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报
作画对于林华一直是一种很消耗精神力的行为,所以等艾卡希尔离开之后,他很快就沉沉进入了梦境。
在他睡觉时,群玉阁上一份情报正巧被银发的天权星拿起。
“根据调查,昨日傍晚最后一艘抵达海港的至冬商船所搭载的愚人众士兵超出外交协议标准,且据悉至冬新晋的第十二席执行官「画师」也在船上。”
情报前面的话语并未出乎凝光的预料。
至冬国愚人众在六国中的风评一直不太好,他们往璃月增兵一点也不出乎凝光的意料。
当然,不意外并不意味着她之后不会就此事找至冬的麻烦。
只是在看到情报之后的内容时,凝光的眼神倏然一凝:“「画师」?这个名称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说话时,门外传来低沉的敲门声。
“进来。”凝光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房门被从外推开,百闻侧身让身后一名女子走进房间,紧接着又将房门紧紧关上,快步走开了。
等脚步声走远,凝光才抬起眸来,看到来人时她的眉头微微上挑。
“夜兰。”
来人一头利落的蓝色短发,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对上凝光的眼睛时轻轻挑眉:“看来你已经看过那份情报了。”
凝光微微颔首:“对于这个画师,你调查出了多少东西?”
夜兰想了想,摊开手:“并不多,但已经足够让人惊讶。”
听见她的话,凝光挑起眉,能让这位专门收集情报的专家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不多。
一时间,凝光对画师的好奇更甚了几分。
“我的线人们在描述他时说,他坐在轮椅上,眼睛也蒙着黑纱,看上去像是个生了病的小少爷。”夜兰短促地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凝光立刻挑起眉:“坐在轮椅上,眼睛还蒙着黑纱?是障眼法还是别的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毕竟目前还没有我们的人近距离接触过这位被称为画师的执行官。”夜兰点点头。
凝光在短暂惊讶之后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在已知的有关愚人众执行官的信息中,虽然执行官们并不全都擅长战斗,但却没有一个人是善茬。如果这位画师是真的目不能视还无法行走,那么必然在其他某个方面引起了至冬那位女皇的注意。
过往的经验告诉凝光,越是这种看上去没什么威胁的存在,往往越是能将人置于死地。
沉默几秒后,凝光沉声开口:“密切监视这位画师,无论他有什么动向都要第一时间上报。”
夜兰笑了笑:“做了这么多年情报工作,这点小事我还是知道的。”
凝光点点头,夜兰做事她还是放心的。
待夜兰走后,凝光再次拿起那份情报,目光在画师两个字上停留了许久,最终用笔在这两个字上重重的画上了圈。
“画师……”
“画师还没醒吗?”达达利亚撑着脑袋,懒洋洋的询问站在自己身侧的债务处理人安德烈。
安德烈摇摇头:“还没有。艾卡希尔小姐说,画师大人是今早才睡下的。”
闻言,达达利亚若有所思地挑挑眉,转而问道:“北国银行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富人大人的计划正在稳步进行,如今璃月的商会对北国银行的信任正在加深,银行的影响也正在扩大。”安德烈飞快将近期整理的内容汇报给了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脸上没什么表情,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除了这些呢?”
安德烈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回答十分流畅:“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潜入盗宝团中,很快就能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达达利亚的脸色这才稍缓,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继续按计划行事吧。”
“是。”安德烈点点头,在离开前忽然想到什么,再次问道,“公子大人,这些事情是否要向画师大人说明?”
达达利亚目光骤然一转,落在安德烈的身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里酝酿着浪涛。
安德烈瞬间感觉如芒在背,心头涌起恐惧。
“你觉得呢?”达达利亚慢条斯理地开口。
他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安德烈却感觉头顶似乎是悬了一把薙刀,只要他回答稍有差池,那薙刀立刻就会令他尸首分离。
安德烈冷汗直冒,忐忑地开口:“属、属下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画师大人比较好。”
那强大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安德烈险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又听到达达利亚饶有兴趣地问:
“哦?为什么?”
安德烈只想狠抽自己两巴掌,他刚才为什么要多事问这么一个问题,现在竟然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因、因为……”安德烈绞尽脑汁,过去一段时间从同僚那里收获的各种情报在他的大脑中掠过。
画师是愚人众有史以来最神秘的一位执行官。
在晋升仪式之前,几乎所有愚人众成员都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他的出现十分突兀,就仿佛凭空而来一般。
没有人不好奇这位画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就在晋升仪式当天,当他们看见坐着轮椅被丑角亲手推到女皇陛下面前的苍白少年时都愣住了。
在这之前,没人会想象到画师竟然是这样一个少年。
以至于迄今为止还有人不信服这位执行官大人,他们甚至将这场晋升看作是丑角大人的失误,认为丑角大人根本不应该举荐这样一个人成为执行官。
虽然许多愚人众不认可画师,但这并不能代表其他执行官也是相同的想法。
身为执行官下属的安德烈很清楚,身为臣属最不能做的就是私自揣测长官的想法,这种事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禁忌。
他说不出原因,达达利亚眼中的危险也终于褪去了。
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为什么不告诉他?身为以后一同工作的同僚,当然要互通消息,这点事情还不至于瞒着不告诉他。”
安德烈一怔,紧接着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愚钝。”
达达利亚随之又话锋一转:“虽说不至于瞒着,但是也不必立刻告诉他……”
他的话未说完,但安德烈却不敢问下去了,含含糊糊地应下后便匆匆离开了。