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登門
劉名志走上前去,詢問父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父親卻解釋了一句:“自古以來,都是天妒英才。”
小兒子劉名志多少有些明白,他是聰穎的,哪怕是猜,也能猜出其中的一二分來。
“父親,韓先生的病情真的很嚴重嗎?”
“只怕是命不久矣,可惜了……等過段時間,就將他打發走吧,絕不能讓他死在府裡。”
“父親,這不人道,您不能得到了人家的書,就立馬將他趕出去。”
“那驍王不是也得到了一本嗎?為什麼驍王不將他接到王府裡,偏偏賴在丞相府裡。”
“這不一樣,韓先生畢竟是父親您親自接下山的人,驍王殿下也只是來拜訪而已……”
“別說了……絕不能讓他死在這!”
劉斯固執己見,任憑劉名志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就這樣,兩父子之間聊的並不愉快,劉斯認為自己的兒子,哪有不聽從父親的意見,自古以來都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父親說什麼做什麼,你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不能違逆與不遵從,在劉斯看來,小兒子可以任性不聽話,但決策面前,劉名志必須遵從。
劉名志向來嬌慣,對於父親的訓斥,每次都表達出認錯的態度,這就是他的父親為什麼能夠原諒他的原因,不過,只要是沒有突破過他父親的底線,父子之間還算是和諧相處。
“稟告丞相,三皇子求見。”府中下人來報。
“他來做什麼?平日裡與他結交甚少,莫不是也是衝著這本書來的。”劉斯趕緊合上手裡的書,還特意用另一本書遮蓋上,“志兒,有請襲王殿下。”
“是,父親。”
劉名志立刻出去迎接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名叫秦梭,名字由來還有一則典故,那就是在他誕生之日,他的母親正在宮中給貴人們做衣服,時常會用到梭子,正巧誕生之日,倒在了梭子旁邊,皇帝就這麼隨意的給三皇子起了名字,叫秦梭。
後來,秦梭降世以後,也被人不斷的詬病以及嘲笑,但真正原因,也是因為他的母親在宮裡的地位極低,排位八子,被所有人看不起。
秦梭如今登門丞相府,絕對是有目的而來,不然,像這麼身份低微的皇子,劉丞相幾乎都是敬而遠之。
“襲王殿下,本相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開身接待殿下,不過,本相交代小兒來負責接待殿下,如有什麼需要的,襲王殿下儘管吩咐小兒便是。”說罷,劉斯便揮手讓小兒子劉名志帶著襲王殿下退出書房。
這簡直等於就是吃了個閉門羹,襲王殿下感覺被侮辱了一樣,他心裡極其不痛快,但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下去。
“名志,聽說這府裡來了一位才華橫溢的韓先生,不知真假?”
襲王殿下有意試探,劉名志是個聰明的孩子,襲王殿下一問他,他就知道襲王殿下的用意。
“殿下,請隨我來。”
劉名志直接將襲王殿下領到了韓先生的住處。
一副弱骨的男子正坐在書案邊上,手裡攥著毛筆瑟瑟發抖,寫出來的字跡工整但無力道,襲王殿下從側臉發現,此人有些像某個熟人。
“韓先生,襲王殿下來訪。”名志靠近打斷了韓江蘺的練筆。
韓江蘺緩緩望去,一個皇室貴族的打扮,身穿的布料雖比不上二皇子的金貴,但腰間的玉佩尤其的突出,這是皇子們固有的特徵,無論身份高貴與卑賤,只要是身為皇子,享有同等佩戴的權利。
“韓某參見襲王殿下。”
韓江蘺欲下跪,行跪拜之禮,襲王殿下快速上前攔住韓江蘺,“不必行此大禮……韓先生,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未曾見過,不知襲王殿下在哪裡見過韓某?”
“本王也是一時想不起了,或許在年少的時候……”
“襲王殿下,那就更不可能了,韓某自幼生活在凌巖山上,從未下過山。”
“是嗎?興許是本王記錯了。”
襲王殿下與韓江蘺席地而坐,名志也不客氣地坐在旁邊聆聽。
“聽聞韓先生博學多才,本王一直都有一個疑問,需要韓先生解惑,不知韓先生能否答疑?”
“襲王殿下這次來,恐怕是要考韓某來了!”
“韓先生莫見怪,本王也只是家聊,韓先生不必拘謹。”
“那襲王殿下請問吧?”韓江蘺坦蕩自若,準備與襲王殿下暢談。
“韓先生,您是否認識韓義?”
襲王殿下突然開問的話題,竟讓韓江蘺吃了一驚。
對於“韓義”這個名字,韓江蘺再熟悉不過了,他又怎麼會不認識韓義呢。
“這就是困擾襲王殿下一直以來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韓先生與韓義肯定有些淵源。”
“襲王殿下說笑了,都姓韓,就代表著都認識嗎?那這天下所有姓韓的,加起來不計其數,韓某一個個的點名字,豈不都要累死。”
“那倒不是,既然韓先生不認識,那就不提這個了。”襲王殿下也是有口無心多提了一句,沒想到卻被韓先生直接打回了原形。
“襲王殿下,那你此番前來,想要問韓某什麼問題?”
“就是……”襲王殿下想了又想,不知如何開口請教才好,他思慮了一下,緊接著說,“就是當朝局勢來看,韓先生可有說法?”
襲王殿下如此謹慎,韓江蘺一眼就識破,他知道襲王殿下對他一直用試探的方式交流。
說話間的小心翼翼,韓江蘺卻很直接,“襲王殿下具體所指是哪一點?”
韓江蘺反問,倒將襲王殿下難住了,一是並不瞭解韓江蘺,二是不能隨意當著劉民志的面前說,畢竟都是外人,暫且還不能讓他放下自我防護的戒備。
“其實,也就是民生問題,階級問題。”襲王殿下並不具體指向某件事情。
“韓某斗膽猜測,襲王殿下擔心的是什麼?”韓江蘺沒有正面回答,卻轉頭對名志講,“名志,我過兩日就搬走,還代替我給丞相告個別。”
“要走?韓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裡?”襲王殿下一臉的疑惑。
“丞相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留著韓某並沒有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