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又在作什么
结束后,时绵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日,时绵醒过来,她侧身,季宴洲睡在她身边。
这种一觉醒来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是时绵以前最大的愿望。
可那时候季宴洲天天忙,时绵各种想办法见他,经常去他的公司,经常去他旗下的那个夜总会,经常拉着姐妹举办宴会邀请季宴洲。
做了那么多,她只为了见季宴洲一面。
如今实现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她抬手,想偷偷的碰季宴洲,可是刚伸过去,她又收回来。
这不是她的月亮,她不想奢求太多。
时绵这样想着,于是便自言自语般的说:“季宴洲,你说,我会不会在某一天等到你爱我呢?”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他会后悔现在对她做的每一件事吗。
好半晌没有动静。
她果然永远得不到他的回应。
季宴洲还在睡,他没醒过来,他呢喃一声:“白芷。”
“……”
白芷?
顾白芷?
那她呢,她算什么?
所以,季宴洲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透过她,在看顾白芷?
时绵感觉心脏突然剧烈的疼痛着,那两个字在不断地刺激她的神经,那种心痛好像沁入骨髓,她的手紧紧握着。
她想抓住什么,可是时绵发现,她什么都抓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季宴洲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不快乐啊。
她好像,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错事。
时绵再次醒来的时候,季宴洲已经离开了,她回想之前的一幕幕,最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季宴洲进来的时候她还没发觉,时绵坐起来,她觉得浑身都是疼的,嗓子疼,眼睛疼,哪哪都疼。
“饿吗?”突兀的声音响在空旷的房间里。
时绵看见季宴洲,她默默抓紧被单,季宴洲打开床头灯,伸手去碰时绵。
时绵身子猛的往后躲,她快躲到墙边去了。
她怕季宴洲,发自内心的怕。
“你又在作什么?”
季宴洲此时西装革履,现在是傍晚,他进来看了她三次,这是第四次。
时绵因为那个动作,现在难受着,她不看季宴洲:“我不饿,我也没作。”
她声音本身就娇软,这时候染了一点鼻音,倒像在耍小性子。
季宴洲眸子凝在时绵身上,他绕到另一边去,坐下,伸手摸时绵的脸:“在闹脾气?”
语气听着有多么宠溺似的。
假的要死。
时绵不说话。
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顾白芷说的。
季宴洲见时绵不领情,收回手,也知道昨天的事是他做得不对,他想弥补一点:“我让厨房做了点你爱吃的。”
时绵这时候说话了:“那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季宴洲神色一变,他答不上来,他不知道。
等陈平把饭菜端进来的时候,时绵看了看菜品,她拿着筷子,没动,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这些是顾白芷爱吃的吧?”
里面有一盘盐炒花生米,她不爱吃。
时绵对花生过敏。
陈平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他很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季宴洲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女孩不都只喜欢那么几个菜吗?”
他没否认这是顾白芷喜欢的菜。
时绵一句都不想听,季宴洲只会给她找各种借口,她睡下,也不打算吃。
“起来。”季宴洲此刻神色特别不好。
他已经够给她脸了。
时绵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在很久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这时候她多此一举的问:“你会喜欢吃你过敏的食物吗?”
季宴洲沉默两秒:“陈平,都撤下去,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他甚至不愿意多问一句对什么过敏。
陈平连声说好,赶紧把东西撤下去,他打算问问时绵对什么过敏。
时绵也问:“你不好奇我对什么过敏吗?”
季宴洲便道:“你和陈平说,我还有事。”
他好像很忙,留下这么一句,就很快出去了。
陈平赶紧说:“时小姐,你和我说一声,我待会就去厨房和他们说。”
时绵眸子跟随着季宴洲的离去,她回神,声音沙哑:“我对鸡蛋过敏,你把有鸡蛋的那几个菜拿下去,剩下的都留下来。”
她吃了很多花生,身上起了很多荨麻疹,时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
季宴洲那晚有事,他没回来。
时绵在家休养了五天才能下床,她事不宜迟,立马收拾好自己,想出去找她哥哥时靖宇。
她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平正在客厅给植物浇水,听到动静,他回头去看时绵,见到她,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过去关心:“时小姐,你身子没事吧?”
他这个人心地好,没什么心眼,做事也利落,人也比较有三观。
时绵穿着有些随意,二楼是有衣帽间的,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是季宴洲给顾白芷准备的,而且他也吩咐了人,不让时绵进去。
时绵也压根看不上那些。
“没事。”时绵摇摇头,她对陈平的态度很好,对陈平的印象也好,“陈管家,我想出去找我哥哥,你可以送我出去吗?”
她觉得季宴洲很怕死,他在的地方每次都有很多保镖。
以前除了在学校能够轻松见到季宴洲之外,后面每次看见季宴洲的时候,他都被人围得密不透风。
那次领证,他足足带了将近三十多辆宝马过来,她还听说,当时整个A市都暗地排查经过民政局的人员。
季宴洲门口雇的那些人也都长个脑子像摆设,特别一根筋。
季宴洲就是他们的神一样,季宴洲不说一声,他们就坚决不做。
陈平当然也是知道的,毕竟这些人一开始连他都拦着,是后面季宴洲和他们打过招呼,陈平才能在别墅里面自由进出的。
他露出难色:“不好意思啊时小姐,那些人只让我随意进出,但我没有让他们听我的权利,他们除了先生的话,谁的都不听。”
季宴洲在他们身上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他们对买主唯命是从也是理所当然的。
时绵不情不愿的给季宴洲打了一个电话,对方甩她两个字:“不行。”
然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他对随意挂断她的电话似乎很正常,时绵捏着手机,她去找工具,她今天非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