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堂上捉奸?
酒过三巡,只听得传来争吵厮打声,叶倩兮见此挑了挑眉,赶紧将桌上最后一个春卷塞进嘴里,毕竟接下来可就吃不下了。
只见一个女子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头发凌乱,匆忙闯进殿内,看不清模样。
叶倩兮忍不住哂笑,这位应该就是晴贵妃了吧?怪不得没有侍卫敢于拦住她,又或者…
目光看向牧枫霖,又或者是故意为之呢?
圣上正与群臣、贵使推杯换盏,眼见此景,不由得愕然瞪大了双眼,正欲发怒,突然发现那狼狈不堪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爱妃。
失声道:“晴贵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当着满朝文武和诸位使臣,成何体统?”
正此时,另一名女子闯上堂来,她年岁虽小,但性格泼辣,头上插满了珠宝玉簪,身上是各色的绫罗绸缎,原来她便是已故皇后的独女安乐公主。
晴贵妃见到皇上,立刻扑上前来,身子瘫在了他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胸膛:“陛下,救命啊,救命啊!安乐公主,她要杀我!”
安乐公主将众人视若无物,指着晴贵妃怒骂:“你这个娼妇,还有脸同陛下求救?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与小小的侍卫私通,被我捉奸在床,还敢在此抵赖?”
她立于大殿正中央,叉着腰:“今天我便要替爹爹清理门户,将你这个贱人打死!”
说完她便向晴贵妃追去,晴贵妃见此,立刻用戴着硕大的血红玛瑙戒指的左手,捂住了脸,一副羞愧的模样。
“安乐公主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本应是参加此次宴会,但不知为何在半路昏迷,醒来便在那侍卫身侧…我、我分明是被陷害的!”
皇上终于按捺不住,怒吼道:“今日是朕的寿诞,你们要做什么?来人,把她们给我押下去!”
……
尽管人已带走,但堂下的众人皆是面色古怪,交头接耳,不时传出古怪的笑声。
一国之君的贵妃竟然与侍卫私通,此事还在他六十寿诞的宴会上闹得人尽皆知,一向好面的皇帝脸上着实是挂不住。
正此时,契旦使臣起身向皇上行了一礼,开口道:“陛下,汗王命小人携良驹千匹,黄金万两前来求亲。”
“求亲?”皇帝的右眼皮不自觉跳了跳。
只用万两黄金来提亲,该说是契旦小气,还是说他们根本没将逸国放在眼里?
叶念源则是抿住了嘴,他亦知要有大事发生。
那使臣则是一脸大无畏的模样,毫不畏惧的直视皇上,显然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回陛下,正是。我主正值壮年,本想与逸国和亲,求娶安乐公主,怎奈刚刚碰到了这样的丑事。”
冷哼一声继续道:“安乐公主性格鲁莽,着实不宜与我主结亲,因而本使希望陛下能够另择一女嫁与我主。”
忽然看向叶倩兮的方向:“本使觉得叶宰相的女儿秀外慧中,但怎奈她年纪尚小,不知圣上可愿让她先随本使返回契旦,而后待其及笄便与我主结亲?”
???
本来还搬着小板凳嗑瓜子的叶倩兮一脸懵。
有内鬼停止交易!
这与小说里的不一样啊?
怎么会有她的事?
叶倩兮尚未在震惊中缓过神,叶念源便已经起身:“陛下,万不可!”
“兮儿是我唯一的血脉,她如今才六岁,莫非要她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前往北地?况且耶律竺延汗王今年二十六岁,比兮儿整整大了二十。待到兮儿长大,正值青春年华,却只能委身于半百之人,臣怎能忍心女儿受苦?”
尽管刚才的闹剧以及契旦使臣的蔑视都让皇上怒火中烧,心神俱疲,但他仍强打精神,毕竟逸国乃是中原大国,怎能向北地蛮夷低头服软?
“我逸国无心与契旦联姻,还请贵使上复耶律竺延汗王,就说好意我们心领了,我逸国愿与契旦结为盟好,再不兵戎相见。”
“呵呵呵…”那使臣忽然发出笑声:“怎么,难道陛下还不知晓?”
朝堂上的众人仍旧迷惑之时,叶倩兮已是了然,只是她未曾想过,为何联姻对象竟会变成了她,莫非…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通了一切,于是看向首座之人。
没想到牧枫霖也正盯着她看,媚眼里竟有些许玩弄撩拨的意味。
“报!”
一声传令响彻大殿。
只见驿卒高举塘报,在殿下喊道:“陛下,八百里加急塘报!”
“念!”
“禀奏陛下,契旦耶律竺延将我驻扎在漠北都督府的一万大军消灭,斩将军杨健首级,并率二十万大军将营州、平州、幽州、易州,四个州县占领……”
听到此处的皇上只觉得头晕目眩,难以呼吸。
只见他双目圆瞪,身子不停地颤栗,而后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了龙椅上。
“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传太医!”
……
朝内众人皆是心惊,不论是逸国的臣子还是别国的使臣,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此事,但唯有两人面色如常。
叶倩兮看向牧枫霖,二人隔着人海,却偏偏只能看见对方。
小说里写的很清楚,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孙文与牧枫霖早就计划好的。不论是与公孙文有私情的晴贵妃,还是与他内外勾结的契旦使臣,亦或是恰在此时传信的驿卒。
可他为何要将自己牵连进去,毕竟小说中要和亲的人不是她。
莫非他们将自己当作叶念源的软肋,想要给爹爹点颜色看看?
究竟为何,不得而知,只是叶倩兮知道一点,皇帝先前求仙问道,食用公孙文进献的丹药,身子本就虚弱,今日一气,吐血后昏迷数日便驾崩了。
公孙文与牧枫霖把控朝廷,秘不发丧,将叶念源等人调离京城,前往西北与契旦为战,而他们扶持傀儡皇帝,将逸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自此开始,天下大乱,各国争斗不休,再无宁日。
叶倩兮眸间流露出丝丝绝望,她不过个孩童,又没有金手指,纵然知道这些,又如何能改变?
国舅府邸内,公孙文对面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不似寻常男子那般俊朗,而是该用美来形容,琥珀色妖冶的眼眸里尽是狡诈与邪气。
“没想到耶律竺延汗王胆量过人,竟敢亲自前来逸国。”
“既然公孙大人有意合作,孤又怎能不抱有诚意?”
“汗王放心,最多不过十日,那叶念源必离开神都。”
耶律竺延抿了抿酒杯:“他若不敢,真的将女儿献给孤呢?”
“这便是汗王不了解叶念源了,他可不是寻常贪生怕死之人,叶倩兮是他的心肝,若夺了这心肝,他亦是不能独活。所以您大可放心,况且刚刚我儿枫霖不是说明了殿内之事吗?一个小丫头竟在那种情况下作出此诗,也是不简单啊,如若真的能将她掌控,不失为件美事。”
“毕竟,想要除掉叶念源,自然也要将他的家眷尽数除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能为他留有后代,等他们为父报仇啊。”
耶律竺延冷哼一声:“依孤之见,就该将叶念源囚在神都,而后斩首,为何偏要他率军离开?岂非放了他一条生路?”
公孙文嘴角露出狠毒的笑意,心下暗道,不论如何说,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天下。他公孙文纵然手握大权,也只能是臣,如果真的篡位称王,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叶念源深得民心,如果轻易将他除去,未免朝内大臣人人自危,生了想要拼死一搏的心思,而百姓也难免会纷纷谋反,到时候就难以控制了。
倒不如将他们调往北地,借契旦之手灭了他,或是两败俱伤,毕竟公孙文的心思可不止一个逸国,而是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