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奈
林飛看著長滿雜草的林間小路,陷入了沉思。
想當初他、劉彤、何曉川三人在讀初中的時候也是經常走這條路,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也是一起在麒麟村長大的。
那時的他們,雖然經常要面對來自山裡的野獸,但是有大人在,他們倒還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閒。
那時候他們在山上放牛,下河抓魚、一起爬過懸崖、鑽過山洞。
迎著春風放過風箏,還在田裡抓過鱔魚。為此還被當地放學的老師給抓了個正著,一起寫過檢討,一起受罰、一起歡樂,可謂是逍遙不已。
不過隨著他們的長大,當年那群無憂無慮的小屁孩,也漸漸成為了家庭的頂樑柱。
劉彤為了能讓家人過得更好,不再受到野獸的威脅,選擇通過高考來改變現狀,為此他投靠了黃毅然這個星高集團的大少。
而何曉川則選擇了進入軍隊,通過守衛城市企圖以此來獲取城市的庇護。到現在看來,也不失為一條好的選擇。
在他們三人中,身手最好的便是林飛,其次是何曉川。劉彤的身手是最差的,但腦子還算機靈,常常為林飛他們出主意。
可惜,現在三人都天各一方。而就算在一起,內心也有了隔閡,這讓林飛唏噓不已。
想著想著,林飛那堅定的眼角滑過一滴淚水。
那是對孩童時期友情的懷念,也是對孤獨的闡釋,更是對未來道途的迷茫。他,到底該前往何方?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林飛便來到了詭道山。
所謂詭道山,這得益於當地的一個傳說。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為求道的人來到這大山。
他冥思苦想,為了尋求存在的意義,思考這山河大地的本質。他踏過詭道山的詭譎道路,躲過詭道山內兇殘的荒狗。
那時的詭道山,在當地幾乎是禁地,即使是現在,也還有吃人的荒狗,以及展翅近兩米的禿鷹。
而在那個古老的年代,居然還有人敢獨身一人闖這大山,這被當時人稱奇。
而此人在看到詭道山外的寧靜,又看到詭道山內的流血。不由得感慨,平靜中暗藏殺機,動亂中隱藏大勢。
“詭者,道也。”
“思者,苦也。”
“爭者,難也。”
“求者,惘也。”
“而我,又該前往何方?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這幾句話流出至今,時間一久變成了詭道山的來源。
那人沉思了許久,都沒有尋找到答案。只見他獨坐于山川之中,一動不動,將所有的苦與思都化作一股念想。
這股念想冠絕天地,隔絕一切。就連那些山野兇獸,也不敢靠近此人,在當時被稱為神蹟。
這件事震動了一個時代。
最後,那人說了這樣一句話。
“天地本無極,萬法本無根。”
“我何依妙法,半步賞心輪。”
此後,便再也沒有誰見過此人。有人說,他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來鎮壓這兇惡的大山。
也有人說,這是吹噓的罷了,什麼詭道山,根本就不存在。
不過,這些是是非非倒是與林飛無關。
說著,林飛便來到詭道山前,然後一頭扎入了陰暗的山林。而在他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短刀。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大山內,若是沒有武器,無異於找死。
想當初,他們在讀初中的時候,父親便將這把刀送給了他,以此來應對詭道山內的危機,而劉彤、何曉川他們自然也是人手一把。
這把刀,無論是在詭道山內,還是在詭道山外,都發揮著極大的作用。
當初在接觸到這把漆黑的短刀之時,他的內心充滿了疑惑。
為什麼父親不把這把刀給磨光呢?那樣看起來多酷。
於是,他悄悄的將漆黑短刀給磨光了,這在無意中被他老爹發現,胖揍了他一頓。
林飛不解,這是為什麼?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
他看著天空皎潔的月光,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漆黑的短刀,內心湧出一絲暖意。
很快,林飛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小土坡。
