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酱第4章 这会很快的
“真是太感谢您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若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哦，我的上帝！感谢您派来您于人间的使者来布您的光！我余生都将会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此刻那位黑人妇人正一边死死怀抱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小男孩，一边泪流满面地对着王牧道着谢。
或许是之前在门外听到了王牧“驱魔”时的说辞，让她误以为王牧是一位信奉上帝的驱魔师。
即便这位“驱魔师”别说是圣经了，就连个十字架吊坠都没一个。可她还是在感谢之余，连连表达着自己对于那位的坚定信仰！
“感谢的话就算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孩子现在没问题了，不过之后三天还是尽量让这孩子多晒晒太阳。”
王牧此时倒是没太多感慨，因为相似的场景他经历得多了。只是一边安抚着黑人妇人的情绪，一边嘱咐起了驱魔后的注意事项。
但是，说者无意奈何听者却有心。
或许是有些先入为主吧，毕竟张老头儿事前说好是花钱请人来驱魔的。所以王牧那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立即就让妇人有所联想。
只是人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一件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急需要解决的时候，人们往往不会去介意解决那件事情所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可一旦事情真的解决了，那种排在首位的欲望消失了，各种利弊权衡就会开始在心中蔓延。
就像此刻的黑人妇人。于她而言，孩子的生命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可一旦孩子的生命保住了，那么生存的压力就会不由自主地重新笼罩在她的心头。
毕竟，会选择住在这里的人们，可都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群。
即便是那些以破坏规矩为生的家伙们，也会整日算计着手中的那点钱还够买几次违禁物品的。又何况是这位需要每日去奔波养家的黑人妇人呢？
“不知道您驱魔的收费标准是如何算的？像您这样厉害的驱魔人收费应该都很贵吧？
您放心，我之前的话都作数！无论费用是多少，我都会尽力付给您的！
只是……如果太多的话，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筹备。要是更多的话……您能允许我分期支付吗？”
在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妇人还是艰难开口询问起了王牧关于驱魔费用的问题。
而王牧呢，在听到黑人妇人那诚意满满地询问后，却没有因为对方生活艰难而潇洒地转身就走。
至于原因嘛，他不是没经历过在自己驱魔成功后翻脸不认人的情况。绝大多数时候，会做出这种事的也大多都是如眼前妇人这般的穷人。
而且往往还都和这位妇人一样，一边表示着自己很难支付得起太高的费用，一边语气笃定地表示无论费用多昂贵，自己都一定会支付！
只是在王牧报出他那份因人而定的公道价格后，那些人便会以各种理由去砍价赖账。
其实王牧很清楚，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去支付那笔钱。他们只是单纯的不想支付而已～
对于这种人，王牧有得是手段让那些人哭着求自己把钱收下。
只是到那个时候，王牧索要的价格可就得翻上大几倍了！
至于那笔钱是如何得来的，王牧不会问更不会管。
他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既然连自己报出的公道价格都想赖，那之后的事情就活该他们自己受着！
当然，王牧之所以没有选择转身就走，可不是因为不肯相信这位黑人妇人的人品。
见得人多了，只要不是心思过于深沉之人，王牧自信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所表现出的究竟是虚情还是真意。
而他之所以依然选择留下收钱，主要还是因为他自身的一个原则。
那就是不沾因果。
这种玄乎的说法自然是王牧自己想的。至于具体内容，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钱事两清！
即便是偶然遇到了街边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被魔鬼所蛊惑，王牧也会在驱魔之后随意从流浪汉那里拿走点什么作为报酬。
或许是一枚硬币，或许只是一个空罐头儿。是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要拿。
因为这样一来，在王牧心里，双方就会归为一种简单的交易关系而已。
对方不必觉得亏欠了自己甚至需要感谢自己什么。
而自己呢，也可以避免在这行做久了，就会有种误以为自己是个英雄又或者圣人之类的错觉。
在王牧看来，人呐，最怕认不清自己！
一个人，一旦自己对自己有了误解，那就代表着祸事不远了…
所以在听到黑人妇人的询价后，王牧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内心中，早已为对方定好的酬劳价格。
“承惠，一千块！”
而在听到王牧的报价后，黑人妇人明显一愣！
不是因为这个价高了，而是因为这个价……太适当了！
适当到她既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可怜她，也不会因为价格太高而过于为难。
一千块少吗？
对于这位黑人妇人而言，是真不少！
她在卡姆大厦做清洁工的周薪是360块左右，如果遇到加班还能再多拿些。
而她偶尔为街区的黑帮小头目西斯搬运些东西，一次也能赚个百十来块。
综合下来，她一个月的总收入大约也就在两千块左右。
这一千块已经是她跟她孩子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对于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积蓄的妇人而言，一次性支付掉半个月的生活费，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这一千块真的多吗？
对于可以说是自己孩子的买命钱而言，别说是一千块了！就算是一万块！十万块！其实都不算多！
要知道，像她和她孩子这样没有医疗保险之人。就算单纯是去正规医院去看个感冒发烧，都得支付至少百十块钱的医疗费。
这样一对比的话，这一千块就真的什么都算不上了！
所以在稍稍愣神之后，黑人妇人便很是爽快地回道。
“好的，王先生！我这就去给您拿钱！”
……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笔意外之钱到手，让王牧一扫因下午拒绝了那位金发美女的邀请而产生的郁闷。
给别人干活挣得再多，又怎么比得上自己干来得舒服呢～
不用定点打卡上下班，也不用看上司的脸色，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人际关系。
除了可能随时连饭都吃不上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不好之处了～
此时的王牧，正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朝着张老头儿的住所走去。
他会选择现在去找张老头儿，可不是为了什么道谢之类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跟那老头子早就定好了规矩。
凡是由老头子介绍来的生意，事成之后二八分账！
王牧拿八成，算做劳务费。老头子拿两成，算是中介费。
王牧之所以愿意拿出两成来给老头子，也不是因为可怜那个独自养着小孙子的孤寡老人。而是因为那个老头子可谓是这附近几个街区的百事通了！
无论黑道白道就没有那老头子不认识的！
可以说，只要搭上老头子这条线，那么这附近几个街区的所有驱魔生意，就都是王牧的专属工作了！
虽然这附近之人基本都是些穷人，可蚊子腿儿也是肉啊！一年到头儿算下来，单单是从老头子那介绍来的生意，就能让王牧赚个两三万的！
这可比王牧一直经营着的那家酒吧赚钱多了！
一想到这些，王牧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脚下的步伐。等把钱给老头儿送过去，自己得赶紧回去把今天下午买回来的打折牛排给煎了！
在穷困潦倒之时赚了笔外快，这可是得好好庆祝一下的事情！
果然呐！超市每次打折都会伴随着好事的发生！
可就在王牧走到一处巷道中时，一阵比先前妇人孩子房中浓郁数倍不止的硫磺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相信我，这不会很快的！
像你这样贪婪，好色，懒惰，且傲慢的肮脏人类，我可是会慢慢品尝的～
虽然我不知道以你这幅普通的躯体以及没有任何灵器傍身的家伙，是如何干掉我派出去的那只魂魔的。
可残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告诉我，我没有找错人！
所以，准备好了吗，我美味的祭品～？”
随着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硫磺气味一起传来的，是一道透着无比邪恶的阴沉嗓音。
“你知道吗？不仅恶魔在饥饿之时心情会不好，人类也会！
不过我要恭喜你，我今天还有足足2.6秒的时间可以用！
所以，相信我！这会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