他呢。嘿嘿,咱还白得他家一样传家宝贝……”
白素刚擦干的眼泪又下来了:闺女这病真是不轻呀!
不对,闺女是因为这张床才不对劲的,难道这张床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白素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林胜利拉白素到屋里,哑声问:“家里还有多少钱?明天就带闺女去市里看病吧。快二十岁的大闺女了,不能拖。”
白素抽噎着点点头,说:“钱也没多少,这不几年挣的钱都花给王家那个小兔崽子了。”
林胜利做一手好编活,他编的篮子,筐子,簸箕,笆斗都是一流工艺,又结实耐用又好看,农闲了,他编多少拉到集市上卖多少。
在这个贫穷的年代,他家算是富裕人家。但这几年挣的钱连同地里的收入都给了王怀生。
白素从柜子里翻出两百多块钱,递给男人说:“就这么多了,不够咱把麦子卖卖,再把猪卖了凑凑吧。”
林胜利叹口气说:“行。”
忽然,院子里传来鸡飞狗跳声,他两口子赶忙跑出来,只见大女儿正满院子追着逮鸡,还叫妹妹过来帮忙。
林虹霞追着鸡欢快地说:“爸,杀鸡庆祝一下,也招待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妈,你去烧水烫鸡毛。爸,家里有酒吗?没酒去代销点买两瓶来!”
“我去买!”张国强自告奋勇。
说罢迈开大长腿走出了院门。
“这……”林胜利目瞪口呆。
白素无奈地拍拍丈夫,小声说:“吃顿饭还是应该的,亲事咱不同意就是了。”
林胜利点点头,小声跟媳妇说:“咱坚决不能害人家。”
林虹霞抓到了鸡,爸爸把鸡给杀了,妈妈烫鸡,拔毛,掏内脏。
林虹霞在院子里的菜畦里摘了几个茄子,几根黄瓜,几个番茄,又从屋里翻出几张粉皮,几条腐竹,一阵煎炒油炸,一桌子菜好了。
白素把炖好的鸡也用一个大盆子盛着端到了桌子上。
一家子都热情地招呼张国强入座。
张国强买来了两瓶兰陵大曲,乐滋滋地说:“今天咱们都喝点哈。”
林胜利跟白素对视一眼:好像他是这个家的人。
林胜利招呼全家人都端起酒杯,提议敬张国强一个酒。他感激地朝张国强说:“小伙子,你对我家霞儿有救命之恩,也就是对俺全家有救命之恩。我们全家人都会永远记着你这份恩情,有机会一定报答。往后呀,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林胜利一家都会尽全力帮忙。来,我们全家敬你一个酒,我先干为敬了哈。”
说罢仰脖子把那盅酒喝干了。白素也夫唱妇随干了,林虹霞高兴,也一饮而尽,林小霞见爸妈和姐姐都干了,也闭着眼干了。
张国强咧开阔嘴,干笑两声说:“叔,婶子,你们把我捧这么高,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胜利板着脸说:“啥叫把你捧得高呀,我说的是实话,你就是俺全家的救命恩人,俺们全家以后就该报答你。你呀,永远是我林家的贵客。”
张国强一听这话脸立马沉了下来,他把那杯酒往嘴里咕咚一灌。嘿嘿一笑,两条结实的臂膀交叉一抱,二郎腿一翘,看着林胜利说:“叔,你说错了,我不是你家的贵客,我是你家的女婿。”
“哐当”林胜利的酒杯掉地上了。
白素手里的筷子掉桌子上了。
只有林虹霞羞涩地看张国强一眼,然后低头抿嘴笑。
林胜利弯腰捡起酒盅,板着脸说:“小伙子,这事你就别想了,我们不会同意。”
白素也坚决地说:“我们不会同意。”
林虹霞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他们咋了?王怀生看不上算他们有眼光,这,张国强也看不上就……没眼光了呗。
张国强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相反语气更加强硬:“你们不同意白搭呀,我跟虹霞的事,我俩同意了就行。虹霞,你说是不是?”
他坏坏地朝她挤挤眼。
“不,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他们不同意的人我是不会嫁。”林虹霞郑重地说。
张国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你刚刚答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