在確定四周沒有危險後,藉著最後一絲光亮,撥開了眼前人一般高的雜草,一個山洞赫然出現在眼前。
林飛也不猶豫,拿起揹包內的打火機,撿起地上的幹樹枝在洞口生了一堆火。
然後他走入洞內。
山洞不大,只有兩三米的空間。在洞內,有一些柴火,以及一些防雨的獸皮靴。
林飛坐在一塊不高的石頭上,將書包放在了地上。
隨後林飛起身,掀開屁股下的石頭,那是一個不大的木盒子。
林飛打開木盒子,雜七雜八的東西出現在眼前。
裡面有匕首、有魚鉤、魚線、食品調料、以及一些治療輕傷的藥物。
林飛拿起那鋒利的匕首,將那幾條大魚開膛破肚,然後撒上條料,拿起幾節柴火便向外走去。
只見林飛獨坐於洞口之外,一團淡淡的火焰在林中跳躍,林飛抬起頭,看見夜空中的星星在不斷眨眼睛。
深邃的夜空,讓林飛感到神秘與好奇。其手中不斷擺弄著那兩條烤魚,很快一絲香氣傳出,這讓疲憊了一天的林飛口水直流。
“人生在世,還是得及時行樂啊!”林飛看著眼前不斷冒著香氣的烤魚,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
夜有繁星,照人歸途。
詭道山雖然恐怖,但林飛也不懼。
見他從包裡拿出一捆毛線球,他將毛線綁在四周的樹上,就這樣將整個山洞四周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其拿出一個個鈴鐺綁在了線上。
“好了,大功告成。”林飛笑了,隨即鑽過那些線圈,坐在了火堆旁。
看著眼前不斷跳躍的火焰,林飛想了很多。
自己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現狀,就像當年那個馬麗絲一樣,讓科技之光再次照耀整個農村大地。
讓這片天地中生活的人們不再因為野獸擔驚受怕。
他知道,這很難,非常難。畢竟,要改變政府的最高禁令談何容易?
他一個農村的無名小卒罷了,就算是身手好那又有什麼用?在強大的科技力量面前,皆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罷了。
林飛想到了今天交戰的那三個人,很明顯他們一個個絕非常人。
這也讓他認清了自己的缺點與不足,對付科技就得用科技!
這,也是他向黃毅然索取盤星鎖圖紙以及芯片的原因。
這樣,即使下次再與這樣的敵人一戰,自己就算是打不過,也能有機會逃跑。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更進一步嗎?人,真的沒辦法與科技抗衡?
林飛想了很久,以至於眼前的烤魚都索然無味。
“不!我相信,人才是根本!只有自身擁有足夠堅定的信念,才能化腐朽為神奇!”就如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一般。
第一次看山之所以知道它是山,那是因為有家裡長輩教誨,或者書中知識的傳遞。
而後面在接觸到山之後,發現這與長輩或者書中說的不太一樣,或者在登山過程中,對自我產生了懷疑,這是每個求道者都會遇到的問題與麻煩。
當你跨過這道坎之後便會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
而最後,你發現,原來這就是山!那是對真我的認識,對初心,對過去記憶的認可!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奇蹟”林飛思考了很久緩緩開口道。
就在這時,一股焦糊味傳來。
“什麼味道?”
“啊,我的魚!!”林飛大叫,急忙一把將烤魚從豎叉做的架子上拿了下來。
“可惡,可惡啊!”
“我的晚餐!”
“算了,將就吃吧。”
“幸好只烤糊了兩條,還有兩條,不然我真的會崩潰。”
說著,林飛便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由於林飛今天一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所以他現在特別特別餓,吃起東西來如狼似虎,就像幾年沒吃東西的犯人。
在吃魚的過程中,林飛還抓起了一把紅色的小野果。這種野果和草莓很像,只是個頭小了一點罷了。
不過你還別說,這玩意還挺解膩。
就在林飛吃得正香之時,一陣叮鈴鈴的響聲自黑暗中響起。
這讓林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其渾身氣勢一變,緊握著手中的短刀緩緩站起身,死死的盯著不遠處那如墨般深